书城灵异死人禁忌
20464200000014

第14章 :床上的人

我不由得心头一颤,急忙赶过去一看。只见漆桶里的婴儿钻出来了,正趴伏在地上吸溜吸溜地喝着血。且不说我父亲流出来的经血有多肮脏。令我震惊难信的是,这孩子的身后竟然长着一条粗壮的尾巴,呈肉粉色,像一条灵活十足的蛇,在地上扫来扫去的,发出噗噗的声响。

那孩子回过头来,满嘴是血,对我笑了起来,端的十分邪恶。父亲已经爬到了床上,逮过纸胡乱擦了擦屁股,还不忘重新往胯下垫一张卫生巾。提上裤子,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把尺来长的匕首,拔掉鞘壳,令胆子壮了不少,便冲过去,一刀子狠狠地攮在了那个婴儿的背上。

发生的情况却令人目瞪口呆。

那匕首挨到婴儿肌肤上,根本就刺不下去,刀尖仿佛戳在了一块铁板上,发出噹的清脆声,还擦出一道子火星。

“我的亲娘哎,这是啥玩意儿?”父亲赶紧往后退,扯个嗓子尖叫起来。

“谁.....谁知道!”我站在卧室门口,双股打颤,忍不住要跪倒下来,嘴巴哆嗦得能听见牙齿不停地磕碰。

“咋啥腌臜东西都往咱家钻呢?这是烧了哪门子高香!”父亲欲哭无泪,眼睛紧紧地盯住还在地上趴着喝血的婴儿。

一直把地上的血迹给舔干净了,又拉过来一只鞋,往里面屙下了一撮黑乎乎的,像沥青一样的屎。

我趁其拉屎的功夫,在油漆桶里找到了一根大粗针管子,明显是兽医给猪打针用的那种。里面还有点儿残血。那婴儿转动脑袋,看了看我和父亲,又咧个嘴桀桀嘿嘿地笑了起来。声音难听得让人牙酸倒,就好比用菜铲子不停地摩擦锅底。

它看起来也就是一两岁的样子,开口却能讲出清晰的人话,对我说道:“你拿走了我的针管子,无妨,小孩子家的想要个玩意儿,我这当长辈的也不能不给!”

才这么大一点儿的个人,竟然在我们面前自称长辈,不禁令人觉得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还是瘆人。毕竟这么个玩意儿看起来太不寻常了。它又继续说道:“但是孩子,针管子是我采血用的,你给我拿走了,我用啥吃饭?那这样好了,从今以后,你每天给我送二斤人血。”

闻言,我赶紧把针管子扔在了地上。

我去哪儿给它弄二斤人血。它倒是说得怪轻巧。

只见它脸上的笑容刷一下子消失了,目光也变得阴鸷起来,后面的尾巴开始摇动,显然是动了怒气。但它始终没有爆发。看我的眼神逐渐起了变化,仿佛是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在里面。

逐渐的,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完全不同了,就像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一样,脸上充满桑沧的气息,目光愈发深邃而忧郁。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好像在感慨什么。最后,它叮嘱我们要小心院子里那狗生出来的东西,如果对付不住,可以找它帮忙。便从地上捡起大针管,钻回了漆桶里。并让我把盖子给重新扣上。

我把油漆桶上的盖子扣好之后。父亲却从一间小黑屋里拉过来了电焊机。说要把桶子焊死。我不同意,万一将来需要它帮忙呢。父亲就挽起袖筒让我看。只见他的手腕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眼。

他气愤地说道:“每当我夜里遇到鬼压床时,就会看见一个小孩儿拿个针管子扎我,抽走我的血。刚开始我以为是产生幻觉呢!可后来发现胳膊上真的有针眼,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这家伙办的好事儿!”

“万一到时候咱对付不了母狗生下来的东西,咋办?”我担忧地问道。

父亲却不再答话,不顾我的劝阻,径自打起了电焊,还嫌我不配合,恼了,把我给跺了两脚。忙乎了一阵,愣是把铁桶和盖子给焊得结结实实的。这才拍拍桶子跟我说:“啥时候能用着它,咱再把盖子给撬开,万一用不着,也省得它出来祸害人。”

自铁桶里传来一声冷笑。

我无何奈何,只得把铁桶给塞回床底下,一连大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可它没再搭理我。

天已很晚。该睡觉了。我和父亲伙同躺在一张床上,闻着熏人的恶臭,虽然不舒服,但困意上来,还是慢慢地睡着了。

半夜里,我被动静给聒醒了。眼角余光瞥到,父亲那边的床前,有一个人正弯下腰,抚摸他的脸。我想喊,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浑身上下不受控制。除了眼珠子能慢慢转动之外,其余的地方一丁点儿也无法动弹。

我知道,我这是遇到了鬼压床。以前也遇到过,大部分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算不上很稀奇。科学上解释这种现象为睡眠障碍。鬼压床时,所看到的景象都是幻觉。我眨了眨眼,开始用力加急呼吸,因为根据老人传授的经验,这样能令自己的身体缓过来。

床前那个人影抬起头,朝我这边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父亲的枕头旁,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出去了。

不一会儿,我的身体能动弹了。就打开卧室的灯。一看,父亲的枕头上还真多了一样东西。是个崭新的手机。父亲也醒了,睁开惺忪的眼,问咋啦。我说有人给你送手机了。他赶紧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高兴地说,是谁这么好,知道我把手机摔毁了,大半夜的给我送个新的。

我回忆起那个身影,总觉得跟我母亲很像,不禁怀疑是不是她。给父亲说了之后,他立马变得激动起来。再也睡不着了。就打开监控录像查看起来。

结果,最近十个小时以内的监控录像里并没有显示别人进过我家。倒是意外发现了一个其它的惊天内幕。那就是在监控录像里看不到我。只看到父亲自己一人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其实,当时我正在后面帮着他推自行车呢。

“咋回事?”父亲吓得一阵哆嗦,连忙离我远了些,脸上带着惊恐,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以为是看错了,便将那段录像反反复复地播放。这才心中充满惊涛骇浪地确定,果然在监控录像里看不到我。

接下来,我又翻出以前的监控录像来看。能在里面看到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排查,我又确定了一件事儿。自从我去甄家老宅子里上过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过监控录像里。

“你一定是在甄家老宅子里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父亲指着我说道。

我默不作声。脑门上开始冒汗。

“其实,我还有另一种推测。”父亲声音不稳定地说道,面上的恐慌更显著了。

“是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犹豫了半天,父亲终于说出口:“你有可能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父亲让我去照照镜子,看能不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他跟我一起来到穿衣镜前,里面出现了我俩,看得十分清晰,没啥异常。他又打开手机上的录像,对准了我。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就跟见到鬼一样往后退,并激动地大声吼叫,不让我靠近。

我忐忑不安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上面的摄像头,反过来对着自己录了一会儿。打开录像一看,但见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出现我,只能看到我身后的背景。

接下来,父亲不敢跟我搁一个屋里睡了。问我出去不。我说你咋这样,好歹我是你的儿子。他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要不出去就搁这儿呆着,我出去行不,反正打死我我也不会再跟你搁一个屋里呆着。

见他这般绝情。我流下了悲伤的泪水,说你搁这屋里呆着吧,我回自己的卧室里去睡。

出了堂屋门,我站到了院子里。我的卧室是西屋。跟狗窝离得近。父亲已经将我身后的门子给重重地关上了,还咔吧咔吧地拧了锁。我深吸一口气,提心吊胆不已,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西屋门口。并没有听到从狗窝里传过来什么动静。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我就探头往那边一看。

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狗窝里是空的。

母狗不见了。

难不成是躲在哪个旮旯里了。

我打开西屋的门子,摸黑进去了,到床头边找到绳子,把灯拉着。一看床上的被子隆鼓着,里面好像躺了一个人。吓得我身体立马激灵了一下子,不敢做片刻逗留,第一时间抢出去。又来到堂屋门前,一边用力拍门子,一边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父亲到底是不忍心,打开了门子,问我咋啦。我几乎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我......我......的床上躺......躺了一个人!”

闻言,父亲也打了一个激灵。用怀疑的眼神瞅我,说真的假的。我说你要不信,去看看不就得了。他返回屋里拿了手电筒,跟我一块来到了西屋里。

不敢靠近床。父亲就从院子里找了一根竹竿。身体离床有三四米远,把竹竿伸过去,颤颤巍巍地挑开了被子一角。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