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校长脸色铁青无比,眉头紧蹙,一副深深陷入发愁中的样子。过了半晌,他开口说道:“一定是于金龙对咱们学校有成见,绑架了我的孙子,要挟我做出疯狂的蠢事儿!”旁边有人问该怎么办。他果断地说,要在第一时间内找到于金龙。又有人问,报警否。他摆摆手,说先不要报警,免得激怒绑匪,他万一撕票就糟糕了。
第二天,于金龙的父母赶过来了。一看就是一对生活艰苦的农民。他们称这几天一直未能联系上自己的孩子。校长面色严肃地告诉他们,你们的孩子犯下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把二老给吓得不轻,身体都哆嗦了,差点儿没哭出来。
不管怎么样,暂时中,于金龙是彻底联系不上了。可把校长给头痛毁了,还得安排两个人的吃食住宿。因为不能让他们走了。万一于金龙的电话能打通了,还得让他们劝其回头是岸呢。
王虎的家人更是闹腾个不休,这儿子的遗体不见了,也没拿到一分钱补偿金,学校也不管他们吃住,还得是他们自己搭棚子,买着来吃的。他们绝对是赔惨了。眼看这天儿越来越冷,一连阴着,有即将下雪的征兆。他们简直想要杀人了。察觉到他们潜在性的危险,学校派几个保安把他们给监控起来了。
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异常的情节。就是关于我们班主任的。从这两天开始,他总是穿着一条裙边落到膝盖处的大衣,腰围明显增粗了,脸却变得消瘦蜡黄。咳嗽得越来越厉害。
有一次他上课,途中停顿一下,拧开水杯盖子,准备往口腔里注水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个十分剧烈的咳嗽。咕咚一下子,把杯子里的水给震得洒出来些。打嘴里喷出一块儿黑紫色的团状物体,射到水杯里,将里面的水给染红了。
但在那团黑紫色物体中,好像有啥东西正在蠕动。来不及让我们看清楚,班主任就把水杯给扔出去了。用板擦使劲敲敲讲台,使我们回过神来。他继续讲课。
到了下午,正进行着第二节课时,我昏昏欲睡,头控制不住地往下一栽一栽的。化学老师正在无精打采地发出具有催眠效果的绵羊声。突然教室的门子咣当一下子被推开了。有一位头上裹着黄色围巾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
化学老师被惊得身体猛颤,精神立马抖擞起来,糊涂着一张脸,不满地喝问道:“你干啥?”那中年妇女歉意地笑了笑,用一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嗓音说道:“老师,我找俺儿子。”化学老师白了她一眼,又问道:“你儿子叫啥名字?”
那中年妇女说出了一个名字,倒是把我给惊到了。
因为她说出来的是我的名字。
可我不认识她。
正值我愣怔住的时候,化学老师不耐烦地用书本敲着桌子,撵我出去。
我只好出了教室。
嘭一声。化学老师重重地把门子给关上了。
凝目望着眼前的中年妇女,我愈来愈觉得她熟悉。可又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倒是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巴不住地抖颤,已经是泪流满面,发出了凄楚的呜咽声。我不禁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啊?”
她又发出不男不女的嗓音:“认不出来吗?我是你爹呀!”
“啥?!”我震惊无比。
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后,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中年妇女模样的人,的确就是我的父亲。
超过了三天,他没有完成由我母亲手机号码传达过来的特殊任务,身上已经丧失了男性特征。我把他扯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小声地问道:“爹,你胯下那玩意儿还有没?”他魔怔了一会儿,然后又哭了,抽抽搭搭地说:“没了,成了一条****,还流着血呢,我用卫生巾垫着。”
“唉!”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接下来,父亲也对我进行了关怀。问我的身体咋变得倾斜了,还一瘸一瘸的,嘴也歪着,个头好像也更低了。我道了一句一言难尽,便默不作声了,只是仰首望着昏沉的天空。
父亲让我跟他回家。一块儿把这件事情给调查个透彻。
这让我有些犯难,我还要上课呢。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学习节奏很紧,时间如金子一样宝贵啊。父亲又拿眼扫描了扫描我,冷笑不已,说就你现在这副残废又怪异的样子,就是考出来的分数再高,恐怕也没有哪个学校愿意收你。
他的话令我瞬间感到沮丧不已,却也不无道理,这种可能性很大。
本来我学习也不好。索性破罐子破摔吧。于是,我就答应跟父亲一起回家。但我胆子毕竟不够大,还是想遵守学校规则来,决定采用乖孩子离校的方式。我要去向班主任请个假。
到办公室找了找,班主任并不在里面。其他老师告诉我,班主任身体不舒服,回住处歇息了。
于是,我就来到了班主任的住房前。轻轻地敲门,里面没人应。我只好推。却用力也推不动。一定是门子被从里面反锁上了。可能班主任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就使劲拍门子,发出嗵嗵的大响,想把他给聒醒。
可过去了半天,屋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父亲急了,说要不别请了。
我坚持要请。这间屋子的窗户比较高,我够不着。就让父亲扒着窗户往里瞅瞅,看看里面到底是啥情况。
他透过玻璃往里瞅了一会儿,说里面空荡荡的,人没有在,怪不得敲了半天门子也白搭。
当我们打算离去时。突然听得后面传来咔嚓一声。便扭回头一瞅。原来是门子开了。我不禁抱怨父亲,你不是说没人搁里面吗。父亲瞪了瞪眼,说我刚才真的没看见有人在里面。
但此时门子开了,我还是要进里面去的。
进屋后,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父亲得意地说,看吧,我就说没人,你还不信我。
砰一声。
门子又自己关上了。
然后我就只听见了班主任的声音:“有啥事儿?”
我扭着脖子四处环顾,把眼皮子都快瞪裂了,却看不到班主任人在哪。父亲赶紧拉上我,去开门子。可不管怎么拧和揪锁头,门子就是打不开。班主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提高了不少:“说吧,找我有到底啥事儿?”
我战战兢兢的,说话都颤抖:“老师,我想请个假。”
班主任的声音又响起来,缓和不少:“哦,笔和纸在桌子上,你自己去写吧!”我走到桌前,提笔准备写,又不放心地说了一句:“老师,请假条得有你签名,否则守大门的保安不让我出去。”
班主任的声音又提高了,显得不耐烦:“咋恁些废话呢,让你写,你写就是了!”
我很快写好请假条,把笔搁在桌子上。班主任又发话了:“你俩先出去吧,过一会儿再进来拿请假条!”话音未落,又听得咔嚓一声,门子又自动开了。
待我和父亲出去后,门子又自动关上了。我俩走到一棵树旁边站住了,都觉得腿发软,赶紧伸手扶住了树杆。
“你班主任到底是个啥东西,咋整得神神秘秘的?”父亲脸色非常难看,压着嗓子嘀咕道。
“哎呀爹,我不行啦,我想尿尿!”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父亲指着树底下说,就在这儿尿吧,趁现在这附近正没人的时候。说罢,他自个先解开裤子,往下一脱,露出了整个白生生的光腚,从大腿中间抽出一条血淋淋的卫生巾,随手一扔,蹲下身,哧哧啦啦地尿了起来。
我也解开了裤子,对着裸露出来的半截树根放水。俩人正酣畅淋漓地尿着时,突然传过来一声暴喝:“干啥哩?”
吓得尿隔间一下子,遂扭头向声源处一瞧,只见多出来一辆黄色三轮车,一个穿红色服装的清洁工手里操着一把扫帚,一脸怒色,正匆匆忙忙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