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和拓跋煜四目相对,二人气场上丝毫不让,拓跋煜一双眸子锐利如鹰,顾绮萝则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对于拓跋煜凌厉的眸子,丝毫没有放在心中。
顾绮萝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从始至终,眸光当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可言。
半晌,拓跋煜口中钢牙紧咬,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顾小姐好本事,即便是本王都自叹不如。”
“多谢煜王殿下夸赞了。”顾绮萝细眉一挑,淡淡地笑了笑,阙了阙一双云眸,一抹幽光在顾绮萝的眼底闪过。
言毕,顾绮萝一撩裙摆,朝着锦绣布庄看了过去,眸光泛起了粼粼波纹,似如青山云雨之后涟漪般的云雾,心中暗忖:拓跋煜,这才只不过是堪堪一个开始,接下来的一切,你可要好好的承受住,别受不住打击了!
扯住了裙幅,顾绮萝迈着莲步,便朝着锦绣布庄走去,倏地,拓跋煜一把拉住了顾绮萝的手腕,眸光眯起,抿着双唇看着顾绮萝欺霜赛雪的惊华容颜,莹白的大手,不由得紧了紧。
“松手!”顾绮萝的声音一冷,狠狠地剜了一眼拓跋煜。
拓跋煜闻言,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的紧了紧他的手,眸光阴沉似霜,猛地一下子,将顾绮萝揽入怀中。
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周围不管是煜王府的人,还是锦绣布庄的人,皆是瞪大了一双眸子,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绮萝和拓跋煜,仿佛,眸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吸了过去似的,怎么也挪不开眸子。
霎时,顾绮萝的面色一变,似是笼了一层寒霜一般,猛地用力推搡着拓跋煜,可顾绮萝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无论她如何用力,可偏偏就是无法从拓跋煜的束缚之中挣脱出来。
“放开我!”顾绮萝惊华的容颜上涌上了一股霜华清寒,凌厉的眸子被乌云所掩盖,瞬间,周身杀意尽显。
顿时,拓跋煜感觉好似刀子架在了脖子上,心头不禁一颤,不知为何,拓跋煜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心了锅里油炸,然后,在被放在了火上烘烤,心头积了一股气,像是卡了一块冰疙瘩,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一张欺霜赛雪的妖孽般的容颜,顿时,苍白如鬼。
猛地,拓跋煜将顾绮萝推开,力气之大,似是灌注了周身的力量,顾绮萝的身子,怎堪拓跋煜的推搡,顿时,身子还未来的扯开之时,猛地撞在了煜王府的马车上。
“砰!”的一声,顾绮萝的身子一个趔趄,猛地朝着地上摔倒。
“噗!”
顾绮萝的身子一侧,一口灼红刺目的鲜血,喷吐而出,溅了身下的一地。
“嘶!”
马车束缚的骏马打了一个响鼻,两只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抬起了蹄子,便朝着顾绮萝踩踏了过去。
这一刻,无论是煜王府的人,还是锦绣布庄的人,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在了当场,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动一下面子。
拓跋煜也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个女人,乱了心神,一时间,对顾绮萝出了手,缓缓地抬起了手来,像是不敢置信似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身子微微一晃,刚欲上前之时,忽地,身后一道劲风掠过。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芒闪耀,下一瞬,那白芒好似凌厉的刀锋,直接齐齐地将那匹骏马的两只前蹄子砍断了下去。
“嘶……”
骏马猛地栽倒在了地上,马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暮然,一道白影浮现,一个闪身,倏然出现在了顾绮萝的身前,南宫白的身影,“绮萝!”
南宫白见口吐鲜血的顾绮萝,立马俯下了身子,将顾绮萝抱在了怀中,一双眸子涌上了关切之色,握住了顾绮萝的手腕,当即给顾绮萝把起了脉来,不禁,南宫白的面色一沉,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森然,抬起了一双凤目,冷冷地扫了一眼拓跋煜。
须臾,南宫白将顾绮萝抱了起来,长且卷翘的睫眸,落在了顾绮萝的那张欺霜赛雪的容颜上,阙了阙眸子,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有着同样的感觉的,不止只有南宫白一个人,拓跋煜的面色,也比南宫白好不到哪里去,拓跋煜微微地眯了眯一双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沉声地说道:“放开她!”
“哼!”南宫白冷哼了一声,眸子晦暗不明,冷冷地说道:“你还想要干什么?”
“将顾绮萝交给本王!”拓跋煜蹙了一下眉,沉声道。
南宫白冷冷地看了一眼拓跋煜,冷然道:“好在,绮萝之前悔婚于你,如若不然,她应该是怎样的清苦。”
说着,南宫白踱步,朝着锦绣布庄走去。
倏地,拓跋煜的身形一动,宛如云豹一般矫捷,瞬间便出现在了南宫白的面前,猛地一掌便朝着南宫白的面门袭去。
南宫白的身形一侧,在避开了拓跋煜的一掌的同时,身形晃动,宛如一朵轻盈的白云一般,顷刻之间,便飞落在锦绣布庄的院子当中。
拓跋煜见状,飞身而起,再次一掌,朝着南宫白的后心凌厉地打了过去。
南宫白飘身朝前分本数丈,猛然回过了身去,冷冷地看向了拓跋煜,沉声道:“你若再敢动手,我南宫家族,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倘若,这个时候,不是因为怀中紧抱着顾绮萝,他绝对不会被拓跋煜打压的就只能够躲避,没有还手之力,也至于,将自己身后的南宫家族的势利给搬了出来。
当拓跋煜听见了南宫白的话之后,微微地一怔,当即清醒了过来,站在了原地,琉璃墨玉般的眸子,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定格在了南宫白的脸上,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不瞬不瞬的。
半晌之后,拓跋煜猛地转过了身子,冷冷地睨了一眼南宫白,冷哼了一声,道:“哼!你以为,本王会怕了你南宫世家吗?”
“那煜王殿下尽管可以试试!”南宫白的眸子一愣,周身上下杀气尽显,刺眼的寒芒,瞬间朝着拓跋煜的身子袭去。
“呵呵!”忽地,拓跋煜抬起了头来,嘴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对于南宫家族,本王还不放在眼中……”
“煜王殿下所忌惮的,或许是我的父亲才是吧!”不待拓跋煜把话说完,南宫白直接打断了拓跋煜的话,冷冷地说道。
言毕,南宫白怀抱着顾绮萝转过了身子,径直地走进了锦绣布庄的账房之中。
拓跋煜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眸子,双眸之中涌上了一抹森然的寒意,拓跋煜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冷哼了一声后,转身拂袖而去。
账房中。
顾绮萝紧紧地闭着一双眸子,欣长的睫羽微微轻颤,秀眉紧蹙,呼吸声忽暗忽明的,南宫白的面色顿时一变,立即伸出了手来,搭在了顾绮萝的脉门之上,半晌后,南宫白蹙了蹙眉,在账房的桌案章,拿起了笔墨,快速的写下了一个方子,侧目看向了身旁满是紧张的花蕊,吩咐道:“去杏林百草阁,按照这个方子给你们家小姐去抓药。”
花蕊颔了颔首,立即接过了南宫白手中的方子,转过了身子,夺门而出。
南宫白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摸了摸顾绮萝的额头,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面色再次地深沉了下来,须臾,南宫白转过了身子,踱步走到了门口,轻唤了一声,“来人。”
阿福见到了刚刚的一切,侯在了账房外,一直没有离去,听见了南宫白的话,阿福立马踱步上前,躬身一礼,“南宫公子有何吩咐?”
“给我打一盆凉水来。”南宫白吩咐道。
“是。”阿福应了一声,立即转身,朝着水房冲了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阿福折返而回,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了账房中的桌案上。
南宫白从怀中拿出了他的汗巾,在水盆之中揉了揉,然后,朝着昏迷之中的顾绮萝走了过去。
南宫白的手上十分的温柔,仿佛,在南宫白的身前的顾绮萝,是一尊冰雕一般,仿佛稍稍用力,都能够让顾绮萝融化了似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南宫白便来来回回换了几次的水,亲自帮着顾绮萝擦着额头,盛夏酷暑,南宫白忙活了这么一会儿,额头之上汗流如浆,南宫白抬起了手来,抹了一把额头之上的汗水,满眼焦急地朝着门口看了过去,满心的希望着花蕊能够赶快回来。
半晌,南宫白元宝般的耳朵微微地动了动,听着脚步声,便断定是花蕊回来了,当即,南宫纵身一闪,瞬间出现在了花蕊的身前,急声道:“药可是抓来了?”
花蕊点了点头,立马将手中的药交给了南宫白。
南宫白侧目,看了一眼阿福,道:“到我去厨房,我要给你们小姐煎药。”
“是。”阿福不敢有片刻耽搁,立马给南宫白引路。
半个时辰的时间,南宫白手中端着药碗,踱步走进了锦绣布庄的账房之中,袖口染着灰尘,在那皎月白的华服上,显得给外的突兀。
南宫白将顾绮萝揽入了怀中,亲自给顾绮萝喂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