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离琅闻听了顾绮萝的话,不禁微微一怔,眸光倏然一沉,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不仅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竟然还让自己滚!
“堂堂国相府中的嫡小姐,当着男人的面宽衣解带,顾绮萝你还当真的特别……”
“呵!”顾绮萝冷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拓跋离琅的话,清风浮动幔帐,偶尔可见一只莹白的玉手,纵是一瞥,端是绝代芳华。
须臾,在层层垂落的幔帐后,缓缓地传出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深更半夜的,陌亲王一个男子,闯进一个女儿家的闺房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人特别!”
“你……”拓跋离琅微微地眯了眯一双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唇畔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笑道:“你还是第一个对本王如此说话之人。”
“嗖!”
当拓跋离琅的话音一落,顾绮萝的耳畔倏然划过了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层层的幔帐一动,浅薄的月光照进了顾绮萝的床榻当中,顾绮萝不禁瞪大了一双冷凝、默然的眸子,倏然瞧见,拓跋离琅已经上了她的床。
不由得,顾绮萝紧了紧手中的被子,脸上瞬间像是笼了一层寒霜一般,倏然,她那充满了冷凝、淡漠的眸子,立马保持起了警惕来,像是已经受到了惊吓的猫儿似的,急声道:“你想要干什么?”
拓跋离琅一手拖腮,一手挽起了顾绮萝散落下来的一缕青丝,捻在了手中,唇畔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绮萝,衣襟微敞,露出了其中全然不输给女子般欺霜赛雪的肌-肤。
顾绮萝隐约能够看见,拓跋离琅胸口淡淡粉红的一点,顿时,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红霞一般,紧紧地阙上了双眸。
拓跋离琅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眸光凝视着顾绮萝,刚刚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宛如老僧入定一般,面不改色的丫头,此时,紧是自己的一个动作,竟然羞涩的阙上了双眸。
“你再不离开,我就喊人了!”顾绮萝紧紧了扼住被子,不敢正眼看拓跋离琅一眼,冷声冷气地喝道。
“好啊,你尽管叫人啊,本王倒是想要看看,到时候,你如何解释!”拓跋离琅面带冷凝浅笑,说话时,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绮萝,仿佛,拓跋离琅想要将顾绮萝的双颊灼出两个窟窿来似的。
“你!”顾绮萝冷冷地剜了拓跋离琅一眼,那映入顾绮萝双眸的拓跋离琅,仿佛是正午的骄阳,刺地顾绮萝睁不开双眸。
拓跋离琅将了顾绮萝一军,他断定顾绮萝不敢声张,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竟扯开了盖在顾绮萝身上的被子,掩在了自己的身上,双手放在头下,缓缓地阙上了双眸。
不一会儿的功夫,顾绮萝的耳畔,便传来了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顾绮萝的面色苍白如纸,原以为,她无视拓跋离琅,便能够将其赶出自己的房间之中,可却万万没有想到,拓跋离琅竟然上了她的床。
顾绮萝贝齿紧咬唇瓣,眸光一寒,漾过了一丝冷可刺骨的杀意,双手紧攥成拳,欣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之中,恨不能,当即就将拓跋离琅击杀。
趁着拓跋离琅陷入了酣睡之中,顾绮萝缓缓地将莹白的纤手,摸向了绣花软枕下,自打,顾绮萝重生归来之后,她便在绣花软枕下放置了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匕首触手冰凉,顾绮萝紧紧地握住了匕首,身体前倾,电光火石之间,顾绮萝抬手,用匕首朝着拓跋离琅的咽喉处刺了下去。
可就在此时,拓跋离琅忽然翻身,一手直接环住顾绮萝盈盈一抹的纤腰,那手将顾绮萝的手臂压在了他的手臂之下。
一时间,顾绮萝的紧握着匕首的手,竟无法动弹分毫,顾绮萝挣了挣身,可却依旧无法动弹。
“女人不适合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言毕,拓跋离琅莹白的纤手一抖,直接将顾绮萝手中的匕首弹了出去。
“呛啷!”的一声嗡响,那把匕首直接刺入了堂中的黄花梨的圆桌之上,匕首颤了颤后,顾绮萝的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顾绮萝和拓跋离琅只见的距离,不足一寸,两人长长的睫羽轻轻碰触,一时间,顾绮萝竟有一股像是被电击一般的感觉。
被拓跋离琅揽在了怀中,顾绮萝不知为何还隐隐地还有一种安全感。
渐渐地,顾绮萝垂下了眼帘,欣长的睫羽微微一颤,鼻端之中发出了均匀的呼吸,不一会儿的功夫,顾绮萝便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之中。
拓跋离琅耳畔传入了顾绮萝的呼吸声,拓跋离琅缓缓地掀开了眼帘,瞧着顾绮萝像是一个沉睡之中的小女孩似的,拓跋离琅扯了扯唇角,环住顾绮萝的手,不稍稍地用了用力。
拓跋离琅阙上了双眸,便睡在了顾绮萝的身侧。
……
翌日清晨。
和煦的阳光洒进了顾绮萝的房间当中,悠悠地掀开了眼帘,顾绮萝舒展了眉黛,她已经许久没有睡着这般香甜,轻轻地活动了一下面子,忽地,顾绮萝一愣,不由得瞪大了双眸,脑海之中立即浮现出来了昨儿晚上的画面。
猛然侧目,顾绮萝却赫然地返现,拓跋离琅已经不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不知为何,拓跋离琅临睡前,衣襟微敞的模样,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之中挥散,顾绮萝用的摇了摇头,面色倏然一沉,抬手撩开了幔帐,坐了起来,穿上了绣鞋,走下了床。
“吱嘎!”
忽地,顾绮萝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推门声,顾绮萝的脸色瞬间一变,似是笼了一层寒霜一般,“给我滚出去!”
“砰啷!”的一声脆响,巧月手中的铜盆直接掉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如雪,眨了眨双眸,满是不解地看向了顾绮萝,颤声道:“小姐,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
寻声音,顾绮萝侧过了头去,瞧见了巧月之后,顾绮萝方才送了一口气,轻叹了一声,道:“没什么,许是刚刚睡觉之时梦魇了。”
“哦。”巧月闻听了顾绮萝的话,松了一口气,颔了颔首,抬起了一双杏子眼,看向了顾绮萝,轻声地说道:“奴婢这就去在打一盆水来。”
顾绮萝点了点头,轻轻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去吧。”
还未等巧月走到门口之时,忽地,顾绮萝再次开了口,“等一下。”
巧月闻言,徐徐地侧过了身子,看向了顾绮萝,欠身一福,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姐姐的伤势如何了?”顾绮萝眉黛浅凝,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冷凝之意,淡淡地问道。
“回小姐的话,表小姐刚刚已经醒来了,奴婢听闻,表小姐刚刚还在询问冬梅和冬雨两个丫头的下落呢,但是,没有小姐的吩咐,还没有人高速上表小姐呢。”巧月缓缓地道来。
顾绮萝闻言,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冷地说道:“吩咐下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好歹姐姐和冬梅、冬雨主仆一场,又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也好让姐姐给两人上柱香,一尽哀思一番。”
说罢,顾绮萝径直地走到了梳妆台前,将目光徐徐地落在了铜镜之上,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面色渐变,顾绮萝抿了抿一双薄唇,眸光倏然一沉,深吸了一口,顾绮萝俯身坐在了梳妆台前。
……
“主子。”
拓跋离琅一夜未归,韩炎便一直守在陌王府的门口,听见了门外入了声音,韩炎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瞧见了拓跋离琅后,见了大礼,轻唤了一声。
拓跋离琅的唇角扯出了一抹一弯弧度,淡淡地看了一眼韩炎,道:“嗯,起来吧。”
“是。”韩炎应了一声,站了起来,韩炎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瞧着拓跋离琅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面色饱满。
自家的主子一夜未归,待回到了王府之时,却是如沐春风一般。
拓跋离琅多年前,便也不成眠,面色可一直都是阴沉如铁的,可今儿偏偏……
韩炎不敢多问,生怕触怒了自家的主子,跟在了拓跋离琅的身后,走进了陌王府当中。
“主子。”
刚刚落座,青鸾便迈着急促的补子,快步地走进了陌王府的主室当中,躬身见了礼,轻声地说道:“主子,煜王府派人来信,请主子过目。”
言毕,青鸾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双手将呈起在拓跋离琅的面前。
拓跋离琅眯了眯双眸,唇畔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接过了青鸾手中的信笺,摊开来看了看。
“呵!”忽地,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眸光一寒,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的浓郁了起来,那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当中,闪过了一抹寒光,“凤凰楼……”
“备马车。”
言毕,拓跋离琅轻轻地抖手,忽地,在他手中的信笺顷刻之间化作灰烬,飘飘荡荡地飘在了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国相府中,顾绮萝面上堆起了寒霜,冷冷地看着手中的信笺,沉吟了片刻之后,侧目看向了身后的巧月,吩咐道:“巧月备车,去凤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