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啊!奴才是奉表……”
不待那小斯把话说完,孙婆子立马拿出了帕子,塞入了小斯的口中,沉声道:“没听见小姐的话吗?还不带下去,免得脏了小姐和表小姐的眼!”
须臾,不远处的花丛中,便传来了一阵狼藉的棍棒声,半晌后,顾绮萝就瞧见了婆子们,将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抬了出内院。
“原是想和姐姐说说心里话的,可你瞧瞧,竟被这些混账东西坏了心情,想来,姐姐这会也乏了吧,早些回去休息吧!”顾绮萝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云裳,既然,这场好戏已经演给她看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她下来。
顾云裳的心中一惊,平日里,顾绮萝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今日,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将两个下人活生生的打死了,不禁,她卷起了帕子,拭了拭额间的冷寒,尴尬地笑了笑,道:“妹妹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着有些不舒坦,姐姐就先告辞了。”
“姐姐慢走!”
刚进了房门,门外就传来了孙婆子的声音,“小姐,老奴已经熬好了药,给小姐送来。”
“进来。”顾绮萝眯了眯眼,脸色冷了几分。
就是孙婆子,在她自剜双眸,苦苦哀求顾云裳救她的母家之前,原是自己身边的嬷嬷,却变成了顾云裳的嬷嬷,由此可见,谋害顾家,这孙婆子也一定参与其中。
想着,顾绮萝的眸子一沉,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辣之色。
“小姐,这药可用了老奴四个时辰呢,小姐趁热喝了吧。”孙婆子举步跨过了门槛,面带和善的浅笑,对顾绮萝说道。
瞧着孙婆子走了进来,顾绮萝一阵心寒,就是眼前这慈眉善目,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孙嬷嬷,在顾家遭难之时,竟然背叛自己,若不是亲身经历,顾绮萝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她。
接过了药碗,顾绮萝放在了唇畔,呵着兰气吹了吹,目光却在孙婆子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孙婆子眸中满是期待,又有些隐隐的不安。
顾绮萝心中不禁冷笑,双手一松,“啪!”的一声,药碗摔在了地上,汤药溅在了孙婆子的裙幅上。
“哎呦,嬷嬷,您瞧瞧我这笨手笨脚的,白白浪费了嬷嬷的一片苦心。”顾绮萝满是内疚的抬起了眼眸,看向了孙婆子。
孙婆子双眸之中漾过了一丝愠怒,须臾,脸上挂起了温煦的笑容,“不妨事,是这碗太烫了,老奴再次熬一碗便是。”
“劳烦嬷嬷了。”看着孙婆子离开了房中,顾绮萝俯身,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吱呀!”
巧月推开了房门,瞧着顾绮萝蹲在地上,便踱步上前,“小姐,这粗活我来便是。”
“巧月,将残留的药渣收起来,我有用处。”顾绮萝眯着双眸,冷然道
“药渣?”巧月皱了一下眉,不解的看了一眼顾绮萝,可却没有多问些什么,将破碎的药碗上的药渣,倒进了一个杯子当中。
顾绮萝拿着杯子,悄悄地溜出了顾府。
孙婆子既然是顾云裳的人,那么,她送来的药,顾绮萝自然也是不敢入口。
转了几个弯,走进了一家药铺当中。
顾绮萝给了郎中十两银子,让郎中瞧瞧她喝的药究竟是什么!
郎中仔细的嗅了嗅,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姑娘,你这药是哪来的?怎么会在其中加入鹿蹄草?这鹿蹄草若是服用多了,会有伤女子肌理,导致无法有孕!”
顾绮萝早有疑惑,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太过震惊,眯了眯双眸,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有劳大夫,还请大夫不要将我今日前来之事告诉他人。”
须臾,顾绮萝离开了药铺,满是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药铺,堪堪走了没有多远,忽地,顾绮萝的耳畔,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是想要避开人群,顾绮萝走进了小巷子之中,却不曾想,这里竟会发现这样的一幕。
只瞧见,四个黑衣人,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长刀,将一个男子围在了正中央,男子脚下是蜀锦做的靴子,墨底锦缎华服,以银线绣着朵朵祥云,领口微敞,露出了不输给女子般白皙的肌色,若隐若现的羞人处,让顾绮萝的脸色不禁一红,抬其睫眸时,却端是一眼,不觉一惊,男子欺霜赛雪的脸上,一双剑眉好似墨画一般,狭长的眸子,宛如鹰鸠般有神,英挺的鼻梁下,一双薄薄的唇,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盯着顾绮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