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垂下了双眸,正对上了顾绮萝的双眸,不禁,南宫白的双颊像是染上了一抹绯红,南宫白立即收敛了目光,面前一抹谦和的浅笑,轻轻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不必多谢。”
顾绮萝淡淡的笑了笑,盈盈的转过了身子,顾绮萝透过南宫白的眸子,能够清楚的看到南宫白眼中的一抹柔情,顾绮萝不是不明白南宫白的心意,只不过,顾绮萝现在还不想多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她要的,是让拓跋煜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在没有功成名之时,顾绮萝绝不会轻易的落入情网。
避开了南宫白的目光,顾绮萝朝着不远处海棠花丛,顾绮萝在看见了南宫白目光之后,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南宫白。
“没想到,竟然会在南宫府上见到顾小姐。”
忽地,顾绮萝的耳畔传来了一阵冷如寒冰一般的声音,顿时,顾绮萝的身体不禁缩了一记哆嗦,即便是,两世为人,顾绮萝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声音之中所带着的危险的气息。
顾绮萝徐徐的转过了身,不禁微微的眯了眯双眼,立即的保持起警惕来,顾绮萝冷笑了一声,冷生冷气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陌亲王。”
拓跋离琅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宛如墨染一般的一双剑眉,微微向上一挑,一双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像是看着猎物一般,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绮萝。
拓跋离琅的目光,让顾绮萝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下意识,顾绮萝紧了紧双手的帕子。
“呵呵。”拓跋离琅冷然一小,阙了阙双眸,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那抹冷笑愈发的浓郁了起来,“本王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在南宫府邸,能够见到顾小姐,没想到,顾小姐和本王这么有缘。”
顾绮萝闻听了拓跋离琅的话,顿时,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不禁向后倒退了一步,抿了抿双唇,道:“有缘?即是有缘,恐怕也是孽缘!”
“呵!”拓跋离琅冷冷的笑了笑,道:“只要是缘,别管是什么缘,只要是本王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陌亲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顾绮萝的双眼之中漾过了一丝冰冷的寒意,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像是想要将手中的帕子捏碎了似的。
南宫白看出了顾绮萝难看的脸色,便举步上前,挡在了顾绮萝的面前,“参见陌亲王。”
拓跋离琅的视线漫过了南宫白,灼灼的落在了顾绮萝的身上,仿佛,拓跋离琅的目光,想要在顾绮萝的双颊之上灼烧出来两个窟窿似的。
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不屑之色,拓跋离琅收敛了目光,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宫白,狭长的鹰眸之中仿佛容不下任何人似的,直接无视了南宫白,一挥衣袖,拓跋离琅直接漫过了南宫白。
在经过了顾绮萝的身边之时,拓跋离琅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的浓郁了起来,“你要记住,你始终欠本王一个人情,本王想要的时候,一定会向你要会来这份人情!”
言毕,拓跋离琅径直的朝着南宫正德的书房走了过去。
待拓跋离琅离去之后,南宫白转过了身子,双眸之中满是关切的看向了顾绮萝,微微的蹙了蹙眉,对顾绮萝轻声的问道:“绮萝,你没事吧?”
顾绮萝的唇畔含笑,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多谢南宫大哥关心,我没事。”
“陌亲王就是这样,每次来到南宫府上,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吓到你吧?”南宫白对顾绮萝露出了一抹宛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南宫白脸上的笑容,似乎,能够驱散这个世界之上的任何的黑暗一般。
一时间,顾绮萝竟觉着心头一阵暖洋洋的,不禁垂下了眼眸,不在看南宫白的双眼。
……
南宫家的客房之中,顾云裳的脸上仿佛堆起了一层寒霜一般,一双狭长凤眸之中,带着凛然的寒意,一旁的冬梅看了一眼,都不禁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凉意。
冬梅小心谨慎的伺候着顾云裳,却还在让顾云裳感觉十分不满意。
“啪!”的一声脆响,顾云裳猛然一把掌,狠狠的抽打在了冬梅的手上,顿时,冬梅的手背红肿了起来。
冬梅的双眼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贝齿紧咬唇瓣,欣长的睫羽微微的颤了颤,前忍着不让眼泪低落下来。
“怎么?你不服气?”顾云裳冷冷的剜了一眼冬梅,冷声冷气的呵斥道。
“奴婢不敢!”冬梅闻言,立马跪在了顾绮萝的面前,垂下了双眸,口中贝齿紧咬,不敢多说一个字。
“哼!”顾云裳满心怒气,越瞧冬梅的模样,心中的怨气就越深,不屑的睨了冬梅一眼,冷然道:“还跪在地上干什么?若是让旁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刻薄自己的下人,这里是南宫府,可莫要让人说闲话,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冬梅点头如捣蒜,立马站了起来,伺候着顾云裳穿上了绣鞋,瞧着顾云裳红肿的脚腕,冬梅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顾云裳,蹙了蹙眉,道:“表小姐,您叫脚踝……”
“少废话,你只管伺候我梳妆更衣便是,记着,你只不过是我房中的一个下人而已,我要做的事情,不用你多管,刚刚吩咐你的事情,你可都记住了吗?”顾云裳宛如墨染的瞳仁,瞥了一眼冬梅,沉声道。
“奴婢记住了,一会子,奴婢便会去请小姐来客房找表小姐。”冬梅应声道。
顾云裳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帕子,塞进了冬梅的手中,“切记,一定要然妹妹经过南宫府客房外的柏树林知道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冬梅回道。
“去吧,请小姐过来。”
说着,顾云裳缓缓的站了起来,刚刚下了地,绣足踩在了地面上,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子钻心的疼,瞬间席遍了全身。
顾云裳用力的攥紧了拳头,强忍着脚下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南宫府的客房之中。
临近了南宫府客房外的柏树林,顾云裳的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顾云裳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一颗巨大的柏树上,悬挂着的一个巨大的蜂窝,嘴角之上的笑意,倏然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盈盈地抬起了素手,轻轻的抚了抚云髻之上发簪的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投射在地面上斑斓的光影。
“哼!”顾云裳徒然冷哼了一声,微微的眯了眯一双凤眸,漆黑如墨般的瞳仁,宛如一汪宁静的泉水,被人投进了一颗巨大的石头一般,溅起了层层的波澜。
“顾绮萝!今儿,你让我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现眼,我也要让你尝尝这各中的滋味……嘶!哎呦!”
说话时,顾云裳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块鹅卵石上,脚踝上像是针扎般的疼,不由得痛呼了一声,立马俯下了身子,捂住了自己的脚踝。
就在此时,正前往南宫正德书房的拓跋离琅,经过了南宫家的客房外的柏树林时,将顾云裳的话,听在了耳廓之中。
拓跋离琅驻足,站在了原地,微微的蹙了蹙眉,一双宛如夜空当中的明星一般的瞳仁,顾云裳的身上转了转,顺着顾云裳的目光朝上看了过去,只见,那巨大的马蜂窝之中,不断的有野蜂飞舞,一个个,足有拇指般大小。
拓跋离琅的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冷笑,不屑的睨了一眼顾云裳,瞧着不远处的客房,拓跋离琅纵然足尖轻点地面,飞身上了屋顶。
与此同时,冬梅在别苑的花圃之中,寻到了顾绮萝,“小姐,表小姐的脚踝伤势严重,在客房当中哭的厉害,奴婢拿表小姐没辙了,所以想要请小姐去瞧瞧表小姐。”
顾绮萝闻言,微微的蹙了蹙眉,朱唇微启,淡淡的说道:“我又不是郎中,她脚踝伤了,找我何用,南宫夫人不是请了郎中来看姐姐了嘛,你去回了姐姐,让她忍忍便是。”
冬梅见顾绮萝并没有想要动身的意思,徒然一下子,跪在了顾绮萝的面前,哀求道:“小姐,表小姐实在是疼的厉害,要不然,奴婢只要去求夫人前去了。”
听见了冬梅的话,顾绮萝眉黛深凝成了一个“川”字,顾云裳是伤了脚踝不假,可是,却也不至于在南宫府之中哭闹,倘若,让冬梅去找自己的母亲,这岂不是让南宫夫人看笑话。
想到了这里,顾绮萝垂下了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冬梅,吩咐道:“好吧,我就随你去瞧瞧。”
顾绮萝的话音刚落,冬梅一下子站了起来,抬起了手抹了一把眼泪,“多谢小姐。”
顾绮萝侧目,看向了身旁的南宫白,莞尔道:“我娘素来疼爱姐姐,将姐姐宠坏了,让南宫大哥见笑了。”
“无妨、无妨。”南宫白淡淡的笑了笑,“我陪你一同前去,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有劳南宫大哥了。”顾绮萝没有拒绝南宫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