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丝毫没有留余地的意思,直接将拓跋煜吩咐许老板的事情宣之于口,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垂下了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许老板。
“这……我……”一时间,许老板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半晌,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顾绮萝瞧着了许老板的神情,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地浓郁了起来,抬起了睫眸,看向了孙大人,淡淡地说道:“孙大人,现在许老板已经出现了,我想赔偿的事,就不用麻烦孙大人,我私下里解决。”
“孙大人!”许老板忽然大吼了一声,道:“孙大人,既然草民已经出现,草民愿意和顾老板继续合作。”
“呵呵!”顾绮萝冷笑了一声,凑近了许老板,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揶揄之色,声音宛如阵阵如刀的冷风一般,刮过了许老板的身子,冷然道:“许老板,你还想要跟我做生意!”
许老板闻言点头如同捣蒜一般,朝着顾绮萝猛地点头。
“哼!”顾绮萝倏然冷哼了一声,一双冷眸不屑地剜了一眼许老板,冷笑着说道:“你想要跟我继续做什么,可是,我却不想做这笔生意了,像是蓝蝶布庄这般,连基本信用都没有的布庄,你认为,我还会跟你们做生意吗?”
“顾老板,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许老板闻听了顾绮萝的话之后,面色倏然一沉,冷冷地剜了一眼顾绮萝怒声道。
“呵呵。”顾绮萝抬起了尖尖的下巴,冷笑着说道:“就近是谁欺人太甚,我想,许老板应该比谁都明白,各种的门道,你难道要让我在公堂之上宣之于口吗?”
说着,顾绮萝凑近了许老板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还是说,那天晚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你还没有听够吗?”
许老板闻言,不禁将一双眸子瞪大好似铜铃一般,他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够塞进去四颗鸡蛋似的。
“哼!”顾绮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扯了扯裙幅,徐徐地转过了身子,抬起了眸子,看向了孙大人,淡淡地说道:“孙大人,我可以拿会判决书了吗?”
“这是自然。”孙大人谄媚地笑了笑,道。
顾绮萝侧目,朝着阿福使了一个眼色,阿福当即颔首,踱步走到了孙大人的面前,接过了孙大人手中的判决书。
顾绮萝再道:“孙大人,我想,我可以带许老板走吧!”
“可以,当然可以。”
顾国相可是救过宣景皇帝性命之人,若是能够让顾国相在皇上的面前美言几句的话,说不定,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官运亨通。
顾绮萝淡淡地笑了笑,侧目看了一眼阿福,道:“将许老板请到咱们锦绣布庄做客。”
“是。”阿福笑着,走到了许老板的身前,一把将许老板给拉了起来,连推带搡地,将许老板从府尹衙门当中“请”了出来。
……
锦绣布庄。
顾绮萝端坐账房之中,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眸光凝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许老板,瞧着他额头之上汗流如浆,一双黑色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地瑟缩,“呵!许老板,咱们这应该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哼!”许老板冷哼了一声,冷冰冰的眸光,冷冷地剜了一眼顾绮萝,怒声道:“顾老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顾绮萝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老板,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许老板的双颊洞穿一般。
许老板闻言,微微地眯了眯双眸,避开了顾绮萝的目光,沉声说道:“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顾绮萝说话时,缓缓地站了起来,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许老板的身前,俯下了身子,凑近了许老板的近前,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冷地说道:“我想要蓝蝶布庄!”
“不可能!”许老板迎着顾绮萝的眸光顶撞了回去,双瞳之中倒影了出来,顾绮萝那张绝世惊华的容颜,那张脸,仿佛在许老板看来,并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反而却像是鬼魅一般。
特别是顾绮萝的那一双眸子,像是带着小钩子似的,能够勾魂摄魄一般。
“呵呵。”顾绮萝冷笑,向后倒退了一步,转过了身子,走到了许老板的身后,莹白的纤手拍了拍许老板身下坐着的椅子的靠背,哂笑着说道:“恐怕,这可由不得你了。”
“你说,如果我将你出卖了拓跋煜一事,告知给拓跋煜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够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吗!”顾绮萝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许老板的耳畔,冷笑着说道。
许老板抬手试了试额头之上的冷汗,顾绮萝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煜王只见的所有事情,倘若,顾绮萝将此时宣扬了出去了话,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可就要交代了,但是,如果自己当真将蓝蝶布庄交给顾绮萝的话,那不还是死路一条吗?
此时此刻的许老板,就像是站在了一座独木桥上,前面是一头猛虎,后面是一头雄狮,自己唯一能够从独木桥上过去的法子,就是跳进深不见底大海之中。
无论自己怎么选择,都只有一死!
“嗯……”许老板沉吟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决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如果我说,我能够护住你的性命,不知道,你会……”
不待顾绮萝把话说完,许老板直接开了口,打断了顾绮萝的话,沉声说道:“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吗?”
“哈哈哈哈……”顾绮萝闻言,忽然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全然不似大家闺秀一般,笑声之中充满了一股英气,像是久经战场的女将军一般,“自打你进入京城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都没有听说,拓跋煜是如何被皇上禁足在了煜王府之中的吗?”
“这……”许老板的确是听说过,煜王是被一个女子告了御状,宣景皇帝当场定下了四宗罪,但是,为了顾及皇家的颜面,却只不过是简单的责罚禁足,和罚了俸禄。
难道说,那个京城之中,人人口口相传的女子,便是眼前的这位锦绣布庄的老板,国相之女?
顾绮萝淡淡地瞥了一眼许老板,冷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是我在皇上的面前告了御状,现在,你觉得,我还有没有本事,能够保住你的这条小命呢?”
说着,顾绮萝踱步,走到了房门口,侧目看了一眼许老板,“你可听闻,宁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这一说,我给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你在这里好好想想。”
话音一落,顾绮萝举步跨过了门槛,走出了账房之中,侧目看向了门口的阿福,吩咐道:“阿福,若是许老板在一个时辰之后,没有想清楚的话,就将这张纸上所写的内容,送给天桥底下说书的,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知道,有关于煜王殿下的趣闻。”
许老板闻言,面色一僵,那张脸阴沉的仿佛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夜晚一般,又好似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顾绮萝这哪里是给许老板机会,明明就是在逼迫着他就范,若是,顾绮萝当真将从许老板的口中得知的事情,转告给天桥下说书的,那自己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噗咚!”
就在顾绮萝即将想要离开的时候,许老板忽然俯下了身子,直接跪在了账房之中,声音颤抖地唤了一声,道:“顾老板!”
“呵呵!”顾绮萝嫣然一笑,侧目看向了账房内,莞尔道:“我想,许老板应该已经想清楚了。”
“我答应你,不过,你要保住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许老板深深地皱着眉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现在拓跋煜被禁足在了煜王府之中,这段时间,我会将你的家人,借到京城之中来,打今儿起,你就住在锦绣布庄之中,拓跋煜是不会乱来的。”
顾绮萝淡淡地一笑,对门口的阿福吩咐道:“找两个信得过之人,去杭州将许老板的家人接来。”
“是。”阿福应了一声,便着手去办顾绮萝吩咐的事情。
而顾绮萝,径直地走到了许老板的身前,伸出了莹白的纤手,将许老板搀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只要我说过的,便能够做到,而且,我并不是想要将你和你的家人囚禁在锦绣布庄之中,锦绣布庄后院有一处三进三出的院子,你和你的家人,可以住在那里,锦绣布庄绝对安全。”
许老板抬起了眸子,看向了顾绮萝,一双瞳仁之中满是胆寒,他并不知道,顾绮萝究竟能不能做到,一旦是,拓跋煜下令想要追杀自己的话,他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