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之中的顾绮萝仿佛凝固了一般,顾绮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当真是有些太过自负了一些,而让事情演变至此,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顾绮萝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顾云裳举步跨过了门槛,忽然,顾绮萝的双眸闪过了一丝亮光,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浅笑,那一双散去了血色的双唇微启,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令将拓跋煜禁足在了煜王府之中,你想要有的庇护,怕是现在也不可能了!”
闻听了顾绮萝的声音之后,顾云裳抬起了脚,忽然地放了下来,驻足侧目看了一眼顾绮萝,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顾绮萝,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煜王殿下说了,只要这件事成了,就让我进煜王府。”
“哼!”顾绮萝徒然冷哼了一声,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眉黛一挑,唇角之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了起来,“这会子功夫,恐怕,拓跋煜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我想,他应该没有空闲的时间,去管你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云裳开始有些相信顾绮萝了,凭借她对顾绮萝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无风起浪之人,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顾绮萝似乎并没有听到顾云裳的话一般,折纤腰以微步,径直地走到了顾云裳的身前,嘴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凑近了顾云裳的面前,抬起了一双冷眸,冷冷地睨了一眼顾云裳,“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刚刚已经将你的后路给断了,就在今儿早上,我在皇上的面前告了御状,我能偶安然无恙地站在你的面前,我想你应该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孰赢孰输吧!!”
“你说谎!”顾云裳蹙了蹙眉头,她不愿意相信顾绮萝的话,事已至此,顾云裳已经退无可退,拓跋煜对于顾云裳来说,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如若,这个时候,拓跋煜出了什么岔子的话,他们给顾夫人投毒一事,显然已经是提前给顾云裳挖好了坟墓。
顾云裳宁可相信顾绮萝说的都是假话,也不想要选择相信顾绮萝,当然,顾云裳也不会认为,顾绮萝会好心将这一切告诉自己,想来,这一定是顾绮萝的缓兵之计,为的,就是能够拖延住自己。
“哼!”顾云裳冷哼了一声,眉梢一挑,冷声冷气地说道:“煜王殿下可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又怎么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呵呵。”不待顾云裳把话说完,顾绮萝冷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顾云裳的话,启唇道:“那好,我现在就和你去煜王府外瞧瞧,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进入煜王府之中。”
看着顾绮萝甚是笃定的模样,顾云裳不由得,心头一颤,看是有些相信顾绮萝的话了,可是,她还是抱有一丝的幻想,希望,顾绮萝是在说谎。
顾绮萝见顾云裳面露迟疑,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哂笑,缓缓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只要,顾云裳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那么她就只能够乖乖的交出解药,只有这样的话,她才能够有一下生机。
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幽光,顾绮萝朝着门口花蕊吩咐道:“花蕊,备马车!”
当即,花蕊点了点头,便快步的朝着马房的方向跑了过去,片刻之后,花蕊准备好了马车,折返而回,朝着顾绮萝颔了颔首,示意顾绮萝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顾绮萝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侧过了身子,朝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顾云裳说道:“我的好表姐,请吧。”
顾云裳抿了抿一双朱唇,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目,眸光在顾绮萝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扫,轻哼了一声,道:“我倒是要瞧瞧,你还能够耍出什么样的把戏!”
言毕,顾云裳一挥衣袖,跟在了顾绮萝的身后,朝着国相府的大门外走了过去。
马车一路疾驰,宛如一道闪电一般,在管道之上,飞快地朝着煜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花蕊勒住了手中的缰绳,马车停在了煜王府的大门外,顾绮萝缓缓地伸出了莹白的纤手,撩开了马车之上的珠帘,侧目看向了顾云裳,唇角之上的一抹冷笑,宛如盛开之中的罂粟一般,妖异夺目,此时此刻,顾绮萝已经有了全然的把握,能够将顾云裳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微微地扬起了下巴,冷然道:“我的好表姐,如果我是你的话,就赶紧下马车去问问,为什么煜王府外会有这么多官兵把手着。”
顾云裳闻言,眯了眯一双凤目,冷声冷气地说道:“我自然会亲自去询问,不需要你提醒,你要知道,现在你娘的性命可还握在我的手中……”
“花蕊。”
不待顾云裳把话说完,顾绮萝直接开了口,轻唤了一声花蕊的名讳,然后,继续说道:“跟着表小姐,去上前瞧瞧,到底煜王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蕊颔首,撩开了珠帘,朝着顾云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云裳的心头忽然一颤,看着顾绮萝的模样,心中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弥散了开来,难道说,她和拓跋煜这么长时间的盘算,就要这么轻易的瓦解了?!
她不甘心,所有的一切,才不过是刚刚的一个开始,顾绮萝还没有像是一条狗一般,在自己的面前摇尾乞怜,她不相信,自己会输!
“哼!”顾云裳侧目,冷冷地剜了一眼顾绮萝,冷哼了一声,踱步走下了马车,她踱步走到了一名卫兵的身前,福了福身,启唇问道:“这位差大哥,请问,煜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云裳原本就生的貌美如花,再加上,那一脸的魅笑,那名卫兵哪里还能够招架地住,当即,便对顾云裳说道:“这位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初云国国相爷的千金,顾家小姐,今儿在早上进宫告了御状,以四宗罪状告煜王殿下,最终,皇上相信了顾家小姐,将煜王殿下禁足在了煜王府之中,并且,派了咱们兄弟,在煜王府外把守着,不但不让人出来,也不让旁人进去。”
“什么?!”顾云裳闻言,如遭雷击一般地瞪大了一双眸子,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身子猛地一颤,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差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了,这还能够有假吗!”
“怎么样,我的好表姐,我没有骗你吧?!”就在这个时候,顾绮萝冷冰冰的声音,从顾云裳的背后砸了过去。
当顾云裳听见了顾绮萝的话之时,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将一双凤目瞪大好似铜铃一般,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没有想到,我竟然百密一疏……”
顾云裳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勾起了唇角,冷笑着说道:“呵呵,可是,我手中还有最后一道保命符……”
“那也可能成为你的催命符!”顾绮萝不待顾云裳的话落,直接冷声打断了她的话,顾绮萝朝着顾云裳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在顾云裳的耳畔说道:“爹娘待你不薄,可你,却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顾云裳,你认为,若是我娘出了什么岔子,你还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你威胁我?!”顾云裳眯了眯眸子,沉声道。
“你就当我是在威胁你。”说话时,顾绮萝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手腕之上的金玉手钏相互碰撞,发出了一道道清脆的声响,顾绮萝将十指落在了顾云裳的小腹之上,轻轻地点了点,说道:“这里有什么,想必,不用我拆穿了吧,你肚子里,有这么一个东西,你还能够有翻身的一天,我爹娘待你如同亲生,我自然不会在国相府之中对你如何,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乖乖的交出七虫七花毒的解药,待拓跋煜解除禁足之后,我便放你离开。”
“你会这么好心!?”顾云裳不相信顾绮萝的话,一双宛如墨染一般的瞳仁,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转,脑海之中快速的想着应对的法子。
“死、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拓跋煜被禁了足,你在国相府之中无人可用,你认为,你还能够有别的选择吗?!”顾绮萝冷声威胁。
她自然是知道,顾云裳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她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顾云裳,只要她能够乖乖的交出解药,其他的事情,都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此生顾绮萝的目的,就是保护顾家不被奸人所迫-害。
顾云裳蹙了蹙眉,侧目看了一眼紧闭着的煜王府的大门,她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依然没有其他的选择,她腹中,在她看来,她腹中怀的可是拓跋煜的孩子,顾绮萝一定不会有这个胆子,去破坏宣景皇帝的孙儿,这或许就是顾云裳的护身符。
她抿了抿双唇,沉声道:“你说话可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