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素四处躲避,但怎么也躲不掉枪口所指,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画着一面靶子。
“砰!”许安多开枪了。
林子素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连忙起身开门。
叶萧进来:“林主任还在午休啊?打搅了。”
林子素:“没关系,叶警官请坐。”一边倒茶一边解释:“哎呀,太累了,就抓紧时间眯一会,最近事情太多,我们考古所就是这样,闲的人闲死,忙的人忙死。我这又要筹备楼兰文化国际研讨会,又要为香港的宣传活动准备展品。你看看这乱七八糟的。”
叶萧注意到地上的箱子:“林主任这是要搬家?”
林子素:“搬什么家啊,我们所要在香港搞一个招商展,主要目的是宣传一下我们在楼兰考古中的新发现,吸引外方的文化基金投入,现在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个经济效益嘛,做研究,开研讨会都是要钱的。哦,叶警官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叶萧:“这么忙还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我主要想找一下你们所的许安多。”
林子素警觉地:“许安多?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唉!这小伙子现在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你看,今天到现在还没来上班。就算是受了白碧的刺激,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嘛。”
叶萧:“受白碧的刺激?”
林子素:“哦,叶警官还不知道吧,许安多原来是白碧的男朋友,后来不知怎么搞的,白碧跟江河好上了。其实论长相,江河并不比--”林子素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叶萧跟江河长得很像,连忙转移了话头:“可江河确实比他优秀嘛,学历又高,表现又好,连我们文所长都特别喜欢他。”
叶萧:“现在能和许安多联系一下吗?”
林子素:“可以”说着按下电话的免提键,拨通了手机:“许安多吗?请立即到所里来一下,公安局的同志有事找你。”
电话里传来许安多的声音:“对不起,我这会正有事呢,不在市区,回头再联系吧。”
林子素还想说什么,电话挂断了,转过脸来对叶萧苦笑:“你看--”
叶萧:“没关系,请把许安多的电话号码给我。”
叶萧正跟方新通话:“记住这个电话号码了吗?我马上给他拨,跟踪一下他的位置,立即告诉我。”
方新正在监听叶萧与许安多的通话。
叶萧:“许安多你听我说,我们不是在拍警匪片,你用不着玩业余侦探那一套,好好和警方配合,玩火对你没什么好处。”
许安多:“叶警官,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再耐心点,你会很快看到结果的。”
叶萧:“我今天必须见你。你也不希望我采用非常手段吧。”
许安多:“那好吧,晚上我约你,就这样,再见。”
电话断了。方新看了一眼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使用的基站在机场附近。”
叶萧驾车向机场飞奔。
叶萧停车,跑进出发厅。
叶萧出示警官证冲进候机厅,四下搜寻。
方新赶到,正碰到叶萧出来,向方新摇了摇头。
方新把许安多的照片递给叶萧,两人又进门。
叶萧和方新分别拿着照片在各处询问。
蓝月领着白碧来到台旁侧幕边:“白碧,有人找。”
许安多从幕布后闪出。
蓝月:“你们谈。”走开了。
白碧情绪不高:“你到这来干什么?”
许安多:“白碧,我想问你一件事,江河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研究金色面具的事?”
白碧:“我就知道他天天在所里加班,谁知道他研究写什么。”
许安多怀疑地:“你是他未婚妻,他会对你什么都没说?还有,那天晚上你去江河办公室,是不是去找什么东西,拿到没有?”
白碧发火:“江河已经死了,你们干什么还缠着他不放?”
许安多:“白碧,你要相信我。我爱你,可这并不妨碍江河是我的好朋友。”
白碧强忍着眼泪:“拜托,请不要再提江河的事来困扰我,我不能总生活在江河的阴影里。”
许安多突然一声冷笑:“很好,那就请转告你的警官朋友,请他也不要老干扰我的事。”
白碧一楞:“什么警官朋友?”
许安多:“不用装糊涂,他不是已经代替江河成了安慰你、保护你的人了吗?正好,还长了一张像江河的脸。”
白碧气急:“你--”
胡周在台下发火了:“怎么搞的?排着戏人跑到哪去了!”
工作人员拿着许安多的照片:“这个人啊?下午才来过。”
方新连忙问:“他来干什么?”
工作人员:“他们考古所有批仿制的文物要出境展览,他来拿批文的。”
叶萧与方新出来,向方新车走去。
方新嘀咕着:“搞得象追逃一样,白紧张一场。现在去哪?”
叶萧:“还是得想办法尽快找到许安多。这样吧,你去跟踪林子素,也许能碰到他。”
方新上了车:“那你去哪?”
叶萧向自己车走去:“我去剧团找白碧,看看她能不能找到许安多。我们晚上再碰头。”
方新:“喂,我去跟踪,你去找美女,太不公平了吧。”
文好古正翻着资料,林子素敲门进来:“文所长。”
文好古稍稍抬了抬头:“什么事?”
林子素关上门:“许安多好象出什么事了。”
文好古:“他能出什么事?”
林子素靠近:“真的,公安局的人下午专门来找他,我也不好问怎么回事,反正最近他确实有点反常。”
文好古皱了皱眉:“许安多这个人,充其量有点自由散漫什么的,不会干什么坏事的,公安局找他,大概是想了解点情况吧。”
林子素连忙点头:“我想也是。不过所里最近这么忙,不能再添乱了,我们邀请的外国专家名单已经报到北京去了,现在还没有批复,是不是派个人去北京活动活动。”
文好古:“那就叫许安多去出趟差。”
林子素面露为难之色:“文所长,我可指挥不动他。”
文好古摆摆手:“好吧,明天我来跟他谈。”
排练已经结束,胡周意犹未尽,还在亢奋地指挥着灯光、布景等工作人员:“今天排的灯位都要记清楚,景片要抓紧改,记住,原来的稿本没用了,都要按新稿本来,有很大修改,明天还有后面的新稿本发给你们。”
萧瑟也意犹未尽,正拉着蓝月说着:“你觉得我今天那场抱着王子的头颅发出诅咒的戏怎么样?正式演出的时候,爆发力会还要好,比公主的戏出彩多了。”
蓝月悄悄摇手示意萧瑟不要说了。
白碧无精打采地穿过后台,向门外走去。
萧瑟做了个鬼脸:“哎,今晚你没事吧?我请你去酒吧放松放松。”
蓝月:“你知道,我对这些地方没什么兴趣。”
萧瑟:“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嘛。拜托,你一不老二不丑的,好好包装一下,一点不比我们这些演员差。这样吧,我再找个帅哥来陪,总可以了吧。”
白碧走出门来。
叶萧等在门口。
白碧象没看见似地继续往前走。
叶萧连忙追了上来:“白碧,等等。”
白碧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叶萧跑到她身边:“你们才下班啊?我已经等了一会了。”
白碧冷笑了一下:“保护升级了,是不是从今天开始接送上下班啊?”
叶萧:“白碧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是有事请你帮忙。”
白碧不冷不热地:“不敢,可我今天情绪不好。”说着,掉头就走。
叶萧连忙叫住:“白碧,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许安多好吗,我现在就要找他。”
白碧回过头来:“告诉你,许安多跟我没任何关系,就像你一样。”说完,扬长而去。
叶萧被冲得糊里糊涂。
方新还在车里监视,叶萧上来:“怎么样?”
方新摇摇头:“林子素正常下班回家,跟踪骑士没有出现。”
叶萧无奈:“算了,撤吧。”
方新:“没把公主搞定?这下完了,明天怎么跟上头汇报。”
叶萧:“该怎么汇报怎么汇报。”说着下了车。
方新连忙打开车门跟了下去:“哎,去哪啊?”
叶萧没好气地:“去哪?下班,回家。”
方新:“不会吧?今晚可是最后的期限了。”
叶萧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新叹了口气。
路灯已经开了,叶萧的背影显得有点落寞。
胡周放着音乐,对着电脑在改剧本,可半天没打出一个字来,他烦躁地起身,模拟着演
员的表演:“‘这么说,兰娜是我的亲妹妹?’
‘是的,她就是你是孪生妹妹。’
不对,当初楼兰国王为什么在古墓里只发现一个女孩呢?
‘她一生下来,就被别人抱走了。’
也不对,解释得太勉强了。什么人抱走了她?为什么只抱走一个?
‘这就是宿命啊!’
太荒唐了,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就推给宿命,一看就能感觉到编剧的弱智。”
胡周气恼地关掉了音乐,想了想,拿起了电话。
吧台上一个手机震动着,蓝月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向舞池里的萧瑟招手示意。
萧瑟正跳得高兴,示意蓝月不去管它。
影碟机里放着一部警匪片,警察正神勇地追击歹徒。
叶萧仰面躺在床上,根本没看,而是望着天花发呆。
桌上摊着纸笔,却只有一行标题:关于考古研究所江河命案的补充调查情况汇报。
叶萧一跃而起。
叶萧精神抖擞地进来,与刚才在家里时的状态判若两人,一推门,方新也在办公室。
叶萧:“你没回家?”
方新笑笑:“我估计你也不会好好呆在家里。最后一夜,就算是碰运气,也得守着啊。
哎,那个许安多不是答应晚上跟你联系的吗?”
叶萧:“但愿他还记得。”
方新:“我刚从许安多宿舍回来,他还不知道在哪忙着呢。我好象有预感,今晚要出什么事。”
叶萧:“你是说,今晚还要闹鬼?”
方新:“也真是邪门了,别人都是怕闹鬼,我们两个是盼着闹鬼。”
蓝月坐在吧台前,看着萧瑟疯狂地跳舞,不时悄悄看看旁边独坐饮酒的许安多。
许安多背对舞池,神情阴郁。
一曲结束,萧瑟兴奋地走到吧台前来。
蓝月暗示萧瑟注意许安多的情绪,然后起身告辞:“你们玩吧,我该回去了。”
萧瑟连忙拉住:“这是干什么呀?现在只能算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
蓝月:“我既不会喝酒,也不会跳舞。”俯身对萧瑟悄悄地:“而且,也不想在这当电灯
泡。”复又大声地跟许安多打招呼:“玩得高兴。拜拜。”说完,飘然而去。
萧瑟望着蓝月远去,回过头来责怪许安多:“你看你,玩什么深沉嘛,哟,脸色好象也不太好,来,喝一个。”说着,碰了一下许安多的杯,一饮而尽。
许安多:“萧瑟,我现在没心思玩,你能帮我个忙吗?”
萧瑟大大咧咧地:“什么事说一声,包在姐们身上。”
许安多:“能帮我找白碧说说吗?其实我--”
萧瑟放下脸来:“哎,你跟她什么事,我干吗要掺和啊?有本事自己去找她啊。”
许安多望了她一眼,起身就走。
萧瑟气得指着许安多的后背:“姓许的,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强劲的舞曲音乐响起,萧瑟汇入疯狂的舞群。
胡周又在拨电话,可是没人接,失望地放下电话,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做了一个深呼
吸,想了想,出门下楼。
这是一条沿着河边的路,不远处有座桥,很适合散步。
胡周一边散步一边沉思,突然,身后传来马达声。
胡周吃惊回头。
一辆摩托车开着大灯,直向他冲来。
胡周连忙躲避,可大灯一直追着他,马达声越来越近。
胡周被逼到桥下栏干旁,无路可逃。
大灯直射胡周的脸,摩托车轰鸣着对他冲来。
胡周恐惧地张大嘴巴,却喊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