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壮汉拿着刀过来,把玛雅的手绑在石头上,回头向头人望去。
众人群情激愤地叫喊着。头人做了个砍下的动作。断臂的玛雅用残肢抱着小刘原,沿家乞讨。
施舍人的白眼。
玛雅教略大了点的刘原在河滩的沙地上写字。
玛雅用脚在沙地上写下流沙二字。
刘原用小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模仿着,因为字太复杂,刘原少写了笔画。
玛雅大声责骂着:“教你多少次了,为什么还学不会?一点你爸爸的聪明都没有,将来怎么去找你爸爸?”
刘原委屈地哭了。
玛雅眼圈也红了,心疼地半跪在刘原面前。
刘原抱住妈妈,大哭起来。
风沙侵入村子,河床干枯,村子已不复往日的绿洲风采。
玛雅对已经十岁左右的刘原交代着:“自从‘沙漠之眼’被你爸拿走以后,村里的风沙越来越大了,河水也断了流。村里的人已经准备离开这另找谋生的地方了,你跟他们一起走,记住要找机会读书,读书识字以后就去大城市找考古的你爸爸,叫他把‘沙漠之眼’送回来,妈妈就在古墓里等他,记住了吗?”
刘原点头。
玛雅:“在你的包裹里有一本书,叫《荒原》,千万别弄丢了,找到到你爸爸时给他看,他就知道你是谁了,一定会带你过上城里人的好日子的。”
窗外传来喧闹声。
玛雅:“孩子,妈要先走了,过来,给妈再亲一下。”
刘原上前,搂住玛雅:“妈!”
玛雅用残肢搂着刘原,泪如雨下。
河已干枯,露出干裂的河床。
玛雅穿着白色的圣女服饰,一步步向已裸露在外的古墓洞口口走去。
河边站着许多村民,刘原也在其中,大喊着:“妈妈!妈妈!”
玛雅停了一下脚步,强忍着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当年,年轻美丽的玛雅沿着清澈的河边,向白正秋跑来。
玛雅在诅咒的石门前跪下。
村民们也一起跪下,巫婆唱起悲凉高亢的祭神歌谣。
玛雅在墓道正中盘腿坐下,闭上眼睛。
墓外的歌谣中夹着刘原隐隐约约的哭声。
玛雅的眼角滚下泪来。
村民的骆驼队在沙漠上远行。
刘原坐在驼背上,频频向远离的村子回首。
闪回--刘原坐在参差不齐的学生中听课,明显地心不在焉,时不时地低头摸一摸课桌里的《荒原》》。
老师发现了,过来没收了刘原的书。
刘原疯了似地冲上去抢。
老师惊讶地望着紧紧把抢回来的书抱在自己胸口的刘原。
外面进来两个大人把刘原拖了出去。
刘原抱着书,挎着个小布包缩在货物角落里,随着火车颠簸着。
一个工作人员把书还给刘原:“小姑娘,我们这真的没有叫流沙的,他长什么样?是不是还有其他名字?”
刘原摇头。
工作人员也无奈地摇头:“你去别处再打听打听吧。”
刘原失望地走了。
叶萧正对着方新、芬、白碧、梅子等人分析事件真相:“二十多年前的一段贪婪与背叛的故事,埋下了诅咒的祸根,白所长的意外本来已结束了这场恩怨,没想到十二年前,刘原竟然找到了这里,又阴差阳错地被送到了江城市的福利院,至此,对刘原而言,充其量只是一个孤儿寻父不成的遗憾。可更没想到的是,文所长对古墓之宝二十多年一直耿耿于怀,终于在梅子的长诗里找到了进入玛雅村子的方法,并不顾一切地带领江河等人去发掘,揭开了悲剧的序幕。”
林子素向文好古报告:“文所长,墓道的机关都已被拆除,只是有一具白骨挡在墓道正中。”
“哦?”文好古走到玛雅的遗骨前,众人正在议论。
江河:“这个人应该是女性,双手都被砍掉了,一定是殉葬的,真愚昧。”
文好古:“这又不是什么古尸,有什么好研究的?还不推倒赶紧进墓室去?”
众人答应着,可面对殉葬者的骨架,多少有些敬畏,没人上前。
文好古火了:“你们都是搞科学的,难道还怕这些愚昧的东西吗?”
林子素酒劲上来了:“他奶奶的,大家一起上!”
“上!”众人借着酒劲上前推倒骨架,玛雅的白骨被扔得四处都是。
叶萧手里拿着一张写着JH字样的光盘:“这是记录这次疯狂行为的光盘,我在蓝月的
住地找到的。”
白碧:“江河拍的东西怎么会在蓝月那里?”
叶萧:“解释这样的巧合,不能不归之于命运安排了。刘原本来已平静地上完了大学,考上了考古专业的研究生,在江城微生物研究所做课题时恰好认识了去做研究的江河。”
蓝月正在做研究,江河风尘仆仆地进来了。
蓝月:“晒黑了。也瘦了点,是不是这次去楼兰考古很辛苦?有什么发现吗?”
江河神秘有兴奋地:“何止是发现,简直就是重大发现,足以轰动考古界。真是太传奇
了。你知道吗,我们所的老所长白正秋二十多年前就是为了发掘这座古墓而牺牲的,二十多年来,我们的文所长一直潜心研究,终于找到了这座神奇的古墓,那发现简直就是太丰富了,你听说过图坦卡蒙的金色面具吗?我们这次发现的金色面具决不亚于它,还有千年不朽的楼兰女尸,我一时也说不清。晚上我把拍下来的这次发掘的过程放给你看。哎,一定要保密啊,我听文所长说,这次考古行动是我们私下进行的,没有向上报,现在我们正抓紧研究,等成果一出来,立即召开国际性的研讨会,一鸣惊人。”
闪回--江河在电脑上播映光盘给蓝月看,还兴冲冲地在旁边解释:“你看,就是这个村子,白所长描述它是一个沙漠绿洲,塞上江南,才过了二十多年,怎么就成了一片荒原?看来,自然环境的恶化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蓝月的脸色有异。
江河却沉浸在兴奋中,毫无发觉,他拉动着鼠标:“再看这段,墓道里居然有个被砍掉双手的殉葬者在守墓,简直太荒唐了!”
蓝月睁大眼睛。
屏幕里众人正疯狂地推到玛雅的白骨。
疯狂的行为与蓝月呼吸急速的脸快速切换。
江河终于发现蓝月的不正常:“蓝月,你怎么了?学考古的还怕这些死人骨头?”
蓝月平静了下来,突然冷冷地发问:“你说二十多年前发现这座古墓的人叫什么?”
江河:“白正秋。”
蓝月低沉地重复着:“白正秋。”
再回头看屏幕,正好是墓门上的诅咒图案。
叶萧低头望着手里的光盘:“这张光盘不仅记录了一次现实中的考古,也连起了二十多
年前的历史,帮刘原找到了她找了十多年的人。父亲的背叛、母亲的屈辱,加上江河的机缘,形成了她复仇的动机和天才的复仇计划。于是,她离开学校,改名蓝月来到我们身边,首先把诅咒目标指向江河,因为他是唯一认识刘原的人。在实施计划的时候,又意外地发现林子素对金色面具的贪心,于是,假扮成倒卖文物的港商,与林子素接触,并设计巧妙地杀掉了林子素,并取回了金色面具,可没想到的是,计划在进行过程,差点被一直怀疑、监视林子素的许安多破坏。”
蓝月化装成中年富婆与林子素谈判。
许安多跟踪。
蓝月送林子素走,突然发现许安多在跟踪,连忙躲进女厕所。
蓝月取下头套,换掉衣服,恢复原来面貌出门。
萧瑟看见许安多,上前拍他的肩膀打招呼,就在许安多回头跟萧瑟打招呼的同时,蓝月也从厕所出来,跟许安多打招呼,并拖许安多一起去吃饭。
许安多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眼睛老往卫生间方向看。
蓝月冷冷地观察着。
许安多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向卫生间走去。
蓝月眼露杀机。
叶萧:“诅咒计划出的第二个意外是张开。他为逃避诅咒命运,悄悄研究,终于发现是江河生前研究的病毒在作怪,又意外地发现了江河这个课题是在江城市微生物研究所进行的,于是匆匆赶到江城,却又误打误撞找到了刘原的导师,原想来向这个江河的合作者请教病毒的事,不料把自己送进了死地。张开的死不是蓝月的安排,她出于应急,不得以使用了****先对张开实施了麻醉,再下毒。至此,参加考古的5个人只剩文好古一人了,其实,文好古早就开始怀疑作案的是玛雅的女儿,只是不知人在何处,蓝月一直未对文好古下手是想找到沙漠之眼,于是,文好古在剧场公开叫板,是想和刘原做交易。”
芬插嘴:“可沙漠之眼并不在文好古手里啊。”
叶萧:“哦?”
芬:“正秋并没有把取回沙漠之眼的事告诉文好古。”
叶萧:“那么,是交给您了?”
芬摇头:“也没有,请相信,我对这些东西没有贪心。他只对我说,那是不祥之物,决不会让它进我们的家门。”
叶萧:“我可以相信您,可蓝月不一定信,所以,文好古也感觉到了你们的危险,于是和蓝月做了交易,按照蓝月的指示深夜跑到墓地去自杀。”
芬吃惊地:“他是自杀的?”
叶萧点头:“自杀前,他写了这份遗书给我,承担了所有杀人的罪名,目的是要求蓝月停止对你们母女的行动。”
梅子吃惊地:“你是说文所长他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芬?”
叶萧感慨:“情深所致啊。”
芬呆坐,默默泪下如雨。
方新:“那你说,蓝月还会继续行动吗?”
叶萧:“会。我们搜查了她的家,说明文好古的交易并没有作用,而且,文好古本来就在她报复的目标里。我估计她一定还有一次终极行动,要充分实现她的诅咒目的。这次,决不能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