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破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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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三顾频烦茅庐计

在深宅室内,孔明、黄承彦、司马徽、诸葛均等人商讨大计。

诸葛亮道:刘备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来?我的朋友徐元直都向他举荐我大半年了!

黄承彦道:让他来也不那么容易,你想人家好歹有个皇叔的牌子,是皇亲国戚。再说,他今年46了,大你整整20岁,要屈尊移驾拜访一个26岁的毛头小子——是很需要勇气的!

司马徽道:不妨,不妨,刘玄德乃天下枭雄,谙熟韬略,善于攻心,我料他不久后必来!

诸葛均道:不来算了,我和我兄还不如投奔孙权去,哪里没咱吃香喝辣的地方,偏要在刘备这棵树上吊死!

诸葛亮道:是啊,实在不行,我换棵树吊死算了。

司马徽道:在这个时代,就是上吊,也要选对树,否则,只能像个标本,挂在那里,徒增后人笑话。

诸葛亮道:他不八台轿子抬我出山,难道我还要八抬轿子抬他进山?

司马徽道:这么吧,他已经耗了半年了,正在势孤途穷之际,我料他最近必来,我们要做好接应的准备……

诸葛亮道:如何准备?

司马徽道:不能他一跑来,你就兴冲冲跟他屁股出去了。你要懂得营销学,现在就是要把你推销出去,这是种严厉的谈判!

黄承彦道:就是,你不能是一般的角色,你的职位不是他的私人顾问,就应该是总参谋长,总不能随便给个位子就干啊!

司马徽说:你在刘氏集团应该做首席执行官!地位应该在关、张之上……

诸葛亮道:这怕不好使吧,人家好坏也是拜把子兄弟,再说关、张身经百战,卓有威名……

司马徽道:你懂八卦,通阴阳,晓兵法,知古今,是将将之才,不要忘了你自己,自比管乐——

诸葛亮叹道,是啊,这长时间我都忘了还有过这样的比喻。

室外建筑工地。

司马徽在指挥:我是本次营销大战的总策划师和总导演,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刘备将来,大家早做准备!

大家一起道:是!

司马徽走到田边,对几个农民说:各位都是我诸葛家族人,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还帮谁?我们呢,也不亏待大家,凡按我说的去做,每人纹银3两!你们看——刘备从那边小路而来,你们恰好在这田间劳作,现在教你们几句诗,你们都是识几个字的,到时候发音一定要准啊!

几个农人点头。

司马徽道,如我——拉长声吟咏: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司马徽咏一句大家跟着学一句。

农1私下说,这玩意儿不好背!

农2道,再不好背也就那几句,冲着这3两银子,我也认了!

众人道:就是就是。一起摇头摆脑吟咏: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

司马徽道,好!又到另一路旁说,这个地方需要一个饭馆,刘备来此正是疲惫,广元,公威,你俩可在此店内伺候!对两位耳语,到时候……

石广元、孟公威:哈哈,好主意!

司马徽道:你们都是阿亮的铁哥们,他成功之后你们自不待言……

司马徽道:来人啊!——对来的随从说,此地可建酒馆,五日内完工!

行至一小桥。

黄承彦道:哈哈,听司马导演的,到时候我的演技你放心,保证是最佳男配角!

司马徽道:哈哈,好,那首《梁父吟》背会了吗?

黄承彦说,没问题,便摇头晃脑吟咏起来: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司马徽大笑,恩,很有点味儿,姜还是老的辣!

又返回,行到孔明住所前。

司马徽道:你们没觉得这少点什么吗?

诸葛均想想:少点什么?少几个美女?

司马徽道:去!还迎宾小姐啊。

崔州平道:少只狼狗,看着?

司马徽道:放屁。

诸葛亮说:莫非少块菜园?我后院有啊。池塘也养了几尾金鱼,——喔,是不是少个书楼?

司马徽道:中!不愧是我的徒弟,我放个屁都能闻出啥味儿……是少个草庐,应该在此地建一个简陋而能遮风雨住着舒适的草屋!

诸葛均道:要……要它干嘛?

司马徽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大有妙处了!

诸葛亮说:可这一下子不好盖吧?

司马徽道:酒馆都能马上建起,何况草庐乎?来人!——日夜加工,限三日内盖起一座草庐!

下人齐声曰:喳!

转身对诸葛亮等人说:你们都要依我计行事。

草庐盖起,新而美观,司马徽在庐旁盘桓:这……这不行啊……太新!

诸葛亮道:是啊,我也正为此事着急,可四近都没有旧的茅草。

司马徽沉吟半响:这样,你家不还有陈年老醋吗?

诸葛亮道:师父,有是有一点,可要这个干啥?

司马徽道:你只说有多少?

诸葛亮道:不太清楚,有十来坛吧!师父,——你要吃醋啊?

司马徽说:我有那么大的醋劲吗?

诸葛亮说:那你……要它干嘛?

司马徽道:把这些醋从草庐顶兜头泼下去,我看它颜色改不改?

诸葛亮道:好办法!试试。

让几个工人站在梯子上将醋往下浇。

诸葛亮拍手:不错啊,大眼一看果然古色古香,妙!

诸葛均啊嗤——!打了个喷嚏,颜色倒是可以,就是这酸味,一年半载怕散不尽,熏死人了!

诸葛亮道: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徽说:这也是个问题呀!

诸葛均道:如果刘备这家伙得鼻炎就好了,闻不出来。

诸葛亮说:刘备闻不出来,关、张难道也得了鼻炎?

诸葛均道:这有可能啊!鼻炎不传染么,说不定他们也得了鼻炎,你没听说他们三人寝则同床?

诸葛亮道:呀呀,都起鸡皮疙瘩了,谣传吧?

诸葛均说:这是他们情同手足,革命情义深似海,你别想歪了!

丑女突然从上房里冒出来,手握一把蒜苗,一下扔到阿亮面前,大声喊:老公,给我剥几跟蒜苗去!

众人一惊。

诸葛亮羞赧道:这……这,我不正忙么?大丈夫哪能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丑女说:死鬼!今中午你不吃饭了?看我不饿死你!转身回屋去了。

诸葛亮对着背影:你不是家庭煮妇么?这,应该是你自己的事!

诸葛均道:哈哈,二哥还是剥了吧!结婚后的男人有几个经得起女人这种魔鬼训练……

司马徽道:有了!

诸葛亮不好意思:还没呢,哪这么快!短期内我不想做爸爸……

司马徽说:去,谁说你老婆肚子的事!——去把你们家灶膛的草灰取来!

诸葛亮不解道:要草灰?干……干吗?小声说,你要扒灰啊?

诸葛均道:就是,要扒灰也不能对你徒弟扒呀。

司马徽脸色微变:谁要扒灰?我扒你娘的皮!

于是命人取来几担灰,司马徽派人往草庐上扬撒,一会就变成星星点点的白色。

司马徽退后几步看看:不错吧?既能增色,又能遮味,几日之后这酸味就没有了……

诸葛亮:恩,不错不错!建筑就是这么搞的!没想到师父不仅是个建筑师,还是个装潢师!

诸葛均道:啊,这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没想到司马公还是个忽悠大师!

司马徽更正道:是策划大师好不好?

演练开始。

司马徽道:各位,预备,开始——

地畔几个农夫,吟曰: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声音朗朗,司马捋须:恩,不错!

过桥。黄承彦骑驴而来,吟道: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舞,改尽江山旧。仰面观火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司马徽观看:可……可以。

又到草庐门外。

门里诸葛均:风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司马徽道:要得,要得!

然后到草堂。孔明在草堂上睡觉,并吟咏: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司马徽道:慵懒之状尚不足!

诸葛亮说:行,到时候我先饿几天!

再说刘关张三人行迹。

此日,关羽道:大哥,今天天气很帅啊,我们何不到隆中去见见孔明?

张飞道:你是女人吧,见了天气都说帅!

关羽道:这都半年了,我们说去看一下一直没去,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刘备道:你们有所不知啊,按徐庶和司马徽的说法孔明智高九斗,是旷世奇才,我怕到时候咱们驾驽不住,这么急切切地去,他还以为我刘氏集团手下无人了,先凉着再说。

关羽道:大哥,现在势态紧迫,我们像穷途末路的狗被曹操追着打,已经凉了半年,只怕再凉下去就结冰了。对我们不利呀!

刘备道:恩,我也这么想的,这几天我们择日起程。不过今天不行,我们不能大晴天去!

关、张问:啊?为什么?

刘备道:要去要么下雨,最好是下雪,下刀子都行!

张飞道: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好天气不去有病啊。

刘备捋须道,不,攻心为上,越是严寒天气,我们历尽艰难越能显得咱们的诚意,更能打动他!

关羽道:大哥把他看的太高太大了!我料必孔明这小子见了你就像儿子见了亲娘一般扑过来,哪会请不动呢?

张飞道:一个破书生还摆什么谱?有人用他是他的造化!天下读书人那么多还不是个个手无缚鸡之力!

关羽道:你以为谁的力气大就是谁的天下?单挑,吕布该是天下第一吧?为什么早死了?

刘备道:别说了,我意已决,非雨雪天气不去。

张飞仰头道,苍天啊,快下刀子吧!

兵分两路,各表一枝。

司马徽,诸葛均,黄承彦,诸葛亮,崔州平等在一起。

司马徽指挥:各位,再演习一遍!

突然,来人:报——,刘备来也!

司马徽大喜:你可看清楚了?

来人道:没错,刘关张三人骑马而来。

诸葛亮说:会不会是其他人?

来人道:关羽那大胡子,眯缝眼,张飞那环眼贼,刘备,大耳朵我都见过,绝不会错!

司马徽一拍大腿:好!快,准备——

崔州平拉着阿亮从屋后小路一溜烟逃走。

刘关张三人骑马逶迤而来,地势平坦,马渐行渐慢。

刘备在最前,大发感慨,抒情道:啊,这里的山真矮啊,这里的水真清,这里的地真平啊,这里的林真深……

关羽道:真是休闲旅游好去处!等战争结束后,我可以“自骑游”,等我老了的时候……

张飞道:等你老了的时候这山也不矮了水也不清了,地也不平了,林子也都成了不毛之地!

关羽道:猪嘴里吐不出象牙。

眼前出现一片田地,四五个农人在田间耕做。

农1扬长声线: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小声道,这……这,下面是什么来着?

农2骂:饭桶!咳嗽一声,接上道,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快呀,我忘了!

农3说: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小声道,既然都说两句,我为什么要多说呢?我也拿的3两银子。对下一个道,你了!

农4急道,这个,这个,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刘三人吃惊地立住。

刘备道:真绝妙啊!这诗,你们搞的还是接力呢……民风如此古朴!

农夫:呵呵。

刘备道:请问这是谁作的呀?

农1道:噢,这是我们卧龙先生孔明的雅句,广为传诵,我们于田间疲累之时吟咏几句,以解乏怠也!

刘备道:你看,孔明真高才,其诗已充分民间化……

关羽道:真正的诗人是从民间来到民间去的!

刘备道:请问到孔明家怎么走?

农1手指道,从这里走——

三人拐过几道弯,豁然开朗,草庐进入视野。

刘备道:天啊,这定是孔明的修身之处,如诗如画如画如诗也!拍掌。

关羽道:恩,海市蜃楼海市蜃楼!人间仙境也!

张飞道:就这个破茅庐还有什么先进的!羞杀我也。孔明这家伙够穷的!我们去估计他在家也不会出来。

关、刘道:为什么?

张飞说:穷的没裤子穿呗!

刘备道:嗨!损人是你的第一爱好啊?继续往前走。

张飞道:不是第一是唯一。

门口立一童子。

刘备道:这可是诸葛孔明先生的家?

童子道:正是。

刘备说:请进去禀报:汉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

童子道:哪有这么长串名字,我记不得。

刘备道:哦,你就说是卖草鞋的刘备来访!

关羽打手势制止道,唉,这——

童子说:对不起,我们不买草鞋。

张飞瞪大眼睛:操蛋!我我我大哥哪是卖草鞋的?你看清了,他是皇叔!皇叔,懂么?

童子摇头:我不懂,什么黄叔白叔的……

刘备制止张飞:不是,我们不是来卖草鞋的,我们是特地拜访你家先生的,你就说刘备来访……

童子道:可我们先生今早已出。

张飞道:妈的个巴子,出去了你不早说,还磨磨唧唧半天!

刘备道:哪里去了?

童子道:行踪不定,身影飘忽,不知去向!

刘备道:那什么时间回来?

童子道:也说不定,可能三五日,也或者半个月之后。

张飞道:问他个鸟!猜谜语啊!

关羽说:还是回去吧,今天晦气,要下雪了,下次再来。

刘备小声:妈的,人倒霉了****都趁不上热的!

张飞道:你终于承认孔明是屎了?——我早就知道那是一泡****,你非要去尝尝才行!

数日后。

刘备看天:今天阴风那个惨惨,看样子是个好天气——合宜出征啊!

张飞道:出征?打谁?

刘备说:我们这样还打谁?不被人打就万幸了,我们是出去拜访孔明。

张飞道:又去吃****!你还没吃够啊?

刘备说: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他是蛋糕不是****,你知道什么!这个蛋糕我是吃定了,不能让给别人。

张飞道:既然这样,大哥何必费力?我和二哥去给你捆到马上拉回来就是!

刘备道:胡说,你还搞空运,这不是强盗逻辑吗?云长,一起走!

云长牵着马走来。

张飞道:每次都挑这鬼天气出去,不撞上鬼才怪!

刘备道:算了,你在家看门算了。

张飞说:我怎能拖你们后腿?张翼德从来是识大体明大局和领导核心保持一致的!

三人来到茅屋前。

刘备道:谢天谢地,今天好象在家。

张飞道:在家倒是在家,就不知道是谁。

关羽说:你总爱唱反调,以后给你拿个琵琶别人说话时你反着弹!

张飞道:在不在家一会就知道了。

关羽道:天这么凉就别撇凉腔了,你不知道大哥本来就信心不足吗?

刘备下马,对二位说:你们在外等候,我进去看看。

诸葛均在屋内吟咏:风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刘备激动,伸出双手:啊,——卧龙先生在耶!

诸葛均道:外面是何人?

刘备道:豫州牧刘备是也!

诸葛均道:哦,寻我哥哥啊,不巧了,昨天正和崔州平相约,云游去了。

刘备小声道,可见今天不宜出行。每次我来他就像知道似的,提前跑了!

大声问,那,他会到哪里去呢?

诸葛均徐徐道,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

刘备感慨:真神人也!

诸葛均道:是啊,不然为什么叫卧龙呢。

刘备说:现在是游龙啊!

又问道:听说你哥哥精通兵法,日夜钻研,是否?

诸葛均道:不太知道,我向来不关心此事,但见这草室内灯光不灭,通宵达旦。

三人往回走,于酒店前下马。

张飞道:太冷,进去温他一下……

关羽道:你干脆说喝他一杯算了。

张飞道:知我者,云长也!

刘备说:冷,冷。也缩着身子,道,进去喝一杯。

石广元上前:三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张飞道:先整一壶******再说!

石广元道:对不起,我们这没有******酒。

张飞瞪大眼睛:没有?那有什么?这么出名的酒都没有!

刘备道:算了,来绵点的,一会还要上路呢。

石广元说:我们这有猫王,绵长醇香喝着不醉……

刘备道:不醉,一会还要骑马。

张飞道:骑马怕什么,酒后我又不是没骑过马,只要把挡挂低点就行了……

关羽道:问题是酒后你就没有档了,不是挂低点!

石广元道:那来点什么下酒?

刘备说:你这有什么?

石广元道:我们这有清蒸乳猪,蘸酱吃,这是我们的特色菜,也是我们店的主打……

关羽道:有何特点?

石广元说:首先材质优异,就是选刚出生的小乳猪,活剥,温水蒸,肠肚都是空的,十分干净,口感滑而不腻清香醇正,这是本店独家经营。

张飞问:敢问你们的小猪是哪里来的?

石广元道:母猪下的啊。

张飞说:我爱说废话,你比我还废!来!快上上,让我品尝下,转头对关、刘道,大水冲到龙王庙,自家还不认识自家人!吃!

关羽说:这下你可大显身手了,同类往往相残,然也!

张飞说:大鱼吃小鱼,大猪为什么不能吃小猪!这符合自然法则,哈哈。

刘备说:人家说你是猪,你还自己比猪,看你真是猪了!

关羽说:这就是猪逻辑,猪当然承认自己是猪了。

刘备环视店内环境。

厨房里,孟公威掌勺,厨师打扮。

石广元道:乳猪来也!拿出来放在桌上。

关羽率先拿起筷子:关键时候岂可落后!

张飞拿起筷子:啊?关键时候怎可脸厚!

几人大吃起来,喝酒。

张飞很快额头冒出汗粒。

关羽突然从猪肚子里夹出一团布,大吃一惊:这……这是什么玩意?

展开一看,上书,神谕:真龙天子已现,卧龙可出山相助也!

三人大惊:啊?

关羽道;大哥,这事蹊跷啊。

张飞说:怎么跑到猪肚子来了?

石广元道:恭喜,恭喜!此乃天意啊,隆中圣地显灵了。

孟公威出来:这是活猪啊,肚子我们都没剖开,怎么跑到肚子去了,奇哉!

于是仰头向苍天:真龙出现!真龙出现!又躬身拜首起来,三位客官一定是济世英豪,受本厨师一拜!

店里人纷纷拜首。

刘备满面油汗:这……这,哈哈!

关羽傲然道:我早就说过大哥是大人物,真龙天子吧!

刘备道:我早就说过卧龙可信,雕龙大略!

张飞道:我早就知道猪有神通,不仅仅是卖肉的,还能送信!

酒罢,从店里出来,三人牵着马边走边看风景。

桥西,黄承彦戴帽,狐皮大衣,骑一瘦驴,举着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边品边吟: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舞,改尽江山旧。仰面观火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黄在刘三人面前停下,滚下驴来,差点摔了一交,勉强站稳。

司马徽藏在不远的大树后面,看到此景,摇头道:老东西戏演的太真了,喝多了!

刘备叹道:这诗何其高妙也!

关羽道:真高人啊。

刘备说:哎呀,你是卧龙先生吗?

黄承彦道:非也,卧龙有这么老吗?他是我小婿。

刘备道:噢,你刚才所吟极其曼妙……

黄承彦道:哈,那是小婿写的《梁父吟》,只记得这几句,今天下雪啊,逢景生情!

关羽道:诗作的倒可以,既是现实主义又是浪漫主义,并且有自然主义风格,后现代主义手法……

张飞道:就你的主义多得像牛毛!用鼻子嗅嗅,老伯你这酒好香啊,是几十年的陈酿窖藏?要么,我尝一口猜猜,我可是做过酒保的,多少年头的酒在我嘴里一品就知……

刘备制止:去去!喝什么!——老伯,那卧龙什么时候回来?哪里可以见到他?

黄承彦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常常只见到他的背影见不到他的人!神龙见尾不见首。

刘备叹道,备平生多不遇也!

黄承彦有几分酒意道,吾小婿寄情山水之间,无意于政途,不过其才可经天纬地,世之罕匹。有天大的难题他不过咳嗽一声就风清云散了。不瞒你说,曹操和孙权等人都向他下过聘书,送黄金百两,可他拒而不受啊!

关、刘:啊!

大树后,司马徽急道:这老东西,怎么擅自加戏啊,自编台词,一会儿演砸了!

又一日,刘备出来看天:今天正好下雪,是出征的好日子!

张飞道:天天逢这种鬼日子出征,也没见征个鸟回来。

刘备道:唉,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去了两次,只受人冷遇,没撞见根鸟毛。

关羽道:事不过三,这次再寻不到他,就让这只野鸟云游去算了!

刘备道:啥也别说了,上马!

关羽与张飞腾腾次次跟上来。

茅庐终于出现在眼前。

在远处看到门口有人影一晃。

刘备道:嘿,看样子今天人在!

张飞道;说不定又是他的什么小舅子……

关羽难受状:拜托,再这么说我就崩溃了!

刘备道:你们两人在此侯着,我去看他一看。

关张在门首站立。

站了会,张鼻子对着墙体茅草闻了闻:这是什么味啊,啊提!——打了个大喷嚏。

这……怎么酸臭酸臭的!

关羽道:日晒雨淋天长日久焉能不酸臭?

张飞眼睛仔细瞅瞅:不对啊,说这是醋场也倒罢了,说是茅厕也算了,可这上面是什么?这么多斑斑点点的!他用手捻草灰。

关羽仰头:你没看正下雪么!

张飞道:雪?用舌尖一尝,啊呸!这哪是是雪,是沙土,泥巴味!

关羽道:你的地理知识太差了,雨加雪!还有沙尘暴呢。这是气象的一种。

张飞道:雨加雪也加泥巴啊?

关羽说:泥巴是正常的,这是空气中的悬浮物……

张飞抓一把:妈的!天上不光下雪,还下泥巴?

童子对刘备说:先生正在睡觉。

刘备道:你可去……

童子说:不可,先生脾气大,不便喊醒。打扰他睡觉会罚我做50个俯卧撑的!

刘备道:那我就等等吧。

张飞说:这大哥怎么还不见啊,跑进来一看,刘备肃然站着。

张飞道:我靠!这算什么,守门啊。大哥,我有一法,让他马上起来,不起来我就不姓张!

刘备问:你有何妙方?

张飞说:去屋后放一把火,看把他烧得起来不!

刘备道:去!你这还叫方法?脑残的人都会。

张飞生气地转身:你脑不残就在这等着吧。

屋内,孔明翻身。

刘备道:这——他示意童子。

童子缓步进入,孔明翻身又朝里壁睡了。

又过一个时辰孔明翻过来,徐吟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刘备小声道,雪都下来了,还什么春迟迟?做梦啊!

诸葛亮说:外面是何人在唧唧喃喃?

刘备趋迎:啊,先生所吟何其妙也!

诸葛亮道:你是?

刘备说:再睡吧,我是谁并不重要。

诸葛亮道: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是谁!

童子说:这个刘什么叔在此,立侯多时了——

诸葛亮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已经睡够了,活动活动筋骨!

刘备道:啊,没想到孔明先生还是文武全才?

诸葛亮道:我刚做了个梦,梦见青蛙从井底跳到井边上,不知是何用意,就也随着它的动作做了个鲤鱼打挺。

……

孔明将要告辞,对诸葛均说:我随刘皇叔去平定天下匡复汉室,后当返此茅屋颐养天年,把茅庐给我看好,不许鸡在里面下蛋狗在里面交配……

诸葛均道:二哥,你好不容易从井里跳出去,还回来干吗?就是回来,也要修高挡别野——不,别墅,功成名就衣锦荣归!——还是把这茅屋一把火烧了算了!

诸葛亮道:你懂什么!作为一只青蛙能从井底跳出来,了不起;跳出来,再跳回去,更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