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特别是陌生人,我不想去,但白大霞的力气很大,我还是被她给拉到了喜堂上。
一个和我长的差不多的女人正穿着红色的嫁衣倒在地上,新郎吓的脸色发白的跪在她的身边。
听着喜堂上那些人的讨论,我才知道,就在刚才,新人正要拜堂的时候,新娘子却发起了病来,此时不能拜堂。
但这堂不拜是不行的,不拜的话,新娘子就会被镇长大人强抢去当儿媳妇。
只能拜了堂,镇长大人才不会在列祖列先面前强抢人家的媳妇。
但此时,新娘子发病了,这可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把我拉到前面去。
“主人家,你看她代替新娘成亲怎么样?她们俩个这么的相像,镇长派来的人哪里就能分的清,你说对吧?”
白大霞笑着对新郎的父母大人说道。
我一听,头皮就麻了,这成亲要是代了,我不就是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吗?
虽说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但你又不是我的父母,你凭什么对我做这个主。
再说,你经过我这个正主的同意了吗?
我怒了。
我甩开白大霞紧紧抓着我的手,一把推开挤在眼前的人,就朝着门口走去。
我早就该听从那个鬼小媳妇的话,赶紧走人,如今却在这里被人卖给别人当媳妇。
“站住!”
一声怒喝令我本能的站住了脚,冷笑的回头看向白大霞。
“被我鬼媒看中的人,你怎么可能逃脱得了,今天这亲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进了我的手掌心,你就休想再逃!”
白大霞怒吼的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
我冷哼一声,果然是人贩子,居然想把我卖给别人当媳妇,我会是那样认命的人?
我抬脚再次朝门口走去,大门却被他们给关了起来,冲上来两个胖婆子,扭着我就去见白大霞。
“你少想了,我鬼媒促成的新人,那可不知道有多少呢?你的生辰八字都属阴,配他这个属阳的男人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来人啊,把她扶下去,穿好喜服。”
白大霞一改先前温和的笑脸,厉声的说道。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你们是不会得逞的。”
我没有挣扎,我这么瘦弱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是她们的对手,我只有任由着她们摆布,心中却在想着怎么脱身。
我绝不能就这样子认命。
那个鬼小媳妇让我赶快走,如果我逃跑的话,她该会帮我吧?
还个那个小男人,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进村,根本就是看出白大霞的目的,想要阻止我,我却还傻傻的自个儿进到这里来,帮着别人把自已给卖了,能有什么办法。
猛然,我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那个鬼小媳妇正面看着的时候,是个人。但是从双腿间看去,她就是一只鬼。
而这里喝喜酒的人,个个都是规距的坐着不动,难不成他们也是鬼?
趁着他们走开的时候,我立马弯下腰,从两腿间看过去,只一眼,我的心就跳的飞快,却还是强自镇定的把所有能看到人都看了一遍。
他们居然全部是鬼。
就连那个白大霞也是鬼。
怪不得她说自已是鬼媒,就是专门给鬼做媒的。但是她走的路却不是正经的路,非得半路上拉着我这么一个生人和死人配对是怎么一回事?
握握手中的打鬼符,我紧了紧,只要他们全是鬼,那我就好办事。如是人,我还不一定有办法逃出去。
他们很快就把我送进了房间里,说是等待着吉时再拜堂,再经过一只鬼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纸扎人。
看着纸扎人身上的喜服时,我就明白,刚才喜堂里的那个新娘,她就是一个纸人。
而我可能就是鬼媒准备找来拜堂的新娘。
一个在站在窗前,看着满院子不动的人,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如何才能逃过们的眼睛。
他们全都是朝着大门的方?坐着,所有的人都是用背对着我这个方向。
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我试着打开了门,立马,就有一个人的头转了过来。妈蛋的,居然是把头转过来了,但他的身子却还好好的端正坐在那里。
我看着他,很淡然的把门全打开了,伸展着四肢摇摆着,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把门又给关了起来。
他咯吱咯吱的把头又给放回去了,我又咣的一声把门打开了,这次的声音可是比先前的声音还要大。
他又把头给转了过来。
我走出门,抬头看看天,然后又回去,把门关了起来,他也把头给转了回去。
我砰的一声又把门给打开了,刚把头转回去的他,又把头给转了过来,只是这一次,虽然隔的远,我也能感受到他生气了。
我望望喜堂里的人,又回去了。
他刚把头转向前面去,我就又打开了门,看着他又转头的时候,我心中却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要是再这样子下去,他会不会干脆就这样子不把头转回去了?
我咣的一声把门给关上,就怕他又把头给转过来不转过去。
但事实上是我想多了,他转到一半的头还是转向了前面去。
我这次打开门的动作很猛,他转的也很猛。
然而我又关上了,他也转了回去。
如此几次以后,他的头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子,转掉了,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双眼正好看着我。
我发现,不管我的动静有多大,都只有眼前这个掉了脑袋的男人注意到我。
我走到脑袋面前,把脑袋捧起来,走到房间里去,他正想说话,我一个手帕塞进去,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然后再拿了一个麻袋装着脑袋,提着他出了门。
一路都没有人跟着我,外面说是要下雨的天,此时还没有下。我朝着屋后狂奔而去,转而小心的改道朝着村口跑去。
猛然看到了那个鬼小媳妇,她对着我甩了甩手帕,我牙一咬,顺着她指的路就奔去。
我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