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自主与和谐:莱布尼茨形而上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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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内容提要

针对研究者对莱布尼茨形而上学体系的种种不同理解,本书试图以个体与整体关系问题为主线对它进行系统探讨,着重阐述其中的个体独立自主和宇宙普遍和谐这两大原理,并讨论其历史价值和理论得失。本书认为,个体的独立自主和整体的普遍和谐及其关系问题是近代西方社会的时代课题,莱布尼茨的形而上学是在对近代早期所有哲学对这个时代课题的回答感到不满意的情况下建立的。一方面,他力图证明个体是完全独立自主的,另一方面,他又力图证明独立自主的个体是普遍和谐的,以从本体论上确立个体独立自主和宇宙普遍和谐这两大形而上学原理,并阐明两者之间的内在统一关系。莱布尼茨确立两大形而上学原理的逻辑依据是同一性原则和充足理由原则,而使这两大原理与两大原则联系起来的中介是真理的“包含”概念。莱布尼茨还提出了上帝存在、前定和谐和可能世界等假设,以给他对他的形而上学原理的论证提供终极根据。阐述所有这些原理、原则、假设的理论包括个体实体论、单子论、原初物质与次级物质论、前定和谐论、必然真理与偶然真理论、真理包含论、绝对必然与假设必然论、意志自由论、自发性加理智的自由论、自然王国与精神王国论、可能世界论、上帝论,等等。其中最重要的学说是单子论、前定和谐论和真理包含论,这三大学说构成了莱布尼茨形而上学体系的主体,它们所阐述的两大形而上学原理和两大逻辑原则构成了莱布尼茨形而上学理论的核心和基础。本书认为,莱布尼茨的形而上学深刻反映了近代西方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给它的两大原理提供了充分的论证,并提出了许多对后来哲学产生了重要影响的有价值的观点。然而,由于忽视了作为系统的整体的能动作用及其终极根据不能成立,它终究没有能真正解决个体与整体的关系问题,寻求到迷宫的真正出路。不过,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否认,莱布尼茨在这方面已经作出了那个时代所能作出的最大努力。

除引言和结语外,本书共分四章。

从广阔的时代背景和个人的特殊经历的角度考察莱布尼茨研究形而上学问题的动机、出发点和目的,试图揭示莱布尼茨形而上学的思想实质和真实意图。近代西方所经历的商业革命、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资产阶级革命等一系列社会政治事件,使以强调个体是本位、突出个体的独立自主性及合理利己为基本内容的个人主义成为渗透到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的时代主流和精神。近代西方早期的形而上学在一定意义上都是围绕个体和整体的关系问题给这种时代精神提供论证的。然而,它们在理论上都陷入了二难境地:要么肯定了个体的独立性就否定了整体的统一性,要么肯定了整体的统一性就否定了个体的独立性。正是为了使形而上学走出这种困境,莱布尼茨提出出路在于寻求不可分的点与连续性的统一,而这种统一则在于以个体的独立自主为前提的整体的普遍和谐。

集中探讨莱布尼茨怎样使个体成为真正的实体并说明个体何以成为独立自主的实体。莱布尼茨在批判改造以前所有实体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种能动的多元实体论,并据此把个体看作是真正的实体,认为它们具有独立性、完善性、能动性、丰富性、独特性等个体性特性。个体之所以能成为实体,是因为它们是由单子构成的,个体实体所具有的各种特性都是由单子的特性决定的。单子的固有本性和内在本原在于知觉和欲望。知觉和欲望的不同使个体呈现为无限的多样性和三大基本种类,即无机物和低级生物、动植物、人。

着重阐述莱布尼茨怎样说明独立自主的个体之间的有序共存和协调变化的普遍和谐问题。为了解决普遍和谐问题,莱布尼茨批判改造了以前的物质论,提出了原初物质和次级物质的理论,并据此说明构成个体实体的单子之所以具有主从地位的根源在于单子本身具有不同程度的被动性,说明作为次级物质的形体实际上是有机的,其中占统治地位的单子和从属的单子处于和谐的关系之中。进而他着重阐述了不可辨别者的同一性原则和连续性原则,一方面认为没有不可区别或不可辨别的两个东西,只要是两个东西就不能完全一样而有某种区别;另一方面认为由无限有差异的个体事物构成的宇宙,从空间上看是其中每一事物与下一事物之间的区别无限小的无限连续系列,从时间上看是其中每一事物从一种状态过渡到另一状态渐进的无限连续系列。整个宇宙之所以空间上有序共处,时间上协调变化,其根源在于上帝,是上帝在创造世界时已经预定好了事物之间的彼此和谐。

讨论莱布尼茨关于个人自由和社会正义的思想。个人作为个体实体的最高类型,不仅具有知觉和欲望,而且具有其他个体实体所不具有的理智和意志,它们使人具有所有个体实体所能具有的最高程度的个体性,使人成为所有个体中最独立自主的自由个体。由这种自由个体构成的社会是一种以上帝为统治者的最公正、最完善的正义国家,它的基本法则在于:使所有人获得最大可能的幸福的幸福法则,把别人的幸福看作是自己的爱的法则以及赏善罚恶的正义法则。

分析莱布尼茨的上帝论。莱布尼茨把上帝看作是原初的或最高的单子,而且对上帝的全智、全能、全善的特性作了限定,认为它们集中体现在上帝使最佳者存在方面。因此,莱布尼茨的上帝概念不同于传统的和近代其他的上帝概念,具有理性神学、自然神论和泛神论的特征。他改造以前的上帝概念,并设定上帝存在,其目的是要用上帝作为单子存在及其前定和谐的终极根据,现实世界的充足理由,因而他的上帝论不是要给上帝存在提供形而上学的证明,而是要给他的形而上学提供上帝的保证,使其自圆其说。

主要研究莱布尼茨的两大逻辑原则及其与他的两大形而上学原理的关系。本章从莱布尼茨关于命题和真理的理论入手,进而讨论两大逻辑原则即同一性原则和充足理由原则的含义及其关系,最后集中讨论两大原则、真理包含概念和两大原理之间的关系。莱布尼茨以两大原则为依据确立了真理包含概念,即在每一真的肯定命题中谓词明显地或隐含地包含在主词之中;然后又以真理包含概念为依据,确立了作为两大形而上学原理的基本观念即个体实体包括对它所发生的一切。这样,莱布尼茨就使他的两大形而上学原理奠基于同一性原则和充足理由原则的逻辑基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