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冷家的二老早就出门了,只剩下三个人在用早餐。
“泪儿?”冷霁忽然叫道,然后没有的得到回应,抬头一看,却发现叫唤的人似乎心不在焉,还有脸上的疲倦,于是在再叫了一声,“泪儿,昨晚没睡好?”
“啊?”风泪垂的脚背踢了一下,然后清醒过来,看着女儿板一张臭脸,还有冷霁的疑惑,于是敛了敛心神,说道:“什么事?”
“我想去公司看一下。”冷霁似乎没有为她的心不在焉感到疑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用餐巾擦了一下嘴,然后说道,“待会儿陪我去?”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到过公司了,有些不放心。
而且也该找些事情做,而不是老是在这里疑神疑鬼,如果被泪儿知道,会难过吧。
风泪垂手一愣,旋即不赞同地摇头说道:“公司有爸坐镇,你不用担心的,而且我前几天也去过,公司一切正常,医生说你需要安心静养。”
“对啊,爹地,让妈咪在家里陪着你,这样不是很好?”风天笑忽然插口说道,“你说是不是妈咪?”
风泪垂当然听出了女儿异样的语气,看了女儿一眼,然后静默了片刻,垂眸用手掰着手中的面包,一边轻声说道:“霁,我今天有些事要处理,明天我再陪你好不好?”
“什么事?”冷霁感觉到了异状,不明所以地问道,“很重要?”
风泪垂抬起头,没有直视他的眼睛,点头说道:“是,如果你真的想去公司,我明天陪你去。”
冷霁半垂着眼眸,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心揪了一下,然后微笑地说道:“好吧。”顿了一下,然后补了一句,“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和笑笑一起出去吃晚饭吧。”
风泪垂晃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然后微笑道:“好啊。”
“我吃饱了!”风天笑忍不住了,不想再坐在这里,然后将手中的碗重重地放下,然后狠狠地推开了椅子,疯了似的跑上了楼。
冷霁看着女儿愤怒的背影,眯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泪儿,看来我们真的忽略了女儿了,以后得好好陪陪她。”
笑笑,为什么会这样的反应?
一早,杰斯就站在了门口,如同石化一般,坚硬不动,深邃的蓝眸一直黯淡无光,直到看见了逐渐驶来的车,才骤然生辉。
他快步走到了刚刚停下来的车,带着惊喜和激动,叫道:“泪儿!”
她真的来了,这个赌博,他赢了!
风泪垂从车窗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扭开了车门,下了车,微昂着头,冷然说道:“希望盖普斯先生遵守自己的诺言!”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但是如果这样就能够真真正正地结束这一切的话,那她会来,只要真的能够结束这一切!
眸底的光亮因为这一句话而尽散,杰斯合了一下眼,伸手握着起了她的手,当然,也遭到了拒绝,但是他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泪儿,别忘了,今天你都得听我的,如果你真的这样不想见到我的话。”
风泪垂沉着眼,愤怒之色一闪而过,然后手臂松弛了开来,没有甩开他的手,既然他想牵那就牵!
杰斯五指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指,垂眸看着那交缠着的十指,笑道:“泪儿,如果我们能够一辈子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
微笑中带着浓浓的哭泣和凄然。如果真的能够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
风泪垂心底蓦然一痛,然后嗤笑道:“如果盖普斯先生想这样握着它一整天,我也不会反对,哦,对,是我没有权利反对才对,你是不是,盖普斯先生?”
“杰斯!”杰斯骤然嘶吼道,眸底溢满了悲伤,“叫我杰斯,泪儿!叫我杰斯!
他知道这样做会让她生气,但是他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
风泪垂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两人就在门口站着,一个睁着哀伤的眸子,一个闭上了愤怒的双眼。
杰斯看着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的人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任由着心中的刺痛一波一波地袭来,痛彻心扉。良久良久之后,才传来了一句带着哀求的话,“泪儿,我们去吃早餐,好不?”
风泪垂睁开了一眼,对上了那双哀伤祈求的蓝眸,猛然一震,然后迅速移开,“我在家里用过了。”
“那陪我。”杰斯苍凉地笑了笑,像是害怕她会拒绝一样,突然间横腰抱起了她,走进了大门。
“达斯雷尔,你在做什么?”风泪垂惊叫的,但是话一出口,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在叫谁?!他不是雷尔啊?她为什么会叫雷尔的名字?!
蓦然想起,十年前,每当这样的情况出现,她都会惊呼着他的名字,然后捶打着他的胸口,在像个傻丫头一样耍着他玩。
心乱跳着,刺痛着。
忽然间,她觉得,她来错了,她不应该来的。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或者,真如那人所说的那样……
杰斯抱着她的手加重了力度,然后说道:“泪儿,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这样叫我,像以前一样,一样叫我雷尔,如果你觉得将我当成达斯雷尔,这一天你会过的好一点的话,你可以这样做。”杰斯将她抱到了饭厅,将她放在了椅子上,然后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泪儿,好不好?”
风泪垂闭上了眼睛,低喃着:“杰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没有必要这样?雷尔是雷尔,你是你,为什么要将自己当成达斯雷尔?我不懂,真的不懂?”
当一个替身,这样的卑微,这样桀骜狂妄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
杰斯嘴边扬起了一丝笑意,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给你做了 你最喜欢的鱼片粥,还记得不?当初我们为了做这个东西,差一点将厨房给烧了。”
风泪垂看着桌上的那锅泛着鱼香和香菜的味的粥,眸底蒙上了一层迷幻。她记得,因为她想妈妈了,所以就想做妈妈常给她做的鱼片香菜粥,可是基本与厨房绝缘的两人,进了厨房,最后的结果就是粥没做成,反而差一点烧了厨房,很丢脸的事,可是却成了记忆中温馨的回忆。
她与一个叫达斯雷尔的男人的回忆。
而他,勾起她的回忆,又是为什么?!
收回了视线,淡淡地笑着,然后轻柔的,也很无情,“你不知道吗?我已经不喜欢这种粥了。”
事实上,她已经十年没有做过这种粥了,有意或无意,都已经十年了。这样简单的东西,却蕴含了两段痛苦的回忆,她的爱人和至亲离她而去。
“是吗?”杰斯低喃着,“十年来,每当想起你,我就会做这粥,当年我没能成功,而如今,我已经可以将它做的最好了,可是你却已经不喜欢了……”
又是一阵的静默,然后打破。
“杰斯,就这样过去了不好吗?”风泪垂看着那张哀伤的脸,无力的说着,乞求着,“我不恨你了,你也不要放手吧,我们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了,即使我没有将你当成雷尔,即使我真的像莫克所说的,我爱的……”
“泪儿,既然你用了早餐了,那我们就出门吧。”杰斯打断了她的话,也错过了那句话,“走吧。”
别墅外的公路上
千暮凌坐在车上,远远地看着风泪垂和一个男人上了车,然后看着两辆车使了出来,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
车上
“我们去哪?”风泪垂拂了拂头发,心绪有些不宁。
这一天才刚刚开始,可是她却感到了窒息。
杰斯握着方向盘,深沉地说着,“但是泪儿,不要对我露出那种防备的眼神,泪儿,我不会伤害你……就算和全世界作对我也不会伤害你,泪儿,我已经错了一次了,不会再错第二次,忘了我们的过去,忘了达斯雷尔,忘了冷霁,忘了所有一切难过的事,我们就开开心心地过一天好不好?”
风泪垂看了他一眼,极为的挣扎,然后讽刺地说道:“我没有反对的余地,不是吗?”
讽刺,冷漠,伤害,这样或许让她的心不再的动乱不安。只是开开心心,真的可以忘去一切,开开心心的吗?什么样才算是开开心心呢?
杰斯将视线回了前方,然后在一个三叉路口,蓦然一个急转,然后加快了速度,似乎在甩着什么人似的,猛踩着油门,然后阴鸷地说道:“将他处理掉!”
“你做什么?”风泪垂从后视镜中看见了两辆车的追逐,“杰斯,不要……”
紧张的手被覆上了一只冰冷的大手,“泪儿,别急,我只是不想让人打扰我们而已。放心,前段时间的事已经闹得很大了,他们知道分寸,这里的警察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也不是傻瓜。不管他是谁,都不会有事。”
风泪垂甩开了他的手明显的不信任他。
杰斯脸忽然一沉,旋即阴冷地说道:“泪儿,你说,车里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冷霁?”
风泪垂一震,脸色变得很难看。
杰斯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依然冷酷,“泪儿,我说过,我只要开开心心地过这一天,谁也不能阻止,如果他聪明点的话,就会放弃打扰我们,否则的话,我不会轻饶他!”
风泪垂不再对他多话唇舌,盯着后视镜,知道看见最后的那辆车停止了追,才松了一口气。
“泪儿,我说过,今天谁也不会有事。”杰斯放慢了速度,忍着内心的妒忌,尽量心平气和地说着。
他们相识了十年,相爱了十年,即使她爱的是他这张脸后面的男人,但是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这一切去比不上冷霁,一个只是她孩子父亲的男人!
风泪垂冷笑一声,不屑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车上的人不再说话,谁也不说话,就在这里沉默压抑的气氛中,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商场?
风泪垂看着之间位于市区最大的购物商场,惊愕地看着身边依然紧扣着她的手的男人。
“走吧,泪儿。”杰斯看着她脸上的惊愕,忽然间笑了起来,然后在她的额上印了一吻。
泪儿,他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样可爱的模样,如果能看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风泪垂还存于惊愕中,没有注意到他的侵犯,被他拉着上了扶手电梯,腰间被紧紧地搂着,在旁人看来,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这一切,风泪垂都没有注意到,她脑中只是不停地闪烁着,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带她来商场?
直到她被拉到了一件专售娃娃的商铺上,被一声惊讶的叫唤惊醒。
“垂儿!”
杰斯听见了这声称呼,脸色转为不悦,被人打扰的不悦,搂着风泪垂,亲密无间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满脸惊讶的男人,忽然间阴沉地笑了起来。
风泪垂看着林宇逸牵着女儿,震惊地看着他们,方才发现身旁男人的过分之举,想要挣扎,但是禁锢在腰间的手丝毫没有移动,反而更紧,让她真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垂儿,你……”林宇逸看着眼前如此亲密的两人,满腹的疑惑,这个外国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和垂儿这样的亲密?冷霁的事他听说过,他想去安慰她,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立场,只能暗暗地焦急,但是后来冷霁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冷氏的股价也稳定了下来?一切都回复了正常。可是今天,为什么垂儿会和这个西方男人在一起,而且还这样的亲密,像是情侣一样,冷霁呢?站在垂儿身边的不应该是冷霁吗?
风泪垂看着林宇逸变幻莫测的表情,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刚想要解释,却被热情迎上了的售货员打断。
“先生,太太,想要给女儿买玩具吗?我们这里的专售女孩子的玩具,而且昨天刚刚进了一批新的芭比娃娃,先生太太,可以来这边看看。”
“好啊。”杰斯一转阴沉的表情,笑容满面,“泪儿,你看看笑笑喜欢什么样的玩具,我们给她买些回去。”还未等到风泪垂说话,再次对着售货员说道,“小姐,我们的女儿快过七岁的生日了,你说送什么礼物好?”
售货员小姐看着杰斯笑脸,晃了一下神,更加的热情地说道:“先生,请来这里边,我跟你逐个介绍,包你满意。”
风泪垂猛然挣开了他的手臂,异常愤怒地盯着他,低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的女儿?笑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儿!
难道他们这些男人都那么喜欢将别人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吗?
看了一脸因震惊而呆住了的林宇逸,忽然间明白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冷笑道:“不必买礼物了。”
“为什么?”杰斯猜到了她一定会生气,但是却没想想到她会这么说。
“因为这些礼物最后的下场只会被扔到垃圾桶里,何必浪费?”风泪垂嗤笑道,“而且,笑笑的爹地会给她买礼物的,盖普斯先生,不必费心。”
说完后,转身对林宇逸说道:“林先生,不打扰你和女儿买玩具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了,我是冷霁的妻子,你以后可以叫我冷太太。”说完后,径自向走出商铺。
杰斯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宇逸,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林宇逸站了原地,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垂儿的话,又伤了他的心。
风泪垂在人群秘密的商场中走着,满身的愤怒。
陪我一天,然后我就消失在你的面前。
是啊,他会消失在她的面前,但是他也不会让她好过,如果霁知道了今天的事,他还会纵容她?不会的,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纵容着自己的女人如此的放纵。这就是他的目的吧?得不到也要毁了。她怎么会没想到,他不会雷尔,不会像雷尔一样,只想让她开心,只想着让她幸福!而她,竟然笨到还会相信他的程度!
“泪儿!”杰斯拉着了风泪垂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前进。
“你放开!”风泪垂大喝道,却甩不开他的手,反而被拉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你放开我!”
“泪儿,你不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吗?”杰斯任由着她捶打,但是语露威胁道。
风泪垂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双眼担忧地看着四周,她真的担心。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样的胆小?是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害怕失去?更担心,看到他难过的眼神。
“泪儿,你就这么害怕冷霁知道?”杰斯握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讽刺道,“泪儿,如果那个男人因为我们在一起而放弃你的话,那样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你,泪儿,那样的男人配不上你!他……”
“闭嘴!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风泪垂冷漠打断了他的话,直视他的眼睛,泠然说道:“是,我是害怕,害怕他会不要我,我更担心,他知道了,会难过!从七年前那一晚到七年后的再次相遇,冷霁从来也没有伤害过我,他给我的除了一个女儿,还有无尽的包容和深情,比起我害怕他会不要我,我更害怕,他会难过,更害怕我会再一次伤害他!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伤害他,一直以来都是,而他总是默默地承受着我给与的伤害!我害怕他会不要我,因为我的心有他,我爱他,因为他值得我去爱!即使他不要我,也只是我的错!杰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份爱情,没有你所想的那样轰轰烈烈,但是却在平静中静静地汇聚,比起轰轰烈烈的刻骨铭心,我更珍惜的是这份平淡却真挚的感情,杰斯,我们之间没有欺骗,我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幸福,而这一切他都给了我,所以我害怕他会不要我,会收回他给与的这份幸福!”
“泪儿,你就这样爱他?”杰斯脸色骤然白了起来,凄然地笑道,“泪儿,你想要的这些我也可以给你。”
他真的可以给她!只要她还想要!还肯让他给与!
可是她害怕另一个男人收回这一切,却不屑他的给与。
“你不能!”风泪垂摇头轻笑,异常的坚定,“杰斯,你不能给我这些,当年你的离开,不就说明了这一切吗?你说你担心我会因为你用雷尔的身份接近我而恨你,担心我知道了一切会恨你,可是你却丝毫没有问过我,从来也没有做过任何的努力,然后就放弃,将我丢在地狱里沉沦,你说你可以给我幸福,我相信,可是那样的幸福需要太多太多的痛苦和眼泪来建造,而我,已经累了,那样的幸福已经不是我想要的。”
杰斯看着她平淡却坚定的脸,一瞬间,似乎所有的支撑都已经消失了。她在告诉他,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努力,还是无法挽回她吗?
他不是不想做任何的努力,而是,她对达斯雷尔的爱意深到让他放弃了任何的努力。
泪儿,你说的没错,我们之间还有欺骗,至少,我还隐瞒了你一件事,一件让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即使我付出了生命你也不会原谅我的事。
不,上一次,你不是已经拒绝了我用生命来换取你的原谅了吗?
泪儿,我不是不做任何的努力,而是没有能力……
可是这些话,他只能放在心里,埋在心底。
风泪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清明地看着他,“我想今天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说完后,转身离开,混入密集的人群中。
她差一点,又做了伤害他的事,她不能再伤害他了啊!
杰斯如同呆滞了一般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合着眼,良久良久之后,才低声呢喃着:“泪儿,如果没有冷霁,你会不会选择我?……”
“雷尔!”蓦然一个肃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低喃,一敛脸上的呆滞,换上了深沉,丝毫没有刚才绝望的气息,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同样脸色不好的老头,勾起了嘴角,却没有笑意,“有事吗?”
老头扯动了一下嘴角,阴鸷笑着:“没想到见你一面还需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思。”
“卡特先生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杰斯双手插入了口袋中,一连淡漠地问道,像是早就将当初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老头脸色越发的阴沉,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的话,或许早就发飙了,“达斯雷尔,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是不是应该将我要的东西给我?”他忍了他一个多月,而如今,他没有时间和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卡特先生所说的是什么东西?”杰斯故作不解,问道。
老头一咬牙,压抑住满腹的愤怒,脸上的皱纹也因为愤怒而更加的深,“了雷尔,芯片上的内容,属于我的那一部分!”
“那一部分?”杰斯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对,是应该给你的……”在看到老头乍现的笑容时,又转为可惜,“只是,芯片并没有打开,我想给你也给不了了”
老头脸色一变,质问道:“达斯雷尔,风泪垂早已经解开了芯片,而且还将芯片给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杰斯双眸一眯,眼底闪过了狠戾,扯了一下嘴角,“卡特先生,芯片是在我的手上,但是风泪垂并没有解开,她根本就不开!”
他没有说谎,确实解不开,只不过是泪儿发现了密码而已。
“达斯雷尔,你将我当成傻瓜吗?”卡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怒声吼道。
相对于他的愤怒,杰斯依然一副淡漠的样子,“卡特先生,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一下你的礼仪。风泪垂确实解不开芯片。”说完后,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抱歉,卡特先生,我还有些事,先失陪了。”才踏出了一步,旋即听了下来,森然地笑道:“对了,卡特先生,有件事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并不是达斯雷尔,所以以后,劳烦卡特先生不要在那样称呼我,我是杰斯,杰斯盖普斯!”
老头脸一僵,连同愤怒和震惊,盖普斯,他竟然是盖普斯家族的人,而他却相信他要毁了盖普斯家族!染上老人斑的手紧紧地握着拐杖头,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尔后,露出了骇人的戾气。
杰斯盖普斯!
没有人能够如此戏弄他!!
别墅的外边,千暮凌看着坐在后座的小鬼,还是难掩震惊。
昨晚,他正准备与佳人共度美好的夜晚,却被这个小鬼电话打断,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小鬼竟然让他来跟踪她家妈咪。
“你说妈咪就是从这里和那个外国鬼子一起出去的?”风天笑盯着不远处的豪华别墅,恶狠狠地说道。
千暮凌挑眉说道,“是。”
“然后你跟着妈咪离开,最后却跟丢了?”风天笑再次问道,眼神定在了停靠在一旁的那辆车,那是爹地的车,可恶的妈咪竟然开着爹地的车来这里那个混蛋外国鬼子!
那个该死的混蛋,难怪会救她,原来窥视她家妈咪,想抢走她家妈咪!她绝对饶不了他!
浑身的愤怒,但是却无从发泄,,只好将他发泄到某个可怜的人身上,“都是你,叫你跟着妈咪,你却跟丢了,你不是老说自己是很厉害的侦探吗?我看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千暮凌耸了耸肩,没有将她的怒骂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尽力了,总不能让他将命搭上去吧?
“哼!”风天笑冷冷一哼,然后眼角瞥见了一辆车向这边驶来,连忙下车,叉着腰挡在了中央。
千暮凌一见倒吸了一口气,连忙下车,这小鬼疯了!
急速行驶的轿车在离风天笑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车门被猛然打开。
“你在干什么?”杰斯愤怒地怒吼道,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提了起来,吼道,“你这小鬼不要命了!”
风天笑被他提在半空,没有理会他的愤怒,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猖狂地问道:“我妈咪呢!你快将她交出来!”
杰斯看着这张和心爱女人如此相似的脸,还是那倔强的表情,怒气不由得消散,将她放在地上,冷着脸喝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车在停晚一点,你就没命了!”
“关你什么事!”风天笑叉着腰,呲牙咧嘴地说着,“你快把我妈咪还给我!”
杰斯一窒,根本拿她没有办法,双手环胸,“你妈咪不再我这里!”
“你胡说,爹地的车在这里,今天早上妈咪明明开出来的,妈咪一定在这里,我跟你说,你不将妈咪交出来,我不会放过你!”风天笑盯着面前的车,像是要将它看穿了一样。
深邃的蓝眸闪过了一丝的激赏,但是旋即变得黯淡,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不是他和泪儿的?愤怒变成了苦涩,蓦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抹邪魅的笑从嘴边漾开,说道:“那我就看看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吧。”扫了一眼身后一脸防备的千暮凌,然后上了车,驶进了别墅。
泪儿,每一次,在最绝望的时候,总是出现一些让我继续坚持的契机,泪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永远纠缠着,永不无法两清!
风天笑狠狠地剁了一下脚,然后跟着车跑了进去。
千暮凌一急,问道:“笑笑,你去哪里?”
“抓奸!”风天笑头也没回,大吼道。
她气疯了,开始口不择言了。
千暮凌一听,惊讶地张大了嘴,脸色大变,慌忙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号码。
捉奸?这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