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无心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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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你会永远爱我?”

“是!”

“你这一辈子只能嫁我,我的小泪儿!”

“泪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地活下去,一如以前一样快乐,一样幸福,即使没有我的陪伴,也一定要快乐……”

“泪儿,我没有死,我活着,好好的活着,十年前死在爆炸中的人不是我!”

“从魅影见面开始,达斯雷尔就不再是达斯雷尔!”

“死了,他不是失约,而是死了,他死了,达斯雷尔早就死了!”

“……可是泪儿,那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我们相遇的太晚了……”

“泪儿,我爱你,我更在乎的是我们的未来……”

“我就是喜欢你的自私,也庆幸你的自私,泪儿,如果不是你的自私,我永远也进不了你的心,所以你尽量自私吧。”

“啊!”

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惊醒了趴在床上睡着的风天笑。

“妈咪!”风天笑惊喜地看着清醒过来的风泪垂,连忙拉着她的手,叫着,“妈咪,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妈咪!……”

风泪垂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女儿含着喜悦泪水的眼睛,猛然坐起身,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但是却没有说出话来。

“妈咪,爹地没事,他没事,妈咪你不要担心,他真的没事。”风天笑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所以很开心地说出了另一个好消息,“妈咪,医生说爹地已经脱离危险,真的!”

风泪垂依然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到女儿的话一样。

“妈咪,真的,爹地现在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了,他真的没事了。”风天笑再次说道,声音有些焦急,虽然爹地还没有醒,但是医生已经很肯定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风天笑脸色有些转变,声音嘶哑地说道:“笑笑,不要骗妈咪……”

“妈咪,我没有骗你!”风天笑急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

“我说够了!他怎么可以出重症监护室,风天笑,他明明还在急救 !……”风泪垂陡然大吼道,“他明明还在急救……”

风天笑没有害怕,而是惊愕,半会儿后,旋即清醒过来,抓着她家妈咪抖着的双手,狠狠地,然后说道:“妈咪,爹地是还在急救,可是那已经是十天前的事了,妈咪,你已经昏迷了十天了!妈咪,你知道吗?妈咪……”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妈……妈咪,你知……知道吗?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妈咪,我就这样惹你们厌吗?妈咪 ……你们差一点都不要我了!……”

风泪垂呆呆地愣住,知道看见了女儿的泪水才清醒过来,“笑笑……”对不起……

原来她已经昏迷了十天,十天来的噩梦连连。

雷尔的温柔,他的霸道,冷霁的无赖,同样的深情,交织在她的脑中,将她逼到了疯狂的边沿。

原来仅仅是十天,她以为要一辈子。

可是已经是一辈子了,这痛苦将要延续一辈子。

雷尔死了……

而,冷霁,幸好没事,幸好他没事……

拖着虚弱的身子,将女儿拉到自己的身边,蒙上了泪水,哽咽道:“笑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笑笑,我们不应该回来,不应该回来的……笑笑……”

如果她不会来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冷霁不用受伤,她的爱情也不会变的如同笑话一样滑稽。

一切都会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波折,平平淡淡的终老。

她不应该回来。

风天笑抬头看着她家妈咪,忽然间觉得妈咪似的决定了一些事,可是她不能让她这样,认真地看着她,严肃地说着:“妈咪,你不能丢下爹地!”

她不要在一家人分开了,好不容易,妈咪没事了,爹地也要醒来,他们一家人会好好在一起,没有人能够分开,谁也不能!她不想再像这次这样,那样的恐惧,她不要再有第二次!

风泪垂苦涩地笑着,“笑笑,妈咪只会害了你爹地,你知道吗?妈咪会害死你爹地的……”

“可是妈咪,爹地还没醒,医生说他也不知道爹地为什么会不醒?”风天笑急忙说道。

风泪垂猛然一震,盯着女儿看了好半晌,旋即慌忙地下了病床,快步走出了病房。

风天笑跟在后面,没有阻止,只是指点着方向。

稚气犹存的脸上满是决然,她要一家团聚,谁也不能阻止!

风泪垂一推开门,走进病房,看见医生站在病床前,一步一步地走到病床边,眼睛盯着那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小风。”艾云将她进来,惊喜地站起身来,“你醒了!?”

风泪垂没有回应她的话,径自走到床边,静静的站着,然后看向医生,神情焦急,“他怎么了?为什么要没有醒,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为什么还不醒,医生,他到底……”

“小风。”艾云蹙着眉,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先不要急,先听医生说。”

中年医生笑了笑,说道:“冷太太,其实也不必这么担心,冷先生的生命力很强,伤的这么重,但是可以再这么短时间内脱离危险期的病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冷先生……”

“那他为什么还么有醒?”风泪垂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不醒?!”

“这个?”医生扶了扶眼睛,说道,“目前我们并没有发现他身体还有其他的问题,所以我们猜测,可能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来。”这话是猜测,而且是没有信服力的猜测,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离危险,但是却不想醒来,他猜不到是什么原因,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狐疑地说道:“冷太太,或者你知道。”

风泪垂心口一痛,垂眸沉默着,一会儿之后,抬眸看向艾云,说道:“云姨,让我陪陪他好不好。”

艾云看了她片刻,有些不放心,犹豫不决。她的身体也同样不好,对于那天的情形,她还心有余悸。

“奶奶,妈咪想陪爹地,如果爹地知道妈咪陪他,一定就会醒来的。”风天笑从门外探出头来,对着艾云说道,还使劲地使眼色。

艾云看了看风天笑,然后点头说道,“好吧,小风。”然后和医生走出了房间。

风泪垂坐了下来,握着冷霁的手,十指交缠着,却不说话,病房内静的可怕,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响声。

良久良久之后,一句梦呓般的呢喃传了出来。

“因为我吗?因为我,所以你不想醒……”风泪垂吸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更加的紧,“你怕我会离开你,所以你不想醒……”

那天,他昏迷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他说,泪儿,不要离开我!

他担心她离开他,所以不想醒来?

“霁……对不起……你醒醒好不好,你不能有事……霁,雷尔真的死了……”

“你知道吗?他真的死了……他不是雷尔……我告诉你好不好?原来十年前的那个人不是雷尔,原来雷尔早就死了,他不是雷尔!”

“……可是我却认不出来,我以为自己很爱很爱他,可是连眼前的爱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我也认不出来,……你知道后也一定会觉得很可笑是不是?”

“……你怕我会离开你,所以你不想醒来,可是,如果你醒了之后,知道所有的一切,或许你就不会要我了,像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爱,到那时,我想就算我求你,你也不一定会要我,……”抬头手,用手指抹去了眼眶中翻出了的水珠,然后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所以,霁,你快醒醒好不好?该害怕的人是我,不是你!……”

但是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只是眉头忽然间皱了一下,但是也仅仅是一下而已,然后继续着静默。

风泪垂失神般地凝视着昏睡着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我想他会醒了的。”忽然间,一个低沉的男生在在寂静的病房内响起。

风泪垂背脊震动了一下,然后猛然起身,回过头来看着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的难过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冷漠和戒备,冷冽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莫克看着她防备的模样,苦笑一声,说道:“风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眼睛看向她没有离开的冷霁的手,忽然间补上了一句,“当然,我也不会伤害冷先生。”

风泪垂嗤笑一声,说道:“韦尔先生,您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冷冷地盯着他,继续说着,“还是韦尔先生也想将风泪垂当成傻瓜一样耍?!”

在伤害了别人之后,却特意来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莫克暗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无意伤害你们,我……”

“够了!韦尔先生到底想怎么做,就直说吧?!不必在绕圈子了!“风泪垂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时间跟你绕圈子!”

莫克倏然严肃了起来,似乎还带着某种请求,轻轻地说道:“风小姐,我想请你去看看杰斯,他……”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风泪垂尖锐地叫着起来,吼道,“去再让他羞辱?!我为什么要去!”清丽的脸庞有些狰狞,歇斯底里地拒绝。

这算什么?!他竟然还来叫她去见他!他到底要将她至于何地才甘心!

莫克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的大,凝视了她片刻,然后沉声问道:“风小姐,你爱过达斯吗?我说的是雷尔,那一年间,你爱过他吗?”

风泪垂咬着牙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的身体在表示着她的情绪,只是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笑了笑,苍凉,凄然,“你在嘲笑我吗?还是想要代替雷尔来惩罚我?”

莫克摇了摇头,异常的严肃认真,“不,风小姐,我没有资格这样做,达斯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起长大,所以我知道他爱你甚于他自己的生命,所以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接着他伤害你。”可是他却这样做了,达斯如果在天堂中知道了这件事,也一定不会原谅他吧。

“那一年,我从来也没有见到过他那样的幸福,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他那样的哀伤,他说他找到了生命中的那个人,所以很幸福,可是那个女孩却不爱他,所以他绝望,但是他又说,那个女孩没有远离他,没有避开他,他依然可以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开心,陪着她快乐,他说,他很希望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即使那个女孩不爱他……”

“够了!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风泪垂异常激动地咆哮着,心很痛,很痛,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凌迟着她,都是在提醒着她所犯的罪,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莫克敛了敛眼眸,继续说着:“杰斯是达斯的亲弟弟,只相差几分钟的弟弟,他们长的很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平常人认不出来,很正常。”

风泪垂屏住了呼吸,脸色青白,似乎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可是,如果是亲密的爱人,绝对不可能分不出来的,杰斯用达斯的身份接近你,你将他当成了达斯……”棕色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悲伤,看着风泪垂,顿了一下,继续说着,“人不可能认不出自己挚爱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爱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那份愤怒压下,这样的结果,对于身为达斯好友的他,不可能没有愤怒,可是这些愤怒却不能发泄到她的身上。

她没有错,因为爱情没有错。

所以他才会答应达斯,尽可能去照顾她。

“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想做什么!”风泪垂抽回了握着冷霁的手,双手蒙着脸,跌坐在椅子上,脑中来回响着那句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爱他!”

他说她不爱雷尔!?

不爱雷尔!?她怎么可能不爱雷尔!?

她的心痛了十年,她怎么可能不爱雷尔!?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我怎么会不爱他!如果不爱他,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为什么那一年,他失约之后会那样的痛!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不爱雷尔!?

“可是你却认不出他来。”莫克冷静地说道,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是却不得不这样说,或许让她认清自己的感觉,之后不会再有悲剧,他不想达斯的悲剧在他最疼爱的弟弟身上重演。

风泪垂猛然一窒,合上了双眼,轻微地颤动着,因为无从反驳……

“或许我猜错了。”莫克轻轻地说着, “或许你真的爱达斯,只是爱的不够深。”看着那张绝望悲哀的脸,“你认不清达斯和杰斯,将杰斯当成了雷尔,因为你真正爱的是后来的达斯雷尔……”

风泪垂骤然睁开了双眸,满眼的震惊。

他说,因为她真正爱的是后来的达斯雷尔?!

“不要反驳,风小姐,如果你不是真的爱他的话,一定会发觉后来的达斯雷尔和原来的不同,两个人即使相貌如何的相似,依然会有着不同,何况是两个个性完全不同的人。”莫克阻止了她的反驳,继续分析着,“因为你爱他,所以你忽略了所有的细节,达斯雷尔其实只是一个名字,它可是冠到任何男人的身上,但是你爱的那个男人却永远也不可能改变。”

莫克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似乎含着其他的意思。

风泪垂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相对而视,含着泪水的眼眸满是愤怒,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事,低沉、阴寒地说着:“莫克韦尔,有什么资格评定我的爱情,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断定我不爱雷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爱他!你以为你是谁!”

“我告诉你,我爱的是雷尔,一直以来爱的只是他!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以为叫你来说这些话,我就会原谅他,就会傻傻地爱他,那么他就错了!错的离谱!你告诉他,我爱的只有雷尔,一直只有他!即使他再怎么相似,但是他不是雷尔,从来都不是雷尔!也永远都代替不了雷尔!永远也不能!”

合了合眼眸,然后猛然睁开,然后一眸浓浓的恨意在水眸中弥漫开来,咬着牙,双唇颤抖着:“告诉他,我恨他!……”

莫克后退了一步,看着她眼中的恨意,轻笑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会告诉他的,只是风小姐是否想过,如果没有爱,又何来恨?”不待她反驳,继续说着,“杰斯受了重伤,你出车祸的那一晚,就在你离开之后,他被家族派来的杀手刺杀,腹部中枪,十天前,因为过于激动而导致缝合的伤口破裂,然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醒来后却有因为酗酒而导致发高烧,现在正在昏迷,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风小姐,相信我,现在的杰斯没有能力像你所说的耍你。”眼神移向了床上的冷霁,继续说道:“他所受的伤并不比冷霁轻,他没有派人杀了冷霁,风小姐,你是聪明人,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应该可以判定……”

“杰斯现在在别墅,很需要你,如果你爱他,或许是曾经爱过他的话,就请你去看看他吧。”

“这就是我来这里,说了那些话的目的。”

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他相信她会去,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担心。

爱情,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