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雅惠望着眼前两个多月前才见过的男女,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又来离婚啊?”
“诶!”你什么态度啊?俞大小姐脾气不大好,而且身为公务人员,这态度未免过分。
后半句直接被左问给捏疼了手咽入了嘴里,左问语调平和地道:“这次是结婚。”
“是啊,不结婚怎么离呢?”卢雅惠不咸不淡地刺道。
俞又暖伸手去扯左问的衣袖,左问安抚地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好嘛,敢情三回来民政局都是这位给办的离婚,这回来结婚,居然又是她。真是孽缘。
俞小姐的眼睛看向其他柜台,工作人员依然没回来,只好忍气吞声。
“两位真的想好了吗?”卢雅惠公事公办地问。
结婚办出离婚的感觉来,俞又暖也是醉了。
俞又暖和左问都点了点头。
“真的想清楚了?两位要不回去再思考两天?”卢雅惠道。
“我们想好了。”左问一把压住要发飙的大小姐的肩膀。
“那行,两位先去那边照相吧。”
这位大姐总算说了句人话。
俞又暖站起身一把甩开左问的手,来结婚的又不是来受气的,干嘛忍啊,她又不是没交税。
俞又暖气匆匆地往外走,被左问一把拉住,听他低声道:“今天必须结婚。”
俞又暖瞪着左问不说话。
“夜长梦多。”
俞大小姐忍不住笑起来,她的确是被左先生吃定了,嘟着嘴乖乖地跟着左问走到拍照区。
拍这种证件照,既没有柔光又不能美颜,俞又暖摸出唇膏想增点儿色,却被左问没收。
“干什么啊,我这几天唇色淡,拍照不好看的。”俞又暖嘟嘴。
“口红吃下去对胎儿不好。”左问道。
一口一个孩子,真是烦死个人了。“那怎么办?”俞小姐绝不同意就这样照相,这可是一辈子的照片,若是照丑了,她还怎么见人?
“我有办法。”左问将俞又暖拉到墙角。
的确是好办法,等俞又暖重新出现在人前时,脸蛋粉彤彤的,比用任何腮红都更自然更漂亮,嘴唇也是红艳艳的,莹亮水润。
照相的师傅看着眼前这一对道:“头别靠那么近。”别人照相的时候,他都是喊再靠近点儿。
俞又暖和左问都不好意思地挪开一点,她看向左问道:“这一次你一定要记得笑哦,上回那张就跟人欠你几百万似的。”
左问扯了扯嘴角。
这天人不多,不到半小时他们就拿到了照片,俞又暖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照得还不错,两个人都是满脸的幸福,人好看,真是怎么照都不出错。
拿了照片回到柜台前方坐下,卢雅惠将两张纸递给俞又暖和左问,让他们填写。
等俞又暖和左问将填好的表推给卢雅惠时,卢雅惠在电脑上捣鼓了一下,回头看着两人道:“不好意思,网断了,两位下次再来吧。”
“不是吧?”俞又暖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玩儿她呢?
左问倒是不动如松,笑了笑,“大姐,别开玩笑了。”
卢雅惠也笑了出来,“下回我不会再看到你们了吧?”
“我们会避开你的。”俞又暖嘴快地道,然后被左问一把掐在腰上,“哎哟,痛。”
“还有下回?”卢雅惠才是真正的无语,“知道两位有钱,不在乎工本费,但好歹也给我们的工作少添点儿负担好吗?我们又不是计件工,多做多得。”
“大姐你真幽默。”俞又暖笑道,此时不好得罪卢雅惠,结婚证还没拿到呢。
最后总算是拿到结婚证了,俞又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下次再也不来了,简直就是跟民政局犯冲。
“我怎么觉得这个卢大姐对我们有偏见啊?”卢雅惠带着工作牌,所以俞又暖知道她姓什么,“不过也真挺有缘的,听你那样说,居然是三次离婚都遇上她。话说,我们第一次、第二次来的时候为什么没离成啊?”
“因为网络不通。”左问道。
俞又暖皱皱眉头,实话实说地道:“政府部门也该把这些硬件都升升级了。”
“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左问悠悠地抛来一句,“我找人给她们送一面锦旗。”
“锦旗?写什么?”俞又暖好笑地道:“为民除害?”未婚男人就是导致社会不安定的害虫,尤其是又帅又单身的男人。
后来左问没送锦旗,送了一幅大师写的对联给他们,上联“说断就断”,下联“想通就通”,横批“人民的好网络”。
俞又暖知道之后差点儿没笑岔气。
坐回车里的时候,俞又暖关注的微博传来提示音,她点开一看,好大一张结婚照。
“你什么时候发的?”俞又暖看向左问,“手脚够快的啊。”
左问将俞又暖的手机收走,微博内容看看就行了,至于评论就算了,反正肯定没有好话。
一路上左问开始接、打电话,俞又暖拿回手机也明智地不去刷评论,微信里贾思淼发过来一张惊讶的大嘴巴,“有意思吗?”
俞又暖回了一句,“特有意思。”
“照片上,你嘴唇怎么有点儿肿啊?”——贾思淼
俞又暖手一抖,这贾思淼眼睛是放大镜咩,那么小小一张照片也看的出来?俞又暖偷偷瞪了左问一眼,都是这混蛋的馊主意。
而彼时左先生正在吩咐Andy将次日本城日报、晚报的头版确认下来。离婚的事情很多媒体喜欢报道,但是结婚可就不一定受人青睐了。
Andy只能认命地给自己的媒体朋友打招呼,硬生生将明日那对企图靠离婚搏头条的明星夫妻挤了下去。
没办法,有钱啊,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