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媛慌乱的站起身,直勾勾的对上了站在门把一脸戏谑的男人,他如同死神般悄然降临,稳稳地堵住了她唯一的生路。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潘媛毫无防备的被他吓倒,险些撞翻了桌面上的杯子。
“我在这里等你啊。”裴冬冷噙着玩味,踩着冰凌般的脚步声走近潘媛。
医院是他安排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潘媛过来了?
潘媛被逼得贴到了冰冷的墙壁上,犹如一个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在裴冬冷的注视下瑟瑟发抖着。
男人见此,眼里的戏谑加重,抬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你也知道害怕了?”
潘媛在他审视下,牙关发寒,“你是故意的,裴冬冷你一早就猜到我会来医院,嘶!”
裴冬冷加重指尖的力度让她闭嘴,俊美无俦的脸凑得很近,鼻梁几乎能碰上潘媛,看着她涟漪泛滥的水眸,笑得更加讽刺,“我是在告诉 你,你只是我手里的一个玩具,无论走得有多远,只要我扯一下绳子,你都得乖乖回来。”
由于距离很近,裴冬冷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潘媛的眉心间,压得她几乎心跳停顿,不甘心就这样被抓住,她咬牙想拽开裴冬冷的手。
“卑鄙小人,你只会拿我爸爸来威胁我!”
“我卑鄙?”裴冬冷仿佛听见了笑话,冰冷的大拇指摁在了潘媛柔软的唇瓣上,力度大得让女人瞬间变了脸色,彻底说不出话。
来不及反抗,裴冬冷猛地把她拽进怀里,幽眸间迸溅着滔天怒意,“潘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想想你自己又做过什 么?”
潘媛被他强行按在怀里,骨头被压得快要碎了!听见裴冬冷的质问,她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逃跑的事,早就预料到这件事会引发的裴冬冷 的暴怒。
她为了挽救潘氏,主动去裴世找裴冬冷,晚上却又一声不吭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没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想起来了?”
裴冬冷垂眸审视着她脸上每一寸的表情,唇角溢出的寒音让潘媛有一种血液凝固成冰的战栗感。
她不能再和裴冬冷在一起了,这男人不会放过她的!
潘媛随即反抗起来,使劲要推开他钢铁般的怀抱,“我做这些都是被你逼的!你特意喊我去别墅就是想羞辱我……”
“羞辱你?”
裴冬冷的大手陡然摁在她的后脑勺,压向了自己,两人的距离再度变得很近,眼眸中的怒意渐渐扭曲成了疯狂,“那晚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过,既然你是这样想的,我现在就补偿给你!”
潘媛马上意识到不好的事,她爸爸还在旁边呢!“你疯了,唔。”
他炽热的唇瓣毫不留情的覆盖而来,像嗜血的野兽般揉捏着,手上的劲力也在加大,恨不得把这女人揉进身体里,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整整一晚!
潘媛这该死的女人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一整晚,他特意派人留意着全京城所有机场、车站,就连出租车公司也在他的掌控之下,可就算是这 样,他还是找不到潘媛的下落。
他卑鄙的利用一个病人守株待兔的抓她?
潘媛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跑,为什么骗他!?
“唔唔,好痛……”
唇上的撕痛让潘媛冒出了眼泪,小手不停地捶打着男人的肩膀,却惹得他把自己推在了墙壁上,风卷残云般索要着,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软 成了一汪春水,他才松开手。
潘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泪水氤氲的眸子闪过恨意,趁着裴冬冷不备,一巴掌甩在他人神共愤的俊脸上,“你给我滚!”
爸爸就在旁边,裴冬冷竟然这样对她!
因为刚才的一个吻,男人生出了丝丝****,正分神压制时,潘媛的巴掌就落到了脸上,泛起了火辣辣的痛意。
下手可真狠。
裴冬冷脸无表情的擦拭过生痛的脸颊,扫射向潘媛的视线宛如利刃,看得她心弦颤抖,回过神便看见男人忽地把大手扬起。
潘媛看得瞳孔皱缩,本能地别过脸,没想到裴冬冷要动手打她。
这男人虽然很可恶,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看来这次是被气坏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打中裴冬冷,所以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死寂。
病房里再度恢复了死寂,连一丝声音也没有。
预期中的痛楚迟迟没有降临,潘媛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一道暗影如巨山般站在身前,他的巴掌仍旧举在半空上,却在潘媛眼汪汪的看过 来的时候怒然撤掉了手,心腔里怪异的紊乱感动摇了他的怒气。
奇了怪了,居然不舍得打她了。
“跑了一晚,再加上这一巴掌。”裴冬冷占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瞥视着潘媛错愕的小脸,冷声道,“不想医院停止治疗的话,你最好 听话一点。”
“我爸爸怎么了?我喊了他好多声,他为什么醒不过来?”听见爸爸的事,潘媛再度慌了,不顾一切的扯着裴东冷的衣服。
爸爸才是最重要的!
微凉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衬衫贴上了胸膛,裴冬冷呼吸微重,垂眸看着她紧握成拳的玉手,手背上的青筋清晰而见,两种颜色互相映衬,让 裴冬冷有一种冲动想握住她的手。
但最终,裴冬冷冷淡的甩开她,心里的异样感随即消失。
他不会被一个女人影响。
不等潘媛追问,裴冬冷走到外面把医生喊了过来。
医生看见裴冬冷,战战兢兢地捧着潘海安的病历和潘媛说道,“潘小姐,潘先生是因为急性脑溢血导致了脑部短暂休克。”
“休克?”潘媛浑身发寒,几乎站不稳。
医生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见他表情不变才敢继续说道,“虽然是休克,但潘先生因为及时送院,情况得到了控制,请潘小姐放心。至于潘 先生不能醒过来,恐怕是因为后遗症。”
医生推了推眼睛,专业地和潘媛解释道,“潘先生的脑溢血是因为受了严重的打击,精神上无法接受,如果能找到另一件事去刺激潘先生 ,他也许就能醒过来了。”
找一件事刺激爸爸?
潘媛木讷的跟着裴冬冷从医院里出来,直到坐上车子,脑袋里想得依旧是医生那句话。
她知道,爸爸是因为接受不了潘氏被吞掉才会脑溢血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
是她引狼入室,是她给向阳制造机会,让他夺去潘氏的。
唯一能让爸爸醒过来的方法,恐怕只有把潘氏拿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潘媛赶紧把包包扯过来,想把顾媚留下的名片拿出来,拉开拉链的瞬间,想起裴冬冷就坐在身旁,只好强忍把包包拉上。
裴冬冷自然瞧见她的小动作,眼眸间掠出了寒光,“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