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们又能怎么样?”天晴问着。“三世已经不存在了,我的父母也没有精力再管理经营了,再者三世在墨氏收购后不是发展的很好吗,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
“墨煜。”墨零御抬眼看向墨煜,淡淡的一声直接将墨煜的话打断。“别人有别人的选择和决定,你不必将自己的决定施加在别人身上。”
这句话听上去是在全墨煜放弃,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墨零御在告诉墨煜想怎么做就怎么作,不需要征得谁的同意,唯心而已。
吃过晚餐,该休息的都去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不大不小的仗要应付。
墨老爷子是非常厉害的,这点所有人都清楚,所以纵使天晴在订婚酒宴上闹出那么一出,纵使大小新闻中传的沸沸扬扬,墨氏也没受到多少影响,只是墨氏集团的电话一直响不停,问的不是事件的真实性,而是在问墨煜什么时候出柜,当然,这样问的以腐女居多。
关于这些问题,墨老爷子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因为墨煜说这事儿他会自行处理。
第二天,墨煜动用墨氏的力量召开了记者会,针对昨天订婚酒宴上的一幕做出解释,为确保真实性,天晴特地把江美妍一起带上,另外还有变装所需要的一切。
墨零御和萧梦见只是作为观众在看着记者会,没有帮忙,也不需要他们帮忙。
记者会中,面对记者的问题墨煜回答的从善如流,始终没有离开“恶作剧”这一主题。
当墨煜说,昨天那位美男子就是他身边这位美女时,记者们是拒绝相信的,但对比这天晴的照片和美男子的照片,还真有很高的相似度。
不过记者们秉持绝对不能相信,绝对不能放过此等大新闻的态度,坚持墨煜在说笑,所以墨煜和天晴没办法,只能让江美妍来一次现场变装,变装后的天晴与美男子有着百分之百的相似度,让众记者们哑口无言。
墨煜知道这些记者是缺少新闻滋润,想借题发挥,不过很抱歉,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不能乱说乱写、乱报道。
记者会很成功,结束后网络上就开始不停滚动播放这段澄清记者会,然而让墨煜意外的是,网友的留言竟然以失望为主。
订婚事件顺利落下帷幕,墨煜和墨老爷子一起离开了滨海市,关于萧梦见,墨煜自然只字未提,但天晴的事他还是决定和老爷子说一说,至于老爷子怎么做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某个惬意的午后,萧梦见独自在银河庄客厅沙发上犯懒,脸上的一本书已经有半小时没被翻动过了。
在萧梦见意识即将神游时,银河庄的座机突然响起,惊的她瞬间坐了起来,左左右右看好久才注意到是座机在响。
“谁啊,居然打座机……”萧梦见嘀咕着,移动到座机那边接起电话。“哪位?”
“梦见吗?我是攸蝉。”
“尹老师!怎么是你啊。”萧梦见是意外的,其实她是想问怎么会打到座机里来。
“稍稍发生了一点麻烦。”尹攸蝉懒懒的笑着。“现在有时间没?”
“有啊,怎么了?”
“那好,带上莉莉丝到学院后面的暗色咖啡厅来找我,要快,我有急事。”嘴上说着急,但态度上却依旧慵懒。
“哦,好。”萧梦见有点莫名其妙的答应着,蹙蹙眉,再看看悠哉在茶几上的莉莉丝。
从银河庄到博海学院背后的暗色咖啡厅萧梦见用了半小时的时间,地点虽说听着很近,但博海学院却大的很,绕来绕去自然需要些时间。
暗色咖啡厅的二楼非常清净,因时间段的关系人很少,萧梦见带着莉莉丝走上去,一眼就看到了瘫在沙发座椅上的尹攸蝉,以及她身边那位皮肤白的异常的孩子。
“尹老师。”萧梦见和尹攸蝉简单的打个招呼坐下,无意的瞄了一眼她身边的孩子。
“喝点什么?”问着尹攸蝉直接把菜单递给了萧梦见。
“牛奶。”菜单里都是咖啡,萧梦见不喜欢,所以就没必要看了。
“噗……梦见,和再多牛奶也正不搞了。”尹攸蝉忍不住笑出声。
“谁说的!”对于身高是硬伤的萧梦见来说,谁要跟她说长不高,她跟谁气鼓鼓。
“好好,能长高能长高。”尹攸蝉捂着嘴笑不停。
“你不是很急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瞄着尹攸蝉,她仍然怨念着说她长不高的事儿。
“来,自我介绍下。”尹攸蝉拍拍身边孩子的脑袋说。
“我是墨白。”孩子的介绍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敷衍。
萧梦见注视着这孩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坐在这里,却又有种不存在这里的感觉,他的眼睛看着她,却又有种空洞的感觉。
墨白的皮肤很白,白的毫无血色,眼眸和头发却很黑,黑的锃亮,真是非常符合墨白这个名字。
他非常漂亮,五官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让萧梦见看不出他的性别。
有几个瞬间萧梦见觉得这孩子和墨零御有几分相似,都有种淡淡冷清的感觉,但显然是她的感觉出了错,这孩子身上散发出的感觉更接近于“无”,他坐在这里,她看着他,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你说有急事,就是为这孩子?”萧梦见回过神问。
“是,也不是,这是其中之一。”尹攸蝉完美的无视着墨白的三无脸,任性的揉着他的头发。“墨零御最近可能比较危险,这孩子能保护他和你,别问我原因,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这孩子和墨零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好。”
萧梦见听着她的话有点懵,但不至于不懂。
“他……不会是零御的儿子吧?”此刻,萧梦见的脑洞大开。
“噗……”尹攸蝉再次被逗的笑喷。“想象力不错,可惜不可能。”
“可你总要给出一我能相信并接受的理由啊。”萧梦见笑的有些无奈,尹攸蝉说的没前因没后果的,就算她单纯至极,也不可能直接接手这孩子吧。
“嗯……”尹攸蝉正在冥思苦想。“我想想,我想想,就是墨零御过去做了些找人记恨的事儿,现在那些人要找他报仇,但是他现在呢没力量保护自己和你,所以需要这孩子在身边。”
萧梦见没出声,一直盯着尹攸蝉目露怀疑。
“尹老师,你到底是什么人?”萧梦见蹙眉,清秀的小脸上带着分谨慎。
“美女教师。”
“你不想要我吗?”墨白直白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萧梦见问。
墨白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但萧梦见却偏偏在这样的声音中听出几分无辜。
“呃……”萧梦见表示她最无辜好不好,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她就成坏人了。“你干嘛不直接找零御。”这么难办的事儿,为什么要丢给她啊。
“我觉得他会直接把这孩子丢掉。”尹攸蝉表示她需要为墨白的安全着想。
“哎……”
她全身心的叹着气,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更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觉得尹攸蝉这没头没尾、没因没果的话是谎言。
萧梦见再次看向墨白,面瘫的孩子仍旧用可怜巴巴的无辜眼神望着她,欲有望穿秋水之势。
“梦见。”莉莉丝戳戳萧梦见的脸颊轻声叫着她。“梦见,她不会骗你。”她蹙眉看着尹攸蝉,遵从心里的声音选择相信她。
“我知道她没理由骗我,可……”让她带一孩子回去,实在是有难度。
“放心,我已经和镜水打过招呼了,墨白已经作为天才跳级生入学博海学院,和你同级同系同班。”说着尹攸蝉直接把墨白的各种证件递给萧梦见,充分表示她已经将一切麻烦终结。
萧梦见看着满桌的证件不禁抽动眉角,额头上一排排黑线,黑压压的强势压境,感情这是有备而来啊,压根儿没准备给她拒绝的机会。
“梦见,既然你能看到妖精,就证明你能接受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有些事我不说,是因为时间还没到,现在说了只会让你徒增烦恼,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墨零御,这孩子也是一样。”尹攸蝉拿出很少见的真诚解释。
她知道,她这番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解释,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但她必须赌,在萧梦见选择相信她之前,她必须相信萧梦见,否则她的任务没法完成。
其实这也不算是任务,不过是帮老朋友一个忙而已。
这是货真价实的真诚,迫切的希望她不要怀疑、不要迟疑,这些萧梦见都感觉到了,她相信尹攸蝉,但现在的问题是就算她答应了,墨零御也不会答应。
“好吧,但是如果零御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了。”经过一番思虑后,萧梦见选择答应,但也留有余地。
她答应,其实不仅是因为相信尹攸蝉,也不仅是因为受不了墨白哀怨的小眼神儿,还因为这几天左澈一直在说银河庄周围一直有怪人出没,她在想,那些怪人是不是就是尹攸蝉说的以墨零御为目标的仇家。
“放心啦,只要你答应,墨零御肯定不会拒绝。”尹攸蝉将墨零御奉行的原色看的相当透彻。
“这孩子到底是谁啊?难道比零御还厉害?”
“你所说的厉害和这孩子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别着急,很快就会知道。”
这场见面结束的非常突然,尹攸蝉顺利将墨白交给萧梦见后,直接以困了想睡觉为名迅速撤离。
暗色咖啡厅二层,一人一妖一孩子,气氛是相当尴尬,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孩子身上,他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萧梦见,看着她全身发毛。
明知的莉莉丝断然决定在疯掉前离开,把这份尴尬直接丢给萧梦见一人承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萧梦见觉得一直沉默下去不是办法,显然如果她不先开口,这孩子绝对不会讲一句话。
“回去吧。”萧梦见收拾起墨白的诸多证件说。
“嗯。”墨白闷声应着,然后起身跟在萧梦见身边。
“你……除了这些证件没有行礼吗?”
“不需要。”说完后他又想了想。“攸蝉会送来。”
“哦……走吧。”果然这孩子很奇怪,比墨零御还要奇怪。
回程的路程是非常……不顺利的,因为墨白根本不懂交通规则,整个一横冲直撞,完全不把奔驰的车辆放在眼里,视红灯于无物。
萧梦见被他吓的三叉神经疼,并为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她必须紧紧牵着墨白的手回到银河庄。
被萧梦见握住手时,墨白其实有愣住,但只有一瞬,没有被萧梦见察觉到,他的手是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但萧梦见的手却是暖暖的,所以他跟在萧梦见身边,抬眼望了望她,算是认可了她。
之后回到银河庄的路程还算顺利,但一进门,介绍完墨白,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包括墨零御。
银河庄犹如炸开了锅,楚菲菲和天晴瞬间被墨白的可爱俘获,左澈更是深度“中毒”患者,三人围着墨白捏捏、揉揉再亲亲,然后再拿出珍藏的零食给他。
那一刻,萧梦见的心里只有一种想法,一帮正太控。
墨零御的不淡定和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他站在茶几旁,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墨白,经过多番观察他又将视线放在萧梦见身上,他没说话,却在等待萧梦见的解释。
对外的解释是,墨白是尹攸蝉的亲戚,因天生天才而跳级转学到博海学院,因年龄小入住银河庄。
对墨零御的解释是诚实的,萧梦见丝毫没有隐瞒,直接将尹攸蝉和她说的话悉数叙述。
等待墨零御回应的时间是漫长的,萧梦见都已经做好了他会拒绝的准备,然而他却答应了,萧梦见觉得一定是她耳朵有问题,否则墨零御怎么会如此反常,这严重不符合人物设定啊。
为什么会同意让墨白留下来?这样的问题墨零御问过自己很多次,可最终他都没能相处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