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什么风把徐大侠吹来了。”
能受到还吸引如此欢迎的人不多,而眼前这个乞丐被花喜银成为徐大侠的人物竟然也能受到这种欢迎,在座的人在心中已经开始不停的对徐疯子惊醒猜测。他们中虽然有很多是达官贵人,但对于这江湖中的事情却知之甚少。然而这其中的一个人在看到徐疯子进来的时候径直的走到柜台前结账离开,当他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徐疯子向着他笑,这一笑把他吓的一哆嗦,但他瞬间就恢复过来,绕过徐疯子走来。
“站住。”徐疯子并没有回答花喜银,反倒是让一个喝茶的茶客站住,这让一项骄傲的花喜银一会尴尬,但经过风月场合的她又怎么会把这种表情显示在脸上呢。她倒要看看这徐疯子准备干什么,竟然对自己的招呼都不闻不问了。
“回去给范家大小姐带个信,就说我徐疯子就住在万花楼,如果她要杀我就尽管过来吧。”
那个茶客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在刚才的一瞬,他的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要知道这徐疯子的武功要杀自己只需眨眼之间,幸好他只是让自己带话,并没有对自己动手,否则此刻焉有自己的命在。
“花老板,好久不见。”
徐疯子转身冲着花喜银笑着抱拳道。
“徐大侠是一个忙人,能见一面就是小女子的荣幸啊,何敢奢求多见呢。来徐大侠,里面请,里面请。”
徐疯子并没有进去,而是环顾一下这四周的茶客和达官贵人,突然他的眼睛盯着一个人不在转动。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对于徐疯子的目光视而不见,依旧品着他手中的茶。花喜银顺着徐疯子的目光看到那个黑衣人,此刻凭着她多年看人的经验,她明白,那黑衣人绝不是一个善茬。所以她轻轻的拉着徐疯子摇摆在下面的衣袖,喃喃道:“不要理会这些茶客,我们里面说话。”
徐疯子的确走了,不是跟着花喜银走,而是径直的向着那黑衣人走去,同时淡淡的问道:“这里已经没有空位,可否让在下坐此喝上一杯?”
那黑衣人缓缓抬头,盯着徐疯子看了很久,他的目光很锐利,在那一刻,似乎能穿透徐疯子的脑海,直奔他的记忆。在场的人都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因为这四周虽说很满,但要找到一个空座还是很轻松的,又何必去寻那个黑衣汉子,看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望而却步。令他们惊奇的是,这黑衣人看了徐疯子很久之后,竟然奇迹般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却是淡淡的问了句:“你一个乞丐也银子喝茶吗?”
“我向来都是喝不收银子的茶,莫非今天要我破例吗?”
“既然是你的惯例,那在下只有请你喝上一杯了。”
徐疯子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端起茶杯仰头喝了一杯,当他再次去倒茶水的时候却听到那黑衣人淡淡的道:“我也有一个惯例,请被人喝茶只一杯,多了自己要出银子。”
徐疯子一愣,然后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花喜银,意思是他不给我免费的茶,你请我喝呗。花喜银却装着没看见徐疯子的示意,依旧保持着习惯性的笑容。那黑衣人看着徐疯子的目光,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徐疯子有点发怒,他何时受过这种气,自己身上的的确确没有一两银子,而且他还放出去话自己要喝免费的茶。
“既然你喜欢喝免费的茶,那就喝吧,我请客。”
声音是从阁楼内传来的,每个人都能听出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年龄绝对不是很大。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想到一个人,据说万花楼最近来一个奇女子,才貌双全,能歌善舞,很多贵公子都想一亲芳泽,但她只卖艺不卖身,甚至连容貌都是遮遮掩掩,让这些贵公子垂涎三尺却毫无办法,他们想过来硬的,可顾及到万花楼和义律的关系,他们隐隐有些后怕,谁也不敢轻易用强。现在听到那个声音竟然要请一个疯子喝茶,在座的几乎同时露出凶芒,紧紧的盯着徐疯子,同时还带着极度的羡慕嫉妒,恨不能此刻自己变成徐疯子,喝上那女子请的一杯茶水。而让众人无语的是这徐疯子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大大咧咧端起茶壶就向自己杯子里倒水。
黑衣男子瞪了徐疯子一眼,冰冷的道:“不要在我面前喝茶,我讨厌。”
“如果我偏偏要在这里喝茶呢?”
徐疯子也来劲了,他完全把范敏一路追杀他给忘记的干干净净。经过刚才的羞辱尴尬,加上此刻这黑衣人苦苦相逼,徐疯子的耐性已经用完了。
“那只好问问我的剑了。”剑字刚一离口,那黑衣人的手就握在了摆在桌子上一把漆黑的剑上。
“如果它答应了呢?”
徐疯子竟然一改常态,淡淡的问道。
“它不会答应的。”
徐疯子没有理他,而是对着桌子上的那把漆黑的剑问道:“我坐在这里喝茶,你会怪罪吗?”
黑衣人一脸狰狞,“铛”的一声抽出长剑,直指徐疯子。徐疯子却不躲避,而是冲着黑衣人哈哈哈一笑道:“刚才那铛的一声就是这把剑答应在下坐在这里喝茶,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就问那把剑吧,不关我的事了。”
徐疯子这句话说的是一点根据都没有,任谁也能听出来他是在故意找茬,何况他面对是那冷冰冰的黑衣人了。一部分人心中暗自为徐疯子捏了一把汗,毕竟他一个乞丐,怎么能跟提到弄枪的人相提并论呢,也有一部分人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望着那两人,因为他们隐隐约约知道这徐疯子肯定也不是善主,更何况刚才受到花喜银老板的接待,这就更表明其身份非同小可了。
那黑衣人见徐疯子竟然真的对自己不闻不问,这种藐视自己的态度让他如何能受得了。所以他手中的剑直逼着徐疯子的咽喉,只要再前往一寸,就能洞穿徐疯子的喉咙,可他的剑却始终没有洞穿,他在进着,徐疯子在退着。一个站起了身子向前,一个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向后。
“碰”的一声,剑碰到杯子上,杯子裂开碎在地上。徐疯子紧紧攥着手中余下的残片,怒目瞪着那个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我的杯子,要你拿命来陪。”
徐疯子怒了,他怒的时候总是会要见血的,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而现在他的手流血了,被手中那碎裂的杯子割开了一个很深的口子,血就是顺着那个口子流下来的。那黑衣人的剑依旧指着徐疯子的喉咙,但已经不再前进,因为徐疯子也没有后退的打算。他手中那残留的碎片顺着剑刃滑开,直逼着黑衣人握剑的手,同时身子从椅子上离开,蹲着前行。黑衣人好像根本没有料到一般,在徐疯子碎片贴着自己手指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瞬间倒悬长剑,剑尖点在徐疯子眉心。徐疯子不敢上前,一个转身,手中碎片被当成暗器向着黑衣人咽喉打去,同时张开双掌,对着黑衣人后背拍去。那黑衣人回剑后刺,转眼间,他们两人已经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就在正酣时,突然听到阁楼里再次传来那个声音。
“我们万花楼里不允许打架,如果想打,给我滚出去。”
这个声音大家都不陌生,因为他们很多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一睹着声音主人的芳容。可现在这个声音却是冷冰冰带着怒意的,能让一个大家心中温柔贤惠的女子表露怒意,这需要多大的巧合呢?现在徐疯子很那个黑衣人就是如此,他们竟然在巧合下惹到了那阁楼中的女子。虽然那女子要听万花楼老板花喜银的话,可此刻花喜银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只好无辜的看着徐疯子,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薄面,不要在这里争斗,同时也看在刚才是那女子出言要请徐疯子喝茶的,更不能轻易薄了面子啊。
徐疯子是住手了,那黑衣人也住手了,可他手中的剑却没有停顿,脱手而出,刺向徐疯子的前胸。徐疯子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把长剑一寸寸的刺穿自己的心窝。
“畜生,他人住手,你竟然还敢暗中偷袭。”
说话的依旧是那个女子,她的手中握着两枚细针,只要前厅中的两人不住手,她就打出两针,要他们的性命。如果都住手就算了。可现在住手后竟然选择了偷袭徐疯子,那女子手中的针也就突然射出,在剑逼着徐疯子后退的霎那,细针破空而入,射中黑衣人的麻穴。徐疯子中剑倒地,血顺着他的胸口流了下来。黑衣人也跟着倒在地上,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愤怒。他不甘心自己在算计别人的同时被他人算计,所以他怒吼:“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我们单打独斗。”
听到他这样说,那原本以为是他和徐疯子两人都心怀鬼胎,各自给了对方致命的一击。却听到那黑衣人如此说话,才明白这其中还有第三者,只是不知道这第三者究竟是哪一位,竟然有如此本事,在不露面的情况下,竟然让一代高手愤怒到这种地步。
当他们都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女子的声音再次飘来。
“你说英雄好汉,那我问你,徐疯子住手的时候,你为何还要杀他?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英雄好汉应该做的吗?况且我本小女子,从不稀罕什么英雄汉。”
随着声音从阁楼里走出一个女子,一个遮着容貌的女子,但那赛雪的肌肤,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小腿,每一样都令人销魂的美整合在她身上,在加上一种神秘,她无疑成为了万花楼的花魁,一个让无数男人倾慕的对象。可她此刻在愤怒,因愤怒让她雪白的肌肤隐隐透着红润。她缓步走到徐疯子近前,淡淡的说道:“你虽为乞丐,却行的当做的正,不枉男子汉气概。而……”说着她瞪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冰冷的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万花楼喝茶。”
她一个柔弱女子竟敢如此对一个冰冷的黑衣人说话,况且这黑衣人刚刚还舞刀弄枪的,一副凶狠的模样。那这个女子肯定有自己的底牌,要么是有一个不可撼动的靠山。就连万花楼的报伴娘花喜银也不敢对于这种事情太过关注,甚至连劝解都不敢上前。而她万花楼的花魁竟然没有任何畏惧,直视着倒地的黑衣人,冷冰冰的讽刺。
徐疯子没有说话,他不敢说话。因为他胸口有一把剑,虽说刺入的不是太深,可他的内力也足够维持血液不再外流。再说话的话,伤口势必会继续流血,到那时候想要再用内力封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女子不再理会黑衣人,转身走进徐疯子,伸出雪白的手指在徐疯子胸前急点几次,轻声说道:“我已经帮你封住伤口处的穴道,近几日最好不要动容内力,否则伤口溃烂,再想止血就非常麻烦了。”
徐疯子总算松了一口气,双手抱拳对着那女子恭敬的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在下徐疯子定当报答。”说完他就要离开,准备找个地方疗伤,等痊愈后在出来走动。
“你要到哪里?”那女子在看到徐疯子要离开,眉头邹了一下冷冷的问道。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到。”徐疯子说的很豪迈,可他自己心理明白,只要自己走出这个万花楼,势必会遇到范敏的追踪,在带着伤的情况下自己还能跑到哪里呢,唯一一死而。可他真的不甘心,鸦片还没有从国内清除,义律依旧在逍遥快活,甚至十万大山杀手营,范家,水月宫,更可能连镜花连的人都在暗中窥视着林大人那的鸦片,只要一个不慎,可能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自己怎么能死,如何能死,即使是死,也要到看着义律看着那些窥视鸦片的人一个个死去之后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