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子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景渠见面。头等舱内,她和景渠就隔着一条走道,但是她知道她们之间隔得远不止这样近的距离。
景渠自然也看到了瑜子,但是却丝毫不在意地挪开了目光,只是继续斜靠在身边男人的肩上,极尽挑逗的动作。
瑜子顺着视线,一下子便想起这位男士就是菀芝中华区的副总裁邹陆,在纽约她和呈说还曾经偶遇过他的妻子。只是没想到,景渠会和他搭在了一起。
此时横亘过一只手将她的头靠到一个熟悉的肩膀上,太阳穴旁传过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我就你身边,竟然还敢看别的男人。”
呈说的话说得一点都不避讳,眼见着已经有好几个空姐在偷偷打量他们了,瑜子腆着脸道:“我也就是随便看看。”
见呈说一脸不信的样子,瑜子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拜托,他都谢顶了,怎么和你比呀。”说完,还是害怕会透风干脆两只手围在自己的嘴边,继续说道,“小气鬼。”
瑜子的两只手,自己的嘴,呈说的耳,构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瑜子说的话仿佛都化作了雾气使得整个空间潮潮的。
呈说怜爱地摸上瑜子的脸颊,“好了,不要再诱惑我了。”
瑜子悻悻地坐会座位,余光去撞到了正凝神看向他们的景渠。
见瑜子看见自己,景渠也不在意,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从纽约华盛顿至北京得飞个12、3小时,已经快抵挡不住睡意的瑜子拿起自己脚踝旁的袋子,去了卫生间,打算换一身舒适的卫衣出来。
她越过呈说,提着袋子目不斜视地向后走去。
他们这一排一下子就多出一个空位来。
景渠身旁的邹陆已经戴上眼罩进入了浅眠模式,瑜子也短暂离开。她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扫视着传说中的江呈说,如外界传闻的那样,紧扣的黑色丝质衬衫,剪裁得当的西装裤,看起来相当的禁欲。但那仅仅是穿着,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人每天都在幻想那贴合的衬衫下面,是怎样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他似乎是在为手上的文件感到头痛,焦躁之时拿起桌上的水轻抿,而下一刻那些细碎水珠就随着喉结的滚动进入腹中,看起来性感至极。景渠默默幻想,这样完美的躯体在床上一定非常的棒!比此时此刻正坐在她身边的这个半老总裁要高出多少个层次。可惜,他归蔚瑜子所有了。
然而下一秒,呈说先前手中的笔在他转动间不慎掉落,慢慢滚动到了景渠的脚边。黑色的签字笔,与她红色的高跟鞋衬得异常醒目,看着自己雪白纤细的脚踝,景渠心里暗喜。她稍稍左侧了身子缓缓低下腰,本来领口就低的裙子起到了非常好的……暴露作用,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而大腿上的裙摆硬生生地又上去了几分。在低头的刹那,景渠面露深意,随即慢慢扭动屁股起了身。等到再看向呈说时,原本深情而又妩媚的眸子眨眼间变得愕然。
依旧是沉稳英俊的侧脸,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向她这边施舍过一个眼神。
景渠不甘心,捏着嗓子细声说道:“江呈说前辈,您的笔。”
呈说之前还在为最近公司新收的两个男明星焦头烂额,此刻听到旁边有人叫他便下意识望去,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得太入神竟然忽略了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笔,只不过,这个女士衣着暴露,眼神发情,呈说淡淡地重新将视线投入屏幕,随口说了声:“扔了吧,已经没墨了。”
从头到尾,景渠都被无视得一干二净,下不来台的她只好顺势起身,假装自己要去洗手间……而已。
或许是冤家路窄,景渠刚进入卫生间就碰到换上休闲衣的瑜子被某个乘客要求签名。但是瑜子并没有随手携带笔的习惯,只得推脱。
景渠想起之前的那幕,含笑走过去递上之前的那支笔,“我有笔,用我的。”
瑜子有些惊讶,但面上倒是不显,接过笔便从容地在粉丝的卫衣上签了名。墨水很充足,黑墨碰上衣服的材质如回到家一般不断地汲出,这让原本有些担心在厚衣服上签不了名的瑜子松了口气。
盖上笔套,瑜子发现景渠正死死盯着这支笔的笔尖,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莫非这支笔对她而言很重要?感到奇怪的瑜子正要将笔归还,却被景渠的一脸深意雷到。
“不用了,这支笔就送你吧。”
瑜子立在原地看着她高昂着脖子踩着高跟离去,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她稍一转动,笔盖的槽上就显示出“国隆航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