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的一千九百六十四年的春天，四川遂宁黄桶坡村一个鲜活的生命呱呱坠地，他的名字就叫谭东。生活的艰辛，风雨的磨砺，纯朴的民风，和睦的亲情，让耳濡目染的谭东从小就感受到了父辈的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诚实正直，勤劳善良，是营养自己的精神食粮。少年时代的谭东沐浴着山乡的春雨，好似一只雏鹰，在稚嫩的磕磕绊绊中成长……是啊，人生的路很长很长，但谭东儿时的憧憬始终随着山野上那无数颗挂满夜空的星星跳动；儿时的心灵也随着无数颗星星，在浩瀚的天空里涨开着小小的花蕾，播种理想……
曾记得
二十世纪的一千九百
六十四年的春天
就在那片薄瘠的土壤上
就在遂宁
那个黄桶坡村
呱呱坠地
一个鲜活的生命
他的名字叫
谭东……
那时候
一浪高过一浪的
跃进歌
并没有给农民带来
多少好光景
贫瘠的土壤里
惟有饥饿的“山药蛋”
和能照见人影的
“稀米汤”
看见哭叫的儿子
挤不出一点奶水的
瘦弱的妈妈心碎了
流着泪花
将“山药蛋”嚼碎
一口口送进
儿子的口中……
是那
风雨的磨砺
让小小的谭东目睹了
山乡的贫顿
品尝了生活的艰辛
和不易
同样
淳朴的民风和睦的亲情
也让他从小耳濡目染
感受了父辈的血管里
流动着的血液
诚实正直勤劳善良
是营养自己的
精神食粮
就这样
少年时代的谭东
沐浴着山乡的春雨
好似一只雏鹰
在稚嫩的磕磕绊绊中
成长
小学一年级
老师给他
戴上了红领巾
他轻轻地爱惜地
抚摸着
抚摸着……
蓝天下鲜艳的一角
给人留下无限的青春的
遐想
仿佛理想牵着他的手
张开了飞翔的
翅膀
多少个暑夏
割草的山坡坡上
留下了少年苦读的身影
多少个夜晚
逗点般的煤油灯下
少年嚼着山药蛋
将勤奋喂养自己
浅薄的胃肠
知识的长进
让他把吸入的营养
悄然幻化成
自己优良的秉性
由远及近
让他唱着雷锋的歌
懂得好事从一点一滴做起
让他将青春的长青藤
悄悄儿编织未来
美丽的时光
就这样
憧憬像山梁上
栽种的豌豆角
被归来的燕子
剪出一缕缕
淡蓝色的梦翊
那些理想的
鸟鸣和松风
那些英烈的
诱惑和感动
伴着儿时的他
做一名品学兼优的
好学生
他的老师和同学们
至今都不会忘记
为了勤工俭学
也为了同学的饭桌上
多添几片肉花花
一到星期天
那长满芭茅花的
山坡坡上
就见成群结队的师生
爬上爬下
采撷采撷……
谁都知道那可是
拿到集市上就能够换回
师生们盼望的油米钱
因而
天气晴朗的时候
同学们都会争先恐后
把润湿的芭茅花晾晒
在操场上
这一天
云高秋燥
晾晒的芭茅花
不幸被玩耍的
小孩子点燃了
轻飘飘的芭茅花
随着火苗窜上了天
眼看就要“火烧连营”
窜进教室窜进学校旁边的
村舍……
猛然间从教室里
跳出一个少年
冲着班里的同学
大声喊道：
“快！同学们，灭火”
说时迟那时快
五六个同学扑进了火海
没有工具
他们就跪下身体
用稚嫩的小手
扫着芭茅花
虽然那一双双小手
被坚硬的水泥地划伤
张开一条条血口
滴滴鲜红
可是
他们全然不顾
只是拼命地刨呀刨
硬是生生划出
一条隔离带
阻断了火龙烈焰……
闻讯而来的班主任王老师
心急如焚
对着自己的学生
急促地呼喊：
“小心火苗，
跑开快跑开！
别烧着了……”
然而同学们
似乎不曾听见老师的呼唤
仍然不停地
用小手扫
用小手刨
用衣服扑打火苗……
10多分钟后
熊熊的火苗
停止了躁动
归来的燕子
也随着天边的彩霞舞蹈
而这个带领同学
机智勇敢的灭火小少年
就是王老师最心爱的
学生谭东
看见几个抹着花脸
划破了双手的孩子
王老师心疼地搂着他们
串串泪花四溢
滴在谭东的脸庞
“我的乖娃娃
你们保住了学校！
保住了乡邻的房……”
是啊
在那些山花凄迷的
困难日子里
谭东总是以
自己小小的爱心和行动
让山乡的冬季好暖好暖
让山乡的芭茅花吐绽出
一串儿芬芳
真的
哪怕是一块玉米粑粑
哪怕是一个山药蛋
哪怕是一小碗糙米饭
他都要分成几份
送给比自己家境
更贫寒的同学们
同学感受到的
岂止是一种友情
那是一缕缕
春风十里柔情呵
生出心底……
那是山涧涧
泉水潺潺万里平沙呵
奔流到海……
是啊
淳朴的乡音乡情
熏染了谭东
就像山坡地里朴实的
苞米一样
他幼小的心窝窝里
自然长出了
善良的蓓蕾
那还是
谭东就读白马镇中学的
低年级时
一天天降暴雨
撑着油纸伞的谭东
小心翼翼走在泥泞的
山道上生怕稍有不慎
就会摔下山坡
这时“轰隆隆”
一阵雷电滚过山崖
只听前面山坡拐角处
“啊”了一声
一位高年级学姐
踩塌了石板
滚下了山崖
“我的腿……
我的腿……”
学姐痛苦的呻吟声
交织着风声雨声
拂过谭东的耳际
“不好，学姐摔伤了腿。”
于是瘦小的谭东
顾不上狂风暴雨
电闪雷鸣
攀着常春树的茎藤
使出全力
一步一蹲一滑
下到了坡谷
谭东见学姐伤势很重
无缘攀爬于是灵机一动
趴在一人深的草地里
让她伏在自己的背上
小心翼翼地爬上坡
将学姐背到了
镇医院
两个泥人
让医生们赫然相视
当他们得知谭东
弃生死于不顾
救了学姐
都纷纷夸道：
“好样的，
人小志大！”
许是
一方水土育一方人
少年谭东沐浴着家乡的
春雨悄然撑开
撑开憧憬撑开渴望
撑开满天霞云
还有那绿茵茵的田埂
延伸着他脚下的路
成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