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雅只感觉到自己被摁到了墙上,撞疼了她的背,她吃痛了闷哼了一声,惊呼都省了,带着他铺天盖地的气息的吻就盖了过来。
“唔——”
白薇雅连吸气的准备都没有,司徒慕绝的吻又粗暴又凶猛,完全失去了往日温柔的味道,好像又回到文艺晚会那个晚上的那种恐怖。
她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接吻也可以被制造得那么恐怖,就好像下一刻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张捕获的巨网一样罩住她,紧贴着她的身躯,把她控制得无法动弹。
捕猎的动物喜欢把猎物先折磨得无法反抗,再悠哉游哉地下手。
是不是像司徒慕绝此刻这样?
灵敏的舌在她口中搜刮、攻陷,把她呼吸的权利占为己有。
白薇雅痛苦地皱着眉头,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在接吻的空隙中说出了一句话。
“不要……用你吻过百斩染的唇……去吻我!”
司徒慕绝的双唇移开,两人的双唇距离不到一厘米。
白薇雅没来由地咳嗽着,因为缺氧而俏脸绯红,胸脯起伏极其剧烈,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呵,她还嫌他的吻脏了?
他还没嫌之前她被百斩逸吻过的唇脏呢,她就先说一步了,还有今晚她和祁连符音也接过吻,这样一对比,好像不公平吧?
白薇雅的这番话,更是把司徒慕绝刺激到恼怒的边缘。
“该死的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纠结着这个问题不放?我都说了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了!你还想怎样?是百斩染突然亲上来的,如果我事先知道,一定不会让她得逞,你上次也被百斩逸亲到,还有今晚也和祁连符音接吻了,敢给我先告状?”他连称呼百斩染的方式都变了。
司徒慕绝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如洪钟地冲她吼着,把她震得一下子回答不上来,只能干巴巴地瞪着他。
两人靠的很近,白薇雅看到司徒慕绝鼻尖上冒出的颗颗微小的汗珠。
刚才在电梯里还冷得打颤,冷到起鸡皮疙瘩,现在身体慢慢回温,可与他一人当一只火药桶,随时有都爆炸的可能,她也是紧张地心怦怦直跳,浑身寒毛竖了起来。
的确,是百斩逸亲她在先,所以,她没有反驳的话……
可是,她跟祁连符音根本就没有接吻啊!
咬着这个不放的人是他!
“司徒慕绝,你听清楚了,我根本就没有和符音接吻,绝对是你看错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乱吃符音他们的飞醋,还有你怎么突然就把安藤轻漾拿出来说?他只不过是我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要有关系,他也是跟……”泉雨央……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说啊,安藤轻漾和谁?你解释不来了吗?别以为 不知道你这个星期有几天都和安藤轻漾偷偷见面,你身上的这套衣服都是他设计并且亲手制作的,如果这个人对你没有目的,怎么会对你那么好?”
Shit,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身上的这套衣服给扒下来!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需要什么目的啊?你不要把人人都想得那么带有目的利益地去办事!你以为他们是你吗?为了利益去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设法让我喜欢上你!”
话音落下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沉默。
白薇雅这些话是真的伤到了司徒慕绝。
字字如针,针针穿透心脏。
痛不欲生。
司徒慕绝怒不可遏地钳制住白薇雅的下颚:“白薇雅,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白薇雅心尖儿上一惊,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伤到人心,覆水难收,可她又碍于面子没办法即刻跟他道歉,结果粗着嗓子吼道:“反正你就是个登徒子!唔——”
有机可乘,他的吻又袭击了过来,他讨厌死她这张嘴了,尽说一些让他气急败坏的话,不惩罚多几次,就不解气。
滚烫的舌探入,好像要揪住她的灵魂不放一样。
白薇雅推着他的胸膛,被吻得七荤八素,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揪着摔到床上。
“有种你就在这里强了我!”她狠瞪着双眼说道。
量他也不敢!
她这么一说,反倒更加激怒了司徒慕绝。
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向一个男人发出这样的威胁,这样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变着花样的邀请而已……”
滚烫的唇,细密的吻,雨点一般落在她的颈子,一路往下……
“喂,司徒慕绝,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玩真的!”白薇雅害怕了,“你听到没有!”
他是走火入魔了吧,任她怎么喊都无动于衷。
因为尊重她,所以他一忍再忍,没有把她占为己有,但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力。
而且只有她才有本事将他的愤怒催升到至高点。
然后……掩盖掉理智!
“司徒慕绝,你疯了?!”
她咬着下唇哆嗦,他的唇趁机欺上来,阻止她咬唇这个动作,吻得凶猛。
“是啊,我疯了,都是因为你!”
胸口一片清凉,白薇雅反应过来之时,安藤轻漾为她设计的服装已经被司徒慕绝撕裂……
他该不会真的要把她……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
唇破,几滴鲜血溢出,司徒慕绝神思恢复清明,吃痛地撤离之际,某种情绪降到了冰点。
故事像走入了一个循环。
但这一次,白薇雅赏了他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声响。
她揪着胸前被他撕扯成破布条的无法遮体的衣料,面庞冷泪流淌:“司徒慕绝,不要让我恨你!”
恨?
她居然用了这么一个伤人的词……
司徒慕绝粉色的双唇因为被白薇雅咬破,而变成红玫瑰的颜色。
白薇雅抿着红肿的双唇,没有看他。
两个人唇上都涂抹着妖娆的血红色。
“薇雅,我……”
司徒慕绝慌忙地拉过床上的被单披在她身上。
白薇雅的心像掉进冰壑里,身体的温度骤下降,用尽全力挣掉肩上的被单,推开他,冲到房门前,开门而去。
每伤她一次,就补偿一回。
他当她是逆来顺受的小狗吗,让烟头在背上烫一次,就赏一口肉吃。
“该死——”
司徒慕绝生自己的气,手握成拳。
猛然想到白薇雅身上的衣服被他弄得几乎遮不住身体,他便紧张地吸了口气,开门冲出去追她。
好在白薇雅没走开多远,在走廊的尽头就追到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白薇雅一路走一路哭。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她又不是他泄愤的工具?
可是他那时候看她的那种眼神,分明就是那种意思……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尊重她的意愿?
她瘦弱的身子颤抖,宛如风中颤抖的烛光,化作一把刀,切割他心尖上的肉,令他看得恨不得让她再扇他一个巴掌!
他怎么可以那么冲动地对她……
往日里很珍惜她的。
可是偏偏在嫉妒面前,他会失去理智。
再加上多种压力夹杂过来……
司徒慕绝二话不说把白薇雅从地上抱起来,往刚才的房间走回去。
她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抱着,觉得走廊上的灯光灼人眼,长睫垂下,不仅仅是身体,心上的温度一点一点下降。
当他站到门边的时候,她吐出了一句。
“我要走,你放我下来……”
“你这个样子,走去哪里?”他心疼地叹息,抱着她进了房门,关上门,才将她放下,一只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腰。
“衣不遮体的,你想被外头的男人看光吗……?”他知道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外头的男人?这里头的男人不也一样吗?不一样地想要占有我吗?有区别吗?”
她脸上挂着泪痕,说着气话,有意气他。
居然把他和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人相提并论?
“你——”司徒慕绝被她气得胸脯起伏,顺手就将她身上破布一样的衣服彻底撕毁,丢到地上。
“司徒慕绝你干什么?”白薇雅连忙遮挡。
然后,迅速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扔到床上,最后脱下身上的衬衣,硬是给她穿上。
白薇雅跟他对着干,拼命挣扎着,就是不让他帮她穿上他的衬衣。
“我不要穿你的衣服!这上面有难闻的香水味,还有百斩染的味道!”
光是想想肺都要气炸了,他居然还让她穿!
他全部接纳这些醋意非常的话,魅笑着替她扣上一颗颗方形的纽扣:“要你穿就穿!”
司徒慕绝的衬衣十分宽大,白薇雅还是第一次穿,双肩几乎撑不起这衣服,袖子像唱大戏用的,可以甩几甩,下摆过臀,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
很有……诱惑力啊……
之前有想象过穿着男朋友的衬衣是什么样子?小鸟依人?妩媚动人?还是清纯无敌?
可是她现在气得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很快在衬衣上点缀成花,大波浪卷长发乱乱的,脸上精致的妆也被哭花了,看上去好不可怜。
白薇雅转身就开门走,又被司徒慕绝拦下。
“你要上哪儿去?”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啊,反正我要走!”
白薇雅甩开司徒慕绝的手,抢先一步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