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er,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司徒慕绝很是无奈地坐在白薇雅身旁,把她抱到腿上。
白薇雅穿着司徒慕绝的衣服,简直能甩水袖。
她好像比之前更瘦了,因为白若和江月盈不在家,她要一直照顾着白羽,小孩子可爱归可爱,但是闹腾起来,也是超级麻烦,更何况她不能把小羽毛抛一边不理会,婴儿的哭声分贝可以达到近九十八,绝对是噪音级别,叫人没有办法忽视。
她倔强地咬着唇,一语不发,嗓子干得冒烟,止不住咳嗽。
司徒慕绝忙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
白薇雅双眼一瞪,他倒了杯水还不给她喝?
这么腹诽着,司徒慕绝的唇就堵上了她的双唇,把水一滴不剩地喂了给她,还霸道地在她的口中圈地,直到白薇雅憋红了脸捶打他,他才不舍地松口。
拇指擦掉白薇雅嘴角的水滴,司徒慕绝问:
“够不够?”
她条件反射地摇头。
当她反应过来这句话有歧义的时候,他又喝了一口杯中水,吻又落了下来,还是喂了她一口冰凉的水。
“司徒……”她咽下口中的水,推搡着他,“你别这样……”
“别这样是怎样,你的手抖得连水杯都拿不稳,我不这样喂你喝水,你是想要渴死是吧?”司徒慕绝抵着她的额头说道。
“不是……唔——”
她又不知道哪里惹恼了他,令他的这个吻亲得非常狠,仿佛要夺走她的一切。
呼吸的权利、思考的余地,通通都夺走,然后把她扣在他身边,不放她走……
他的大手也握起她的手,手指挑开她紧握着的拳头,与她食指相扣,不断地把吻加深。
被困电梯的时候,白薇雅告诉自己,说司徒慕绝一定会来救他。
为什么明明她下定决心要放弃这个人了,可是还是与他重逢了,而且心里不停地想着他,就连她的身体,都控制不想朝着他靠近。
她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诉说着:忘不了他……
他既然提出了分手,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重新招惹她?
这很好玩是吗?
她一直以为,只要不见他,就会不想他,不念他,应该就能慢慢地忘记他。
但是,他们生活在弥空市,而且还是婕梦菲斯的校友,再加上家世背景如此相似,怎么可能没有机会见面?
混沌的脑海中慢慢地浮现出她送给司徒慕绝,却被遣回来的那本向日葵笔记本,还有那只录音笔。
她忽然就觉得脖子上戴着的紫色三色堇项链磕得她有点痛。
那是司徒慕绝情有独钟的花。
如果她和他的缘分,只能维持一瞬,那么但愿她和这条项链的缘分,可以维系一辈子。
“够了!”白薇雅从司徒慕绝怀里下地,“司徒慕绝,你别再戏弄我了!”
她朝着房门快步走去,司徒慕绝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
“白薇雅,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戏弄你!”
白薇雅猛地回过头来:“是你当初说不要我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回来了,你又来招惹我?”明明是想吼他,可不知怎么,却带出了哭腔。
司徒慕绝拧着眉,耐着性子地问:“白薇雅,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司徒慕绝,你别装糊涂,是你说我们这段感情太累了,你在中国,而我在新西兰,我们两个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你说你厌倦,反正……你当时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司徒慕绝愕然:“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还有,我们……别见面了……”
白薇雅甩开司徒慕绝的手,夺门而出。
……
红毯从婕梦菲斯不知道哪一个角落,一直铺到行政楼门前。
无数学生各站在红毯两旁列队,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束红玫瑰,花瓣上还点缀着露珠。
白薇雅从行政楼办理完手续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脑海里仿佛有一大群羊驼咆哮而过。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绝对是眼花了!
她决定回到行政楼中,再出来一次。
正转身,就听到井上耀的声音。
“白薇雅!”
白薇雅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非常不待见的那个人。
她立刻换上了冷漠的表情。
只见井上耀手里捧着一束超大束的红玫瑰,正准备对着白薇雅单膝下跪。
“哎哎哎,停下,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你要干嘛,站好了说话!”
全世界看着他们两个,井上耀要是真的来个单膝下跪,一手玫瑰一手戒指,白薇雅怕自己忍不住抬腿往他脸上踹。
路过的学生不由伸长脖子看个究竟,白薇雅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假期也有那么多人留住婕梦菲斯的。
“白薇雅,这个惊喜是特地为你准备的,这些花都送给你,你喜欢吗?”
喜欢个鬼啊!白薇雅只感到一阵胸闷。
如果她对花粉过敏,早就死在路边了。
但是看到那么多的同学围观,她只能碍于面子,挤出了一丝干巴巴的笑。
呵呵,她想跑路……
白薇雅环顾四周,看看哪两位同学之间站着的缝隙较大,足够她待会儿跑人的时候穿过去不会被卡住。
然而,每个人并肩而站,彼此之间的间隔,只有一拳头的距离。
她头痛了。
这井上耀也是穷追不舍,越挫越勇啊,她在奥克兰理工大学给他吃了多少闭门羹,坐了多少冷板凳,他都是一副打不倒小强的模样,不由地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虽说用这个词来形容有点儿夸张,但是,她看着他,的确感到不自在,恨不得远离他十万八千里。
也许是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不一样吧。
“白薇雅,我喜欢你,请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顿时,白薇雅的世界里可以用“五雷轰顶”完全概括。
她想起了从风间杏口中学到的一句话,送了给他:
“妈的智障!”
说完转身就跑,跑回行政楼,然后从行政楼的后门穿出去,一路跑到鸳鸯湖,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过来,她才敢放心弯下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要命?
怎么又让她遇上井上耀,该不会,她的动向井上耀都掌握了吧?
想想就觉得好恐怖。
“薇雅师姐……”
走了几步,还是感觉有人在叫她。
白薇雅觉得自己真的患上幻听了。
“薇雅师姐!”
真的有人在叫她哦!
白薇雅猛地转过身去,差点没撞到身后的女生。
是一个看上去很乖巧的女生,还带点儿古灵精怪,嗯……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哦,电视上!
她貌似作为嘉宾,上过一期娱乐节目。
这个女生叫她师姐,会不会是艺能学院的学生呢?
“薇雅师姐你好,我是艺能学院表演系的米嘉栗。”
嗯——米、嘉、栗?
白薇雅一下子还认不出她来,她就是那个面具舞会上司徒慕绝的舞伴。
也难怪,那时候的米嘉栗装扮太成熟了,再加上戴上了面具。
这么一对号,她有点儿不高兴了。
她这是来挑衅她的吗?
“师姐,我有件事,想请求你成全。”
“嗯,你说吧。”
白薇雅倒要看看,对方弄得是哪一出。
“就是……既然你和慕绝已经分手了,请你把慕绝学长让给我吧!”
“嗯?”白薇雅懵然地眨了眨眼。
一看又是司徒慕绝在整她吧?
想用吃醋的把戏让她回心转意,没门!
司徒慕绝啊司徒慕绝,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我白薇雅这一次要是再理睬你,那真是宇宙无敌大白痴!
“哦,好啊,你随便拿去吧。”
轮到米嘉栗一脸震惊了。
白薇雅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又问:“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没有了……”米嘉栗已经被白薇雅弄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我走了,再见!”
白薇雅走的那叫一个毫不拖泥带水,头也不回。
“怎么跟妈妈说的不一样啊?”米嘉栗自言自语道,放在背后的手拿到面前,手里握着一只录音笔。
“嗯,不管了,去找轻漾哥哥玩……”
……
白薇雅走了一段路之后,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绝伦誓约。
绝伦誓约院子里的摆设没有变,就是觉得冷清了不少。
她走了以后,这里都空了吧?
司徒慕绝应该也回到司徒家住,不会待在这里了吧?
她隔着围栏看里边,各种大小植物都被打理得很好,完全没有枯萎的痕迹,在盛夏的阳光之下,长得越发生机旺盛。
烈日毒辣,为了不被晒死,她躲到树荫下继续走,一边玩手机一边走,玩了一会儿手机屏幕就变成了电话打来的画面。
一通电话打扰了白薇雅玩手机的兴致,又担心是紧急电话,她只好立刻接通。
“喂?”
“白薇雅,是我,子非榆。”
“嗯,子非榆,有什么事吗?”
“今晚在婕梦菲斯艺能学的院礼堂举行的酒会,你不会忘记吧?”
子非榆不提醒她,她还真忘了……
“呃,当然没有啊!”白薇雅忙打哈哈。
她要是说忘记了,子非榆该不会批她吧?
前日去艺能学院看泉雨央拍摄广告的时候,泉雨央因为拍风景拍得太激动,险些掉进湖里,结果被子非榆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