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跟脚前后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那架****三怎会不见了呢?日本飞行员正在疑惑,忽听得头顶一阵轰鸣声传来,张梓男驾驶飞机如一只展翅的大鹏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
在进入山谷之前,张梓男就打定了主意,依靠山谷奇特的地形玩鬼子一把。与三菱96战机相比,****三航速、武器配置并不占优势,以一对二如同玩火,玩不好自己会被烧死。但****三最大的优势爬升速度快,当张梓男驾机飞越山中之山后,马上迅速拉起飞机,两架日本战机曾经躲避过的浓厚云层恰巧飘过头顶,****三一头扎了进去。
驾驶96战机的两名日本飞行员都是飞过上千小时的老牌飞行员,都十分清楚,此等境况,要想摆脱不利位置,最好的办法是侧身翻滚,然后拉起机身抢占高度。但他们刚把飞越山顶的战机平稳下来,再想做高难度的驱动,战机的性能包括动力显然不够了。性命悬于一线,两名日本飞行员还是做了尽力一搏,努力前窜,企图越过同伴一筹,只要跑得比同伴快,才能把危险丢给对方。
张梓男自以为得计,带着猫戏耗子的心情,手段难免缓了一下,眼见得计,敌方飞机竟都从机枪的射界内逃了出去。
“奶奶的熊,狡猾的鬼子!”张梓男一阵愤怒又是一阵懊恼,追上去灭了他们。张梓男猛推操纵杆,机头再次扬起,再打加力,****三就像一只被绵羊激怒的狮子,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三发出的巨大吼声已成嘶哑之声,已经到了速度的极限,如果继续加力,弄不好会临空解体。眼望着逐渐接近的日机身影,张梓男咬咬牙,再次推了推操纵杆,****三忽的一阵剧烈的震颤,终于将飞得稍慢的敌机套入机枪的瞄准环。张梓男右手死命一按,一串火舌飞出,子弹全数射入那架96式的机体。这不是致命一击,96式一路歪斜继续向前飞去,却速度不减。
小鬼子的飞机性能确实不赖。张梓男毫不容情追了上去,准备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前方两座巨大的身影闪现,中间夹着一道天然通道。在空中观察,天然通道不过是一道夹缝。只要飞出“缝隙”,就算出了山谷,再想扑捉战机就难了。
跑在前方的鬼子飞机很轻巧的逃出“缝隙”,受伤的那架飞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被“缝隙”上一块突兀的山岩所剐,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盘旋着掉落下去,山脚下传来连续的爆炸,一股烟雾升腾而起。
上次以一把手枪击落一架日本运输机,但那还不是真正的空战,今日才是张梓男亲历的第一场空战。等张梓男激动过后,才想起追另外一架敌机,等他追出山谷,那架飞机早失去身影。
跑了?!张梓男遗憾的摇摇头。他即可想起那位蒋委员长,已经答应放过张学良,在这不到十分钟的空战里,也许早调头飞往西安了。
望了望北方辽阔的天幕,张梓男猛的一激灵,按常理,日本飞机来袭方向应该是东北方,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可能驻扎着日本的机场。敌机偷袭不成,南方多山,逃跑的最佳路径也只能选择那里,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差,怎么也不会逃得一丝踪迹不见哪!
坏了,狡猾的鬼子,对******是志在必得呀!张梓男冷汗都出来了,再次拉起机身飞越山顶,果然不错,山顶高高低低的松林顶端,一架银灰色的身影时隐时现。鬼子不顾危险借着森林掩护,要偷袭那架还在山谷对面调头的运输机。
在二战前,海拔很高的多山地区,庞大的运输机调整方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运输机飞出山谷,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空旷地域准备调转方向。方向刚调整好,******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接报,那架胁迫自己的****飞机被两架不明身份的战机追进了山谷,从种种迹象判断,那两架不明身份的战机是为自己保驾护航来了。
既然危险已经解除,内心对张学良恨之入骨的******,哪里还想轻轻放弃,再次下令,运输机调转方向不回西安了。
接近五分钟的空战接近尾声,运输机两次调头还未完成,危险却已临近。亲自在驾驶舱指挥的戴笠,立刻发现一架战机从左侧切了过来。
“两架护航飞机怎么只剩了一架?”副驾驶位置的飞行员不解的问。戴笠冷笑笑说:“肯定是和那个不知死活的张梓男同归于尽了。”能把犯上作乱的张梓男干掉,摔了一架飞机死了一名飞行员算什么。
“你们也是飞行员,党国精英,可不能学他……”戴笠还想借题发挥教训教训飞行员,突然副驾驶大叫一声“不好……”乒乓一阵乱响,运输机顶端擦出一道弹痕,十多发子弹飞向了飞机右侧的天空。
日本战机还未曾进入最佳攻击位置,日本飞行员发现张梓男已经追了上来,抢先向运输机开火了。
幸运的是,追击上来的张梓男,虽然对敌机也没有进入攻击位置,但不先发制人,一旦日机得手,他就成了千古罪人。几乎与敌人同时开了火。敌人一边发动进攻,一边观察动静,后面枪声传来,迅速摆动了一下机翼,也正在这下意识的一摆动,才让双方的子弹都射偏了,运输机躲过机毁人亡的惨剧。
“他娘的,原来是小鬼子的飞机。”运输机两名飞行员都认出这是一架三菱96战机,中日之间打了这些年的交道,他们都清楚日本人今日想干的是什么。
从西安机场起飞之前,张学良曾向******建议,从东北军调几架战机护航,内心藏鬼的******予以回绝,理由是中国腹地,飞在空中,哪里会危险。
中国被日本欺负了几十年,在运输机飞行员的内心世界,恐日心理深入骨髓,何况是一架体积庞大毫无还手之力的运输机,如何能对付得了武装到牙齿的日本战机。两名飞行员反应更加迟钝,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的戴笠几成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飞行员长长吁口气,“让委员长跳伞吧,你们跟着一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