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绿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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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炊事班的衣服脏的很快,以往要穿一个星期的衣服在这里穿两天就脏的不成样子,前面的衣襟上附着厚厚的灰垢。作训鞋里总是一股子水,脚泡的发白。副食班长是马小龙,第四年士官,天天逼着我们练刀工,切全营的菜。和当兵前看的尚敬的《炊事班的故事》比起来,越来越感觉那就是一个科幻片。

虽说不用搞体能,但是要赶在吹哨前半小时至一小时起床准备早餐。炊事班除了做饭之外,什么也不用管,就连野战帐篷也是全营出公差搭起来的。

司务长是个小个子,白白胖胖面向上看起来是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实际上已经结婚生小孩了。每月的津贴也比别人早那么一两天,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次点名都是司务长讲话,后面才是炊事班长讲话,可能一个星期也就点那两次名,不像连队每天点名,还竟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像内务卫生,队列纪律什么的。

白鑫是我的师傅,第二年,他是个有些自恋,会应酬,是司务长的‘上司’,(通信员),每天负责买菜,不知怎么的,反正就是看上我了,每天我都和他去骑着三轮车采购,然后把菜放到地窖里摆整齐。

他就告诉我:“小强啊,好好干,等到我退伍了,跟司务长说说让你干。”

“司务长能同意吗?”我问。

“其实司务长好着呢,只要你精干一点就行了。”

“哦”

“别看上司平时就是买买菜,其实也有油水,起码以后你不缺个吸烟钱。”

“怎么弄啊?”

“主要就是肉值钱,那些都是和送菜的那些菜农说好的,他们的肉少个斤两,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不,这盒芙蓉王就是别人给的。”

说着给我递了一根芙蓉王。

“这主要就是每次买菜前又一个采购表,是你要填的,你要核实一下,买什么菜,缺什么东西。”

“哦”

后来我听说,司务长在西安买了套房子,之前一直听说部队有贪污的,但从没见过,司务长的职务就是掌管全营的财务,还有伙食,我们每个人一天的伙食费也就是十九块八有整有零的,我与白鑫相处的日子里,他总是教我一些处事的道道。反正我觉得就是当大官的大贪,当小官的小贪。

这时还是2012年,总书记还是胡****。

十月份部队回撤,整理物资,包含进是炊事班里的驾驶员第二年包汉进拉着炊事车,机动到了青铜峡火车站,我们迅速来拉开架势,准备中午饭,连队的人这时可能在加固火炮,至于炊事班的汽车和炊事车加固自会有人弄。

傍晚就上了火车,老兵被分到火车前头的车厢里,我们新兵被分到后面中间隔着三个连队的硬座。之所以分到前面是因为要保障首长伙食,睡的也是软卧。

回到装甲旅时是中午,乍一看营门口的哨兵跟电影明星似的,又白又嫩,脸上仿佛都能捏出水来,不像我们,又黑皮肤又糙,跟非洲人似的。卸了自己的背囊物资到班里后,来到了炊事班,留守人员已经把饭菜做好,我们的任务只是分餐,放到三个连队还有营部的分餐台上。

王友亮是主食班长,二十七八的样子,挺着啤酒肚,是一个二期士官,之所以头一次见,是因为他没有去外训地,是装甲旅的留守人员。马小龙一回来就和王友亮在那聊天,聊得竟是些,外训的的事情,津津有味。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炊事班,地面很滑。我端着饭菜生怕被滑倒,咕曲着步子,脚尖不离地,向前挪步子,正踌躇之计,韩广和自己端着一大盆面条,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手上还举着面条。其他几个站在一旁无不掩面而笑幸灾乐祸,其中也有我。

王友亮,见状,忙说:“怎么搞的,小心一点嘛,快把其他连队的面条分过来一点。连队吃饭的快来了。”

晚上,准备好明早的菜,我们就回去了。

炊事班是三个班连在一起,新兵依旧被分在上铺空军。这一次点名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主要是和留守的互相认识。

回来后,紧接着就是老兵的退伍工作了,炊事班里老兵这段时间就是一摇三晃,每天来到炊事班之后就是下到地窖里玩手机,这也是炊事班班长特许的,我们还是每天练刀工,因为老兵走后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在这段时间里,旅里挂起了横幅,欢送老兵之类的话语,去食堂的路上还看到了装步营的雷人标语“祝老兵一路走好”虽然不是白底黑字同样让人雷的外焦里嫩,肥而不腻。

连里又下到炊事班几个新兵,换回炊事班老兵下连,用司务长的话就是“临近复原了,也让老兵休息休息。

老兵退伍的日子是十二月一号,和入伍比起来刚好整整两年,最后的一个月里,不参加训练,每天就是打打牌。

这段时间可苦了我们炊事班,在退伍的这段时间里要保障到位,天天会餐,中午多加两个菜,还有面条炒饭保障到位,从炊事班吓到哦连队的几个老兵没事也总是到我们这里串门。

再次见到胡沛欣时,他在站连值日。

“现在连队怎么样,是不是很爽?”我问。

“还行,每天都没什么事情,我们指挥班就一个老兵谭帅红,他不站连值日也就罢了,我们班里面那几个新兵一个比一个贼,也不愿意站,班长太偏心了,让我站了一上午的连值。”胡沛欣说。

“诶,我是感受不到了。”

“能啊,你可以到时候再回来啊!”

“怎么回,我现在都是营部的人了。”他的话在我心中迸出火,我迫不及待的问。

“明年的三月份又该有新兵下到炊事班,到时候你可以在换回来。”

“真的吗?”

“嗯,到时候你给司务长说说,应该没问题。”

白鑫曾跟我说过,他当兵的目的就是为了躲灾,当兵前犯了事,在游乐场把人个暴揍了一顿,把人给打骨折了,结果那人有点背景,扬言非要他根手指。因为这才当的兵,虽说是山西五指山的,但退伍后还是会云南发展,我算是他的得意门生,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人没有自信,因为没有自信错失了很多机会。

退伍的那一天,他又来到炊事班,把发的干粮给了我说:

“这泡面你吃吧,我特讨厌吃这玩意。”

“那你火车上吃什么?”我问。

“到西安我都买东西吃了。”

“哦”

“在这好好干,等到明年师傅给你打电话。”

“嗯。”

我心里还有些小感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说: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老兵走后,我和往常一样的工作,上司的职务如我所料,司务长看不上我,他也知道我想回连队,上司的职务由刚套上士官的包汉进担任,和以前一样的是每次买菜包含进还会带上我,给我发烟抽。在我看来这就是个美差,可以名正言顺偷懒打诨。干活更加的卖力了,因为我不想混的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