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手机，两人狐疑的凑到一起。
视频开始时，画面安静得定格在一个空白的工作台上，充当背景的是无数摆放凌乱的书本。
不一会，工作台上陆陆续续有了东西，很快整个桌子都被零件摆满。
金属圆壳、锂电池、开发板、线圈，最后还有一堆电子元器件，以及各种不明所以的电子元器件。两人一开始还能隐约叫出这些东西的名字，到了后面只能模糊的用数量来概括。
胡索的身影这时出现在视频里。他手上拿着工具，很显眼的在镜头前晃了一下。
两人抬头看了胡索一眼。魏刚讶异：“你是要现场制作？”
胡索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两人于是继续看视频。
正如魏刚猜测的，胡索开始组装这些零配件。他的动作本来就很快，再加上视频的五倍速播放，几乎只能看到手臂的残影在动作。如同堆沙子城堡一样，眼睛可见的地方，工作台上的零件正迅速减少，而另一边的金属壳内，硬件堆叠着开始升高。把最后半个金属球盖上，拧上螺丝，视频速度恢复正常，工作台上就有了一个圆圆的金属球。
胡索搬来电脑，把usb接入金属球张开的嘴巴，另一头接上电脑。
他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对硬件进行底层的程序编写。或许是又一次视频快进的关系，两人只看到显示器上窗口不断的闪烁开闭。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直到胡索关闭了最后一个窗口。
拔下usb，按下金属球额头处的电源开关。
七彩灯光滚过，金属球‘活’了过来。
胡索对它招了招手。“HELLO。”
金属球这时细微的做了一个昂头的动作。“记录识别代码……哈罗。记录完毕。”
一阵沉默。胡索无奈道：“好吧，我忘了还设置了一个绑定程序。那么你以后就叫哈罗了。……哈罗，跟我来，我们去散步。”
胡索夹着金属球，走上了街道。这里似乎是个大学校区，周围宁静安逸，操场上正有人踢球。
街道对面走过来一个女生。胡索走上前和她对话。
“……诶？你要我和这个机器说话？它叫哈罗？……你们是在做实验吗？……或者拍DV？后面有人拿着摄像机哎……”
“唔，我该说什么好呢？……随便说吗。那么，你好，哈罗，你长得可真可爱。”
“女士。可爱与漂亮、美丽、萌有着相近的意思，所以你是在夸我长得漂亮、美丽、萌？”
“呃。你、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啦。”女生有些呆然的挠了挠脸。随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会说话？！”
“哈罗当然会说话，哈罗的语言程序非常先进，远超一般的电脑。用比喻来形容的话，就是超级跑车和婴儿车之间的差距！”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太让人惊讶了……怎么说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机器啊。”
“哈罗是人工智能。主人说过，人工智能可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胡索把哈罗放到地上，它便围着女生兴致勃勃的转起了圈。女生显然对这个可爱的小东西非常感兴趣，她蹲下身时，哈罗正好滚到她的脚边。
“你是人工智能，那你会做什么呢？”
“以笼统的概念阐述，人工智能就是电脑的延伸，所有人类无法完成的工作我都可以胜任。”
“真的吗？那哈罗，告诉我今天的彩票中奖号码……”
“……我选择死亡。”哈罗往马路中央滚去。
“哈哈哈……”
视频最后还附加了一小段花絮。
“同学，这段视频我可以用作宣传吗？”胡索问道。
“咦？也就是要露脸？”
“是的。”
“……哦没问题，不过作为报酬，哈罗就归我了。”
“诶？”
“不用太感谢我，我叫张冉……就这么说定了！那再见！”
“诶……等下！”
胡索想要阻止，女生早已跑得远远。
……
看完视频，刘子涛和魏刚久久无语。胡索一点都不急，他慢悠悠的喝着牛奶，吃着糕点。他发现，这边的糕点还是挺不错的。
刘子涛把手机还给唐萱，叹了口气问道：“这个视频是？”
“昨天下午花了点时间重新做了一台代号叫‘哈罗’的人工智能，结果中途被人打劫了。不过我觉得这段视频作为宣传，效果应该不错？”
岂止是不错，根本是让人大开眼界。整个视频拍摄手法虽然业余，但真实性非常足。对消费者而言，人工智能本就是科幻中才存在的东西，你要是把宣传视频也做的科幻味十足，那只会让消费者觉得你的产品不真实。只有把视频做的越贴近现实，——所谓的接地气。才越能让消费者感觉到产品的真实性。
胡索拍摄之前是否有想到这一点，刘子涛并不确定。但视频现在就摆在这里，至于一开始的拍摄动机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挥散脑海中的念头，刘子涛追问：“所有零件的成本总共只要200块？”这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但胡索摇了摇头，他的心紧跟着吊了起来。
“准确来说，是289.5元。”
“……”
不管是289还是299，如此低的成本，就算后面再加一个零也有人买啊！
最后商议妥当，把价格定在了499元。
众筹网络负责在平台上进行活动预热，并且联络报社做版面宣传。而胡索和唐萱则在网络上造势。
昨天他们联系了尤酷视频的作者，对方已经同意帮助两人在科幻圈内宣传，而作为回报，胡索将会免费送给他一个全新的人工智能圆球。……哦，现在的名字叫做‘零’，图标就是一个圆圈。
刘子涛同时也给胡索和唐萱打了预防针，他认为等到人工智能这个概念炒热，电视台的采访不可避免。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昨天，两人已经接受过一波记者的围追堵截。
离活动上线还有半个月。
胡索最终还是坚持以15天作为活动时间。两人无法改变他的固执想法，既然如此，唯有妥协的他们只有把前期宣传的时间延长一个星期。
四人在咖啡馆门口握手告别，刘子涛和魏刚率先乘车离开。
面对着冬日阳光，胡索伸了个懒腰。
唐萱自身后缓缓的开口。
“我们，是不是在开创未来？”
“……是啊。一个壮丽而伟大的时代！”
胡索的声音悠扬久远，仿佛能轻易穿透苍穹和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