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月是被惊醒了的。
她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少年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她一直没能看清那少年长什么模样。
姬家所有人都出门了,四月起床,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在下着雪。她穿着衣服,往楼下走去。大厅没人,四月转身,看了这个房子一眼,眸子转动,却找不出半点的喜欢。
四月整个人情绪很是低落,抬脚往外面走去。雪花飞舞,落在她的身上,四月拢了拢围巾,将整个人包裹住,继续往外面走去。
跟着那条大路一直往前走去,身上没钱,没手机,也完全没有概念要走去哪里。
言轻歌每天也养成了一个习惯,要到姬家看一眼四月。今天,如同往常那般,开着车直接往姬家而去。
因为下雪的缘故,路上人影萧索,离姬家还有一顿路程的时候,他看到路上的那个人影,异常的显目。
愣了三秒,吓了一跳,几乎是马上的就停下了车,言轻歌下车,跑了过去:“四月,你在干什么?”
四月有点发懵,看着眼前好看到不行的少年,为微微笑开:“言轻歌。”
看到她这样,他所有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拉着她,往车上走去:“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
四月看着车外的白雪:“下雪了。”
轻歌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四月的意思。
她转身,看着他:“我已经好了,可以去学校了,不要再把我当病患那样好不好。”
轻歌想起,夙愿已经好几天没有到学校了。可是,四月去了学校,终究会碰上的吧。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在隐瞒着夙愿的存在,都自以为的为她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不是真的一辈子会失忆,她若是恢复了记忆,那又该如何。
利用时间来爱上另外一个人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在爱上这个后来的之后又恢复了记忆了呢,那痛苦的,又是谁。
“四月要去企嬅女校吗?”
“乔冶说我是零点的学生。”她看向他:“我要去零点。”
轻歌依旧微微笑着:“不如,咱们先去铅壹找你哥哥好不好?”
四月皱眉:“不好,我只是去学校,为什么还要先去找我哥哥,我说过我已经没事了,我可以去学校了,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到外面住了。”
轻歌怔了怔:“四月,要搬到外面住吗?”
四月看着轻歌的模样,缓下了情绪,郁郁开口:“我觉得,那不像我的家,我住的不开心。”
这话,有真有假,她只是想知道她以前的模样。
轻歌不舍四月难过,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言轻歌没有再开口,驾着车往四月以前居住的公寓而去。
所有的旧地重游对一个失忆者都有可能是一个关键点,他也许不知道,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也许知道,只是,就算知道也不忍见她落寞。
爱情,是一道我们都解不开的命题,当事者都满心迷惘,外人又怎么能够看清楚他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