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屹海微笑着点头,“谢谢你来送苏文。”
叶青然走到出口处,还是忍不住回头。
苏文正凝视着她,她强挤出一抹笑容,“一路顺风!”
苏文狂奔到她身旁,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别,他们都看着呢——”她有些不好意思。
“别动,就一分钟!”苏文搂的更紧。
饱含青春温度的躯体交缠在一起,缱绻不舍,别离无奈。晚间的秋风拂过,丝丝凉意穿过浓情少年的心底,他有一种与她诀别的预感,似乎这是永别,他多想让时间在此刻定格,留下与她相处的静好时光,在这流年里顷刻白头。
“呜呜——”火车笛声响起。
苏文放手,双目如潭,满映着她娇俏的身影。
叶青然踮起脚尖猛然吻上了他的额头,苏文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匆忙出了月台。
苏文直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走向亲人与他们道别。
长长的火车呼啸而去,叶青然在皎洁的月色下望着不远处风驰电掣离去的火车,右手缓缓的晃动,心里给苏文一遍一遍说着“再见”。尽管她知道,他不会听到,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知何时,泪水已盈眶。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她低声念着柳永的词。
临近中秋节,他还是走向了异国的方向,无数的相思和不舍暂时埋人尘埃。
三年,也就是三个中秋节,他就回来了。
她边走边拭落脸庞的泪水。
“好个‘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久不见,叶小姐!”
俊美面容上挂着邪邪的笑容,什么时候见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常常喋喋不休的对她旁敲侧击,总和唐承珣狼狈为奸的男人,宗元。
她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承珣已赴前线十多天,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紧跟她的步子,不经意间看到她右手无名指多出的的钻戒,心有些隐隐作痛。
“别提他,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冷冷扫了宗元一眼。
“你不想他,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给,他寄过来的!”宗元递向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她冷着张脸继续往前。
宗元大步追上她,塞到她手里,“叶小姐,承珣每天与我通电话,拍电报,念念不忘的就是你,你就不能看在他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给他回封信,哪怕是几句闲言碎语,他也会兴奋的睡不着觉。”
“宗先生找错人。!”她把信封塞给宗元。
“你和意中人在月台卿卿我我,难分难舍,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为了能在国民政府中有更高的职位,说白了,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名分,不惜放下炎龙堂数千弟兄的生死亲赴前线,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他咬牙切齿,把信重新塞到她手中,“难道看一看也会污了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