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泰从木屋中走出,大声喊,“七点了,集合!”
院中所有的人立马起身排队,都“咦”了一声。
张阿泰骂了句,“少了十个人,都他妈的滚哪儿去了?”他吹起哨子。
平时听到哨音,他手下的弟兄会在一分钟之内出现,现在都好几分钟过去了,该出现的还是没出现。
“刚才有什么异常?”张阿泰发现不对劲。
“阿泰哥,没有啊,他们都说去茅厕,茅厕里没有啊,指不定去哪儿乐呵去了!”
“我们再等几分钟。”张阿泰吹起哨子。
哨音夹杂在老李头劈材的声音中,甚是凄凉。
傍晚的秋风拂来,众人打了个寒颤。
“他娘的,不对头!抄家伙!”张阿泰把手中的枪上膛。
众人都警醒起来。
“阿泰哥,不好了——唐——唐承珣上山了!”一个山下的弟兄破门而入。
“这小子来得可真早!十箱黄金带来了吗?”张阿泰急切的问。
“黄金送来了,我们已经遣走送黄金的人,只留下他一个,弟兄们正在一箱一箱的核实。”
“做的好!留下四个兄弟看着那娘们,其余的跟我下山,宰了唐承珣!”张阿泰振臂一呼。
众人蜂拥而去。
一个满脸猥琐的男子道,“你们在门口把着,我去看看那小娘们。”
其余三个男子谄笑起来,“阿泰哥不在,老四你速战速决,等你完了我们也享享艳福!”
名叫老四的猥琐男子进屋,其他人站在门口不怀好意地往里瞅。
柿子树下的老李头已经停止劈材,站起身来,腰背挺直,满身风华,已经找不到一丝刚才的佝偻猥琐。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准门口三人。
“砰砰砰”几声闷响穿透寂寂山风,三人来不及反抗就应声倒地。
枪声沉闷,是消音的。
他双目划过一道冷厉的光,扫到屋内。
那个叫老四的男子正撕扯着叶青然的衣服。
她双眼蒙着黑布,嘴巴里塞着东西,双手被捆,在地上痛苦地反抗着。
一个二十多岁穿蓝底白花短衫长裤的女子拼命捶打着老四,气愤地骂着,“阿泰哥说了,不准动她!老四你个兔崽子吃了豹子胆了!”
老四红了眼,掏出枪对着那名女子,狠狠吼道,“阿菊,这个女人我要定了,别说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儿也得给爷让路!出去!不然要你小命!”
阿菊瑟瑟往后退。
此刻一轮精光从唐承珣手中射出。
“咚!”
随之是老四“啊——”的一声惨叫。
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插老四心口。
叶青然在黑暗中嗅到一股血腥味。
她已有两顿饭没吃,胃中的酸水不住地往上翻,嘴里塞着的布团又吐不出来,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老李头”眼中满是痛惜之色,顾不了解决旁边哆嗦的阿菊,一个箭步跳到她身边,快速地从她嘴里掏出布团,解掉眼上的黑布和她双手上的绳子。
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叶青然顿时就觉得舒服了很多。
眼睛蒙的太久,看东西有些模糊。
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呈现在她眼前,很陌生,但是又有那么一丝熟悉。
她生涩的望着他,“是你救了我?”
他笑着在脸上一揭,一张薄如蚕翼的面具掉了下来,赫然是他。
冷俊如斧刻的容颜,溢着久居高位者运筹帷幄的狠绝。
唐承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