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仓促,你们又不必准备什么,凡事都由唐家来操持,你就与太太商量一下选个日子吧,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钱会长催着。
“两位叔伯,你们上门来给我提亲,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叶青然已经走进客厅。
“这就是世侄女了?”钱会长打量着面前豆蔻年纪的女子,“孩子你说,你想把吉日定在哪一天?”
“胡闹!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下去!”叶介之训斥着。
“无妨,无妨。”朱市长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让世侄女说来听听。”
“两位叔伯,麻烦你们转告唐先生,我们黄茅白苇的小户人家,高攀不上。请他另觅佳人!”
朱市长和钱会长快惊掉了下巴,这丫头说什么?
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听错了。
“茉茉,你想气死我!”叶介之吼了一句。
“你们来下聘,不问当事人愿不愿意,却还要挑所谓的吉日,太可笑了!”叶青然冷冷的说。
“我说世侄女啊,这可是一门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婚事啊,你要三思!”朱市长劝着他。
“是啊,唐先生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师长的位置,前途不可估量!你看光这些东西,就大家风范,我与朱市长从未见过如此厚重的聘礼。”钱会长也劝着。
“我年纪还小,学业尚未完成,这几年不会考虑婚嫁。请两位把外面的聘礼带走。”叶青然说的斩钉截铁。
“你——”叶介之一巴掌打在了叶青然脸上。
朱市长和钱会长忙起身,“不能打——叶兄息怒,息怒!”
叶青然嘴角血迹殷然,抬起头,毅然道,“烦请两位一定转告唐先生,青然凡胎浊骨,不想高攀。”她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朱市长和钱会长深感无趣,叹着气讪讪地走出叶家,顺便把院中的聘礼送回唐家。
叶介之对女儿恨得咬牙切齿,“好——你翅膀硬了,婚姻大事我这当爹的都做不了主了!”
叶青然眼中泪水莹然,举起左手,“唐承珣他禽兽不如,你知道他对女儿做了什么吗?你这个做爹的怎么不去讨还公道!”
“人家就是觉得对不起你,这次提亲才给足了我们面子,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叶介之大声吼着。
“面子,这种面子不要也罢,我恨透了他!”她已泣不成声,“如果你想让我过的安稳,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提他!”
“你······你······”叶介之忽然脸色苍白,捂住了胸口,一下子瘫坐在太师椅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爸,爸——”叶青然很快就发现了父亲的异常,“你怎么啦?妈妈,妈妈快来!”
何玉芯匆忙迈进客厅,“介之,你怎么了?”
叶介之咬住下唇,捂着胸口,缓慢的道,“我——裤兜里有——药,快——”
叶青然忙从他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何玉芯夺过,慌乱的打开,倒出一些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放入叶介之口中。叶介之闭着眼,顷刻,紧锁的眉头舒缓开来,脸上有了血色。
何玉芯轻柔地给他抚着心口。
此刻,叶青然才看到小瓷瓶上写着三个字“救心丸”。心骤然一痛,爸爸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病,因为田艳秋的出现,她恨极了他,但此刻,看到他痛不欲生,她的心再也硬不起来,这是他的爸爸啊,那个在她小时候一哭闹,就会让她骑在脖子上,在她第一次拿笔写字,手把手教他写下自己名字的人,又触动了她潜藏心底的温情。
“爸,你好点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叶介之重重的喘息着,“老毛病又犯了······”
“这个病有多长时间了?”何玉芯急切地问。
“半年前就犯过一次。”叶介之慢慢的道,“吃过药很快就好了。”
“我们去医院吧!”何玉芯握住他的手。
叶介之摇头,“不生气就好······”
叶青然低下头,“爸,我错了,不该顶撞你。”
叶介之望着女儿,重重的叹息一声,“茉茉,做父母的都是为你好。”
青然泪水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