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当真了!
挫挫她的锐气也好!
这话若是被唐承珣听到,一定会打爆他的头。
她沉默。
宗元虽面无表情,心中却乐开了花。
车子穿过唐公馆一层层的守卫,停在主楼下。
叶青然硬着头皮跟着宗元走进一楼。
宗元故作深沉,“他现在最需要你的关心,你就不能对他好一点?他的伤在胸口,这万一恢复不好,落下个后遗症什么的,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良心的谴责里!进去吧,我得去忙了。”
叶青然鼓起勇气敲敲门,推门而入。
唐承珣半躺在床上。
窗帘半掩,夕阳的余晖透过缝隙传递过来,照在他脸上。
他神情颓废,看来的确严重了。
她顿感自己罪孽深重,满心愧疚缓缓走近他,轻声道,“唐先生,这次多亏宗先生出面帮了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们。那笔钱等我筹齐就还给你。”
“我不想听这个。”他望着她,眼神锐利清冷,似乎又有些期盼。
“吃药了吗?”青然有些局促不安,忙转移话题。
冷气机呼呼地吹着,唐承珣冷然盯着她。
她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时间似乎就此静止。
外面起风了,一支斜出的的白玉兰不时地碰撞着紧闭的玻璃窗,窗外的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雨水瓢泼而下。
卧室内没有开灯,光线顿时暗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
青然听到雨水敲打窗台,道,“下雨了。”
唐承珣凝视着她。良久,语气近乎哀求,“别去北平,嫁给我!我把一切都交给你!”
青然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转身。
她装作没听见那句话,淡淡道,“我去拿药。”
她三步并两步来到客厅,找到女佣要了一顿剂量的药,顺手给唐承珣倒了杯水。
“丫头,什么时候来的?”脆如珠玉的声音传来。
是一身黑衣短发的谢宝衣。
青然对她颇有好感,笑起来,“别丫头丫头的叫,我有名字,叶青然。”
“听说你参加大学考试了?”谢宝衣好奇地问。
“对啊。”青然爽快的答。
“丫头,你今年多大?”
“年底就十六了,再说一句,别叫我丫头!”
“你看,我比你整整大了六岁,叫你声丫头你还委屈?”宝衣戏谑着。
“听着别扭。宝衣,我托你的那件事,办成了?”
“替你还了钱,还挨了一顿骂!”宝衣漆黑的眸子闪着精光,“有时候,不必分得那么清,我哥又怎么会在乎你那点儿钱。”
“只求心安。”青然道。
“你的考试也结束了,今晚住下吧,我们好好聊一聊。”谢宝衣感觉跟这个丫头越来越投缘。
“瞧,外面的雨又大了。”青然凝视着客厅外的院子。
“叶小姐,先生叫你。”一个女佣匆匆过来。
青然有些犹豫,她不想独自面对唐承珣!
她眼睛一亮,道,“宝衣,我们一起给唐先生送药?”
谢宝衣咯咯一笑,“好,就算被我哥再骂一顿,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