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说是谁?”老先生一脸不悦。
“不可能!”叶青然大喊,手脚冰凉。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仅仅第一次,可说不过去呀,南京那位老中医说她体质瘦弱,目前根本就不适合生养。
“老朽从医四十余载,看过的病人多不胜数,从未走过眼。”何大夫收起脉枕,愤然道,“你喜脉已两月有余,观其脉象雄浑有力,十有八九是男胎,你们如若不信,可好生养至瓜熟蒂落之时,如果老朽所言有假,诊金分文不取!”
唐承珣神色奕奕,“鄙人对老先生医术深信不疑,您老多包涵,还请给我夫人开几副上好的药来。”
他的话一出口,何老大夫气消了一半,拿起桌上的笔和纸,瞥了叶青然一眼,“你的月信一直没来,就没想到是怀孕?”
“不可能!我月信一向不正常,常常三个月两个月一次,请先生再给我号一下脉?”叶青然挽开袖子。
何大夫脸皮涨的紫红,扔掉手中笔,“夫人还是不信我何永棠!既然不信,再诊又有何用!”
“老人家息怒,请写药方便是。”唐承珣笑得眉飞色舞。
何大夫叹息一声,再度提起笔。
叶青然仿佛掉进了冰窖,身心俱凉。
她缓缓起身,唐承珣扶住她,她狠狠甩掉他的手,跑出何家诊所。
跑得两脚发软,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才气喘吁吁倚在路旁一颗法国梧桐树上。
唐承珣追过来,一把拉住她,柔声道,“你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甘地对着他吼。
他未语先笑,满腹深情凝望着她,“天意如此。茉茉,我们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我们必须给他一个家。嫁给我!”
他紧紧把她搂进怀里。
她眼中泪水无助的流着,尽管她心中的感情天平已经有所改变,可生孩子,应该是很遥远的事情,她才十六岁,她的大学生活才刚开始,她的很多人生规划还未完成!此刻让她生孩子,真是滑稽!
就算这个孩子是苏文的,她现在也不能要!
她已经失身于唐承珣,背离了自己的初衷,如果再给唐承珣生个孩子,这辈子恐怕永远要和他纠缠不清!
唐承珣位高权重,不光是国民政府高级将领,还是炎龙堂的暗黑教父,他高高在上风流不羁,作风肆意,生活充满血腥与危险,她内心深深抗拒这种处处散发危险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男人。毕竟父亲在外面娶姨娘的事彻底颠覆了她的感情观,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唐承珣何许人,对她也就是一时的迷恋,三年五年,她的下场与林红夕没有任何区别。
她不敢爱唐承珣,她也爱不起。
唐承珣的爱来的热烈快速,未必耐得起时间的磨砺。
与其几年后成为一个金丝笼里的怨妇,不如在能掌控自己感情的时候以理智浇灭那份不该有的念想,因为她输不起!
有时候,夜深人静,她也会想起他的好,为了救她,他孤身入莲花山,纵身跃入黄浦江······这些,在她心中如同一面镜子,反复上演着。尤其是她假装失身后,他那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她的心彻底沦陷。
只是不敢正视罢了!
与其说不敢接受唐承珣的爱,不如说是对他极度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