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珣一把抱起她,她把头贴在了他的胸口,泪水潸然而下。
身后传来那个女人凄厉的喊叫声。
唐承珣抱她上车,在颠簸黑暗的车厢里,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怀中的软玉温香仍在,好像一场梦,她竟然主动倚在他怀中,盼望已久的这一刻来的太突然,他都有些不相信了,她坚执的心是不是已经有所改变······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半明半暗的雪光反照在车厢的玻璃上,他的眸子变得更黑,他愿意倾尽所有感情赌一把,为明天。
到军用公寓,叶青然已经睡着了。
唐承珣凝视着怀中呼吸清甜匀称的女子,雪白憔悴的小脸在睡梦中已经不现平时的倔强,长长的睫毛下还挂着几滴残泪。薄薄棉袍下,是她轻盈的身子,像一抔云,轻飘,柔若无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再度升起一股热流,席卷全身,这是他的妻子啊,他要一辈子把她捧在手心。
他终不忍叫醒她,抱她慢慢下车,把她放在大卧房的床上,轻轻给她脱去外面破烂不堪的旗袍和袜子,他的手掌缓缓拂过她的脚,软且凉。
给她盖上被子,他关掉床头壁灯。
窗帘没有合拢,外面的雪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室内光线朦胧。
他脱掉外衣,躺在她身侧。
与她同床而眠,也有几次了,就算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心中也会涌起一股满足,这种满足,好像就叫幸福。
他轻轻揽住她的身子,手指不经意碰上那些凹凹凸凸,心中一股新鲜的刺激油然而起。
这丫头,隔着衣服抱她,还觉得软软的,现在只穿一层亵衣,这身上除了骨头哪里有半分肉,又瘦了!只是这该凸的地方越发饱满柔韧,有看头了,这腰肢越发细了。
那件事,要不要提前来?他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
是继续故作糊涂陪她虚情假意下去,还是就此撕破含蓄的面纱,赤诚相见?
他曾经生活恣性随意,有过很多女人,但他从未在哪一个女人身上下如此大的工夫,对女人,他一向舍得砸钱,只要他招招手,她们就会乖乖地匍匐在他脚下摇尾乞怜。
身边女子忽然缩成一团,哭泣起来,“不要——不要——苏文,带我走,带我走!呜呜呜——苏文——苏文——”
声音悲痛,泣不成声。
听到“苏文”二字,他的心好像扎进了一根钢针,痛很快遍布全身。
有些事故作不知,却也不行。
都是假的!
统统都是假的!
她在梦中呼喊的人,是那个男子。
一直就是,那个男子想必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她为了那个男子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嬉笑婉转,他明明知道她在骗他,可还一再说服自己信她一次,什么“给彼此一个机会”,什么“接受你”,什么“一辈子”都是假的!
可笑的是他竟然相信了!
他冷冷笑着,右手捂住胸口。
既然无法爱,那就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