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铁血金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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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谁是害死父母的凶手(2)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岳枫对这老头似乎有兴趣了,叫嚷着问。

老头子转身,顿了顿。

“哎!这些都是命啊。萧誉刚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一个将军的女儿,这位将军极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军官,所以想尽办法要拆散他们。他打电话给我,让我长时间派萧誉刚出勤。作为一支实战部队中的突击队,组建就是为了实战,实战任务自然不断。我派萧誉刚前往边境执行任务,这次任务是一次秘密清除毒品入境通道的任务,需要长时间的等待和梳理,所以一去就是五个月。五个月后,萧誉刚回来了,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妻子,没想自己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但医生叮嘱说美惠身体太差,不适合生孩子,必须舍掉孩子,确保大人的安全。本来应该让萧誉刚留下来照顾妻子的,可是边境的毒品通道传来新消息,我们打掉的通道是一个诱饵,真正的秘密通道并没有清除,地方公安需要我们继续配合清除。我本打算让萧誉刚留下,换别人去,可军部的一纸文件剥夺了我的指挥权。军部在特战大队的基础上,组建特战旅,红旗连原班管理人员全部移交到特战旅,金雕特战大队整体划入,不再接受钢铁团指挥。后来我听说萧誉刚丢下妻子和孩子出征了。再后来,我见了一次萧誉刚,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没有细问他的境况,他只告诉我美惠去世了,把孩子生下来了。”

小牧听到这里,拳头都握紧了,额头上的青筋甭着,一看就是有打人的冲动。

老头子继续说:“我一直以为,如果当初我听不他的话,不派萧誉刚出去那五个月,美惠也不会在父亲和丈夫的煎熬中累垮了自己的身体,最后死在手术台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我糊涂啊,糊涂啊!原本是想为战友找个好女婿,也为自己的得意弟子一条好出路,没想,竟然成为一个刽子手。”

小牧已经忍无可忍了,大声呵斥老头子:“你糊涂,你糊涂就害死了我的母亲,让我的父亲在抑郁中战死。”

小牧说着就要冲过去动手了,我们拦着他,像抓住一头莽撞的牛犊,不是一般的费劲。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初我冲撞卫兵时,周围人的反应。

老头子没有示弱,大声呵斥小牧:“你父亲是军人,军人理应死在战场,挡住最后一颗子弹。你也是军人,马革裹尸,血染山河,那是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誉。如果你不能做到你父亲那样,不能做一名好军人,真辱没了你母亲用生命换来的生命。”

小牧那听得进这些,不让他跟老头子动手,自己跑过去冲着院子里的树干猛烈地捶着拳头。

“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要瞒着你外公嫁给你父亲吗,因为她崇尚军人。你父亲不是在抑郁中战死的,是为战友挡敌人最后一颗子弹时牺牲的,他用生命捍卫了荣誉和军人的天职。可惜,这个射杀你父亲的人,依然活着,逍遥法外。为了你的父亲,我详细研究了这个人,他狙击技术和心里承受能力,在我带过的兵当中,除了你的父亲再没人能及。这些年,我不知道金雕有没有出更优秀的人才,我知道红旗连是没有的,今年整整20年了,我的夙愿何时能了啊!”

老人说到这里,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哭着,自个儿起身进屋了。我看着老人的起身,想去扶一把,他使劲一拐,我被他拐开了。

看着老人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他老了,真的老了。但是,他还是那么伟大,一个老兵,用毕生的心血来研究对手,这种精神是什么精神,这种执着是什么力量,那一刻我彻底的感动了,佩服了,彻底的为成为一名军人而感到骄傲、自豪!也就在那个时候,我萌生了成为一名金雕特战队员的想法。

老人从屋里出来,眼睛红红的,他手里端着自己的茶杯和茶壶,老模老样的坐着,淡定的喝着茶,淡定的看着天,淡定的看着捶树的小牧。

“打吧,练吧,等你的拳头够硬了,你的母亲在天也就安息了。我是老了,可我的坚持没有浪费,我等到了我要等的人,我看到了希望。”老头子说着,喝着。

“别拿我的树发火,他不是你的仇人。一个不知道仇人的人是可悲可怜的,一个知道自己仇人却无力报仇的人,更可悲更可怜。”

小牧停止击打,一下平静了下来。他耷拉着脑袋,像犯错误的孩子。突然,他举起手臂:“老首长,对不起,我错了!”

老人没有起身,背着他摇摇手,“你们太年轻,又是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的八零后,我不怪你们。只要你们的血还是热的,能够沸腾,是国之幸,民族之幸。”

老人起身进屋去休息去了。他的房间从来不允许我们轻易进去,我只好送岳枫和小牧离开。临走时,小牧气愤地说:“我要去问问我的外公,为什么要那么心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的父母,为什么又要收留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叮嘱岳枫看着点他,别让他犯我一样的错误,自毁前程,当一个连枪都摸不到的兵。

这事情本来是因为跟我送信惹起的,没想竟然让小牧和他外公发生了极其的不愉快。小牧在电话里质问他的外公,甚至要他外公还他母亲,还他一个快乐的童年。说完这些话,小牧抱着电话伤心的哭了很久,我想电话那头,肯定也是哭成一片。毕竟,往事来袭,谁又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呢。

小牧在电话里发誓,再也不想见自己的外公了,再也不会去他们家了,以后自己就是彻彻底底的孤儿,部队就是他的家,他要像他父亲那样,练出个兵样来,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终究,他还是克制了自己,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和自己的外公说几句狠话,外公也不会计较。

这件事后,我很快就离开了养殖场,是天天惩罚我的怪老头把我赶走的,他那里去了新兵,不要我了。走之前,他请我吃了一顿饭,是他自己做的,还搞来了两瓶酒。我坚决不喝,担心他又借此收拾我,因为部队里,士兵是严禁酗酒的。

后来我还是喝了,因为这两瓶酒其中一瓶是用来祭奠死人的,有他的战友、有萧誉刚、有他带过的兵、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儿子。剩下的一瓶酒,我们一人一半,一口一口地喝着,两个新来的列兵在为我们站岗。

这顿饭上,老首长给我说了很多事,很多不能说的事,不敢说的事。但我知道,他为了这一身戎装,搭进去了自己的妻子、儿子,也就在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唯一的女儿是军区某指挥官的妻子,他不想和自己的女儿一起享福,而是愿意待在这里和鸡鸭一起,这是他当年和老伴最大的梦想,一起住在小屋里,养着成群的鸡鸭,一起看日出日落,可惜都没有了。

他还告诉我,让我到他这里当兵是医院里死去哪位老战友托付的,哪位老首长临前说我很有神枪手的天赋,可惜背负太多,又遇到挫折,难成气候了。后来,他去团部打探了我新兵连训练的成绩,才和团长说好话把我调到了养殖场。

毕竟养殖场就是养殖场,不可能练出来一位神枪手,需要子弹喂才能培养出神枪手,所以他要赶我走,自己去寻找新的机会。

第二天,我就奉命离开养殖场了,但是我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老爷子出来,问站岗的新兵,说他早出门了,让我不要等他了。

我就这样离开了养殖场,结束了一段极其不一样的训练。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会不会继续回到那空荡荡的仓库,继续我那新兵一样的日子呢,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命令是会团部机关后勤处,这是命令,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我相信,故事不会这样结束,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