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站在南洋法子的家门口,看着门口栅栏里枯萎的花朵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正蓬勃生长的玫瑰花,在泥土之上蔓延,蔓延,似乎在诉说着南洋的脉脉情肠。他看了看自己的怀里,也捧着一束玫瑰,鲜红的花瓣上还沾染着露水,枝干上还沾染着泥土的味道,一股勃然的生机,似乎也诉说着他的情肠,那是送给南洋法子的,可他却没有立即敲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南洋法子。
南洋法子抱着儿子走了出来,没有穿着军装,而是一袭白色的裙子,腰间是褶皱的波纹,脖子上的刀疤被一条黄白相间的丝巾围住,沾染着纯洁的气息,她看到凌风,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一副早就知道凌风会来找自己的样子。
凌风走了上去,说到:“你今天可真美,这是送你的。”
南洋法子接过了鲜红:“谢谢,你在这多久了?”池野伸出小手,摸了摸花朵。
凌风:“也就半个世纪吧。”
南洋法子笑着说到:“这怎么可能。”
凌风眼里含着温情,说到:“怎么不可能,我守候你已经半个世纪了。”
南洋法子:“你可真会讨女人开心。”
凌风向前,试图轻吻南洋法子:“我是只会讨你开心。”
南洋法子退了一步,没有说话,凌风并没有继续向前,也退回了原地,说到:“今天你不去特高科吗?”
南洋法子:“嗯,男野科长看我刚刚回来,特准我在家休养几天。”
凌风:“那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南洋法子:“嗯,好。”
凌风伸出了右手,企图牵南洋的手,她并没有甩开凌风的手,顺从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走过了繁华的街道,走过了一辆辆在街道上奔驰的电缆汽车,走过了一个个悬挂着旗帜的店铺,走过了一顶顶泛黄的街灯,卖报的小贩吆喝着,汽车的笛声呼啸着,凌风知道此处的留白胜过千言万语,他只是紧紧的握着南洋法子,而南洋法子亦没有说话,沿途风景如画,耳边声响如歌,两人似乎在看,却又没有在看,似乎在听,却又没在听,他们似乎置身在凡尘之内,却又似逃离至青谷之上,整个城市的繁华已经与他们无关,整片天地的广阔亦与他们无关,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的轮廓与剪影,只有对方的温存的体温。
凌风牵着南洋来到了一片草坪,停住了脚步,说到:“我们在这坐会儿?”
南洋法子说到,“好啊”,便蹲了下来,把池野和玫瑰花放在了草地上,池野则顺势坐在草地上,咯咯笑着。
凌风也蹲了下来,坐在了草地上,摸了摸池野的额头。池野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略显蹒跚,凌风连忙起身扶住他,南洋法子看着凌风,如此细腻,又如此温柔,心想或许他真的深爱着自己,或许他真得是自己可以再次托付终身的男人,毕竟池野也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需要一个父亲,可又闪出了一个念头,想到当初谢义对自己也是百般疼爱,可最后呢,是那样凄惨的伤害,涂抹上了她一生中最惨痛的败笔。
正在南洋法子沉思之际,凌风看出了她对的犹疑,他知道是时候说破了,试探性说了一句:“谢义不是个好男人,可不代表我也不是。”
南洋法子听到了谢义这个名字,心头一紧,说到:“你怎么知道他的?”
凌风:“只要我想知道就会知道。”
南洋法子:“难道你不会介意?”
凌风:“我从不在别人的过往。”
南洋法子:“那你怎么派人去查?”
凌风:“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接受我?”
南洋法子:“那你想好了让我接受你的方法了吗?”
凌风:“嗯,让你相信我会给你最好的将来。”
就在凌风和南洋法子互道衷肠之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戴着一个彩色的面具,身穿着蓝色的背带裤,手里握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气球漂浮在幽蓝的天空,随风而摆,随风而动,是一抹蓝色、粉色、黄色、青色,如此烂漫,似山花,女孩走到凌风跟南洋法子跟前,说到:“先生,买束气球吧。”
池野目不转睛的看着漂浮的气球,眼里投射出一股似火的光芒,伸出小手想要抓住气球的样子,尽显童真与可爱。
凌风从衣兜里拿出了牛皮钱包,取出一张钞票,说到:“我都买了。”
女孩说到“谢谢先生!”,便把气球递给凌风后,又走近了小池野,蹲了下来,说到:“好可爱的小孩,浓眉大眼的,先生,这是您的儿子吧。”
凌风笑着说到:“嗯,对啊,看我们长得多像,一样的帅!”
南洋法子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略显感动的看着凌风。
温情在这一刻无声的蔓延,栅栏栏里的小草任意的生长着,绿得好像是染上的颜色,那样肆意的飞扬,那样燃烧的摇曳,而地上的那束玫瑰则静静的躺在地上,好像在认真聆听着小草的话语,而小草身旁的鲜花盆景,似乎吃起了醋,一个劲的随着春风步步靠近小草,呈现出杂花生树,羣莺乱飞之态,顿觉乱花渐欲,却迷乱了谁的眼睛?如此深情,如此浪漫。 可这时女孩的举动打破这甜美的局面,她一把搂住池野,站了起来,从裤口拔出了一把匕首,凶猛的力道,矫健的身手,将尖锐的刀片停靠在池野的脖前,池野呜呜哭了起来,眼睛流下晶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