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安静得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一个废弃的工厂,满是杂乱的废弃桌椅,锈迹斑斑的废弃钢铁,阵阵尘土飞扬,一个少年被五花大捆在一个板凳上,他的面庞似弯刀的月,冷峻清秀,那一种风骨透着长松的挺拔,振振公子,于嗟麟兮,他被蒙着双眼,似乎没有过多的意识,在浑浑噩噩中突然被泼向他的水惊醒,大喊道“这是哪里?你是谁?”他笔挺的西装被淋湿,可他知道这只是危险迫近的开始。
“你好,凌少爷,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唐杰意同样穿着笔挺的西装,他如此沉稳的口气,似乎早已处变不惊。
“你要干嘛?勒索吗?”
“呵,勒索,你还挺聪明。我只是要拿回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父亲,伪满政府的总顾问,他拉我们走私鸦片,为了点钱还把我兄弟都作掉了,可真够绝得。父债子偿,不是吗?”
“我爸走私,你别逗了。”
“呵,看来我们凌少爷还不了解令尊啊。”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呵,我兄弟都死了,呵,钱是不算要了,我要你给他们偿命。”
砰,一颗子弹出膛的声音,唐杰意倒在血泊之中。
“少爷,您没事吧。”
原来是谢副官,手持一把枪,在紧迫之时却从容不迫的按下了枪口,杀死了绑架少爷的小唐。
他匆忙的跑向凌风,给他松绑。
“谢副官,我以为我活不了明天的,没想到你来了。”
“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谢副官驾着车子,凌风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车上,沉默了片刻,却不得不问。
“刚那人说我爸走私迫害了他的兄弟,你天天跟着他,肯定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谢副官面有难色:“我以为你会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凌风不耐烦的说到。
“少爷,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
“这么说是真的了?”
“少爷,我无可奉告。”
“好,你不给我说,我自己去问他。”
谢副官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到:“少爷,其实我也刚绑架你那个人小唐的兄弟,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通知我去见证你的死亡,也算报仇了。我给老爷和夫人说他绑架了你,都急坏了,马上就让我带人过来了。”
“他是什么人?”
“老爷工厂的一个工头。”
“为我爸走私?”
谢副官没有回答,车在漆黑的道路上行走。很快开到了凌公馆。凌风对谢副官说到:“把枪给我。”
谢副官显然被凌风这句话吓到,不可思议的说到“什么?”
“我说把枪给我。”凌风斩钉截铁的说到。
“少爷,你要干嘛?”
“你别管!”凌风麻利的从谢副官的腰间别下了枪,怒气冲冲的走向了家。
还没进门,便听见母亲高月凡急切的声音,“怎么办,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能有什么事情,小谢都打过电话了,在回来的路上。”一个头发花白却目光如矩的中年男人淡定的说到,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尽显儒雅之气,声音却弘毅嘹亮,他正是凌风的父亲凌悌,也是伪满周国的政府的总顾问。
凌风听着母亲温情的声音,把拿在手里的枪,放在西装口袋里。刚走进门,母亲便泪眼婆娑的看着凌风,跑了过去说到:“风儿,你可算回来了,回来了。”
凌风:“我没事,妈。”
“还说没事,你脸怎么了啊,怎么了啊,快快,小慧快去给少爷拿药膏啊。”高月凡急切的说到,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凌风的脸。
“我没事,真的没事,妈。”凌风显然应付着母亲,他急切想的是搞清父亲的走私的事情。
他说:“爸,我们可以去书房吗,我有事给你说。”
“怎么,一回来就神神秘秘的。”凌悌虽然嘴上像是不耐烦的说到,却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了书房。
“爸,您在走私吗?”刚进书房,凌风便直入主题。
“谁给你说的?绑你的唐杰意?”
“这是真的吗?”凌风没有理会父亲的问题。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看来是真的是不是,谢副官也支支吾吾的,是真的,是真的?”
“风儿,我也一直不希望你搅进这些事情。”
“父亲,以前你说你在伪满洲国卖力,是为了更好的报效国家,我信你,就算我同学都说你是汉奸,是卖国贼,我知道你不是,你不会是。不然你也不会让我进军统,可你竟然现在还发国难财,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了。”
“你懂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其他什么都不要管。”凌悌尽力克制自己的情感。
凌风把枪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
“你要干嘛?”凌悌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青筋暴起。
“父亲,我不要做汉奸的儿子,不要做卖国贼的儿子。”说完,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的拿起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虎口,轻轻按下,凌风满头大汗,却按的很决绝。
“凌风,别,不要,儿子。”凌悌匆忙的上前抢儿子手上的枪却并没有成功,凌风按下了按钮,却没有子弹发射出来,原来谢副官早已把枪里的子弹卸下。
凌悌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喊着“谢副官,你上来,把少爷带到房间了,好好看着。”转身又对凌风说:“儿子,你要知道父亲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
高月凡知道儿子竟然要拔枪自杀,哭得像个泪人,“儿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凌风看着母亲,也不禁觉得自己这样做也所不妥,心中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