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破碎之城
2022500000002

第2章  远离现实2

“我看挺好的,闰女终于可以可嫁了,我也不用每天看着她为她难受了!”

老两口不知道,他们平凡的生活从他们关上门的那一刻就已宣告结束。他们将被离奇的卷入一场疾风骤雨之中。

张丽也觉得林洪有些反常,以她过去对林洪的了解,虽然林洪是个话不多的人,可那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那是不愿打破孤独的洒脱。眼前这个林洪让她捉摸不透,他闪烁不定的目光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在炎热的六月,他的手指又是如此冰冷。当初蓬勃的朝气被不可名状的忧郁所替代,有种东西占据了林洪的心,夺走了她的日夜祈盼的爱人。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从当初每一次遇见林洪之时,她就已经在林洪轻描淡写的微笑中深陷。张丽想到“黑色也许比我更适合他!”

在张丽做出试图需要一个拥抱的动作时,林洪不再像以前那样边笑她不知羞,边迫不急待的将她反手揽在怀里。现在,他拒绝一切暧昧的举动,在深夜躲在房间的角落不知疲倦的翻阅王教授遗留下来的手稿。那些文字以然断裂,像支离破碎的记忆,随着王教授一同走进死亡的深渊。他毫不怀疑,这份手稿不是来自这个他已熟知的世界。那是一份用无人能读懂的文字书写而成的手稿,它们扭曲的形状,似乎在挣扎,就像王教授临死之时的面孔一样,林洪深爱并敬重的老人突然死于非命,这让他痛不欲生。还有那份比手稿更加让人费解的遗书,遗书写于一年前,并叮嘱林洪不要追察他的死因。一年前就知道自己要死于这个时刻,而不向他人透露一点消息“你******倒底想干嘛?”

三年前,林洪跟随王教授的考古队,每一次驶进茫茫大漠,举目苍凉,回首千年,那是怎样一种景像啊!面对这片广阔无垠的沙漠,没有人不能不将自己遗忘。那时,林洪突然明白,那么多探险家宁愿葬身黄沙之中,也不愿放弃只身探险的机会,这并不是探险者那种无畏的勇气所驱使,而是这片看似荒凉的大漠有着探险者不能抗拒的诱惑力。又有那么多人深信,这流动的黄沙之下隐藏着另一种文明,为了让他们确信无疑的那些密秘重见天日,他们在没有四季轮回的沙丘旁,任凭年华老去。

那天,时值黄昏,只有四人的考古队到达了在落日余晖照射下亦真亦幻的楼兰古城遗址,这是他们此行的终点。晚间,王教授和林洪和住一个账蓬,那夜,林洪确信是一段伟大友情的开端,他们两个彻夜长谈,都认为找到了彼此的知已,从此,他们不在孤独,因为同样的梦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如此之近。命定的巧合又让在同一个梦境中孤苦无援的两个人,在现实中相遇。

谈话以王教授的寻问开始,他对林洪这样一个年轻人对考古有兴趣深表怀疑。林洪向他讲述自己的身世,又对他说那个奇怪的梦中,自己熟悉的那双眼睛,“我知道这样说也许有点傻,我猜那双眼睛是透过远古的时光进入到我的梦中,我和长着那双眼睛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海面是那样平静,那眼睛犹如嵌在海面之上的珍珠,仿佛在梦中的不是我,而是她!”

“安拉!”王教授是个******教徒,他惊呼出声。“同样的梦也伴随了我一生,我从未向别人提起过,这也是我投身考古的最初原因。因为我相信在那些被遗忘的时间中有和我生命交错的痕迹!”

王教授接着说:“我们都知道,那些得已重见天日的古遗并非是我们肉眼见到的模样,它有着另一种意义。我们都试图通过文字或者是某种奇怪的符号、还有那些建筑的形状和简化的图形来赋于古迹最初的意义。每一个发现都有可能让我们熟知的过去改写,历史并非一成不变!”

“可像能破解埃及法老陵墓中刻在石板上的文字的商博良太少!”林洪说道。

“离这里不远,有一截石碑,上面也刻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号,很多专家都说那是一句迷信的咒语,但直觉告诉我,那是一个能唤醒记忆的口令,破解它也许能让历史再现!”说这话的时候,王教授那语气中透露着向往和痴迷。

王教授全心全力的在那截断碑附近找寻,直到因过度的劳累住进离楼兰古城三十公里外的小镇医院的前些时候,他忽然变的孤辟起来。林洪注意到,他不再让其他三人跟随他寻找,白天他只身一人在沙海中流浪,晚上,他独自一人在帐蓬里用与断碑之上同样的符号埋头书写。已经步入晚年的王教授突然变的精力充沛。林洪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王教授就已经得知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步履轻盈宛如一个女人,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身体似乎变的得透明。不久,他自己要求要去医院检察一下。

并不像林洪和张丽所说的那样,在王教授临终之时他一直守在病榻前。而是在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王教授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对于林洪的改变,张丽默默的接受了,她本想问问这三年来林洪是如何渡过的,每一个细节都想知道,可她选择了沉默。张丽看着林洪坐在亲手为他布置的房间中,像那节她从没见过的断碑。那房间自从妹妹出嫁后就一直空闲着,不祥的谶语反反复复的提醒自己,他终将离去,也许他从来不属于这座城市,不属于这个大把繁华任人追逐的世界,也不属于自己。他与这个世界在变纪的时空中偶遇,就如同注定和自己擦肩而过一样。在父母关上门的一刹,她触到了那让她心寒的冰冷手指,她马上明白了一切。

张丽的欣喜凝结在脸上,“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张丽回到房中,脱去她为以死去的三年守孝的黑衣,换上带着宽松的带着碎花的百褶睡衣。她倒在床上失声痛哭,为自己不幸的命运,为自己终归徒劳的挚着。走出来的时候,她已恢复了平静。林洪那双不再熟悉的眼睛盯着自己,像一潭死水毫无感情。

黑色更适合林洪,张丽不再怀疑,为逝去的三年守孝的人应该是他。她扯去粉色的窗帘,收起玫瑰开满的床单,收留这个外表酷似林洪的怪物。张丽不再感到委屈,那么多本可以化成甜言蜜语的委屈被她生生吞下,她想报复这个无情无义的世界,因为它给人带来了这么多伤心的事,却还让人对它恋恋不舍。下意识中,她想到“让他在黑色缭绕的愁云惨雾中死去吧!”坐在客厅中的林****来一声惊叫,张丽奔出去看到林洪用左手紧紧握着右腕,鲜红的液体从指缝中渗出。张双惊恐的眼睛布满恐惧。张丽忘了刚才让自己丧失理智的怨恨,这个受伤的男人又一次攫紧了她的心。

“你要自杀!三年了,你回来没有给我来一个让我不再忧伤的拥泡,就想不明不白死在我家里,我告诉你,没门,你走!”张丽的声音是那样无助。

林洪看着张丽,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

“我本想来看下就马上离开,可我没想到,他们竞然跟随我到这里。他们不会放过我,就像杀死王教授那样,钻进我的体内在吸干我的血之前,我的肌肉会枯萎。我就要变成一具活的僵尸了。”林洪颤抖的声音让张丽心疼不已。她抓起林洪的受伤的右臂,看到了那红如发丝的小小伤口。那伤口如一条红线,在林洪手腕处呈蜿蜒形。

“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告诉我,别让我恨你。如果你不说,我敢保证,我会先你而死去!”

林洪从包里掏出王教授贵书递给张丽。那不是用纸张写成的遗书,而一块在灯光闪着诡异的矩形玉板。“正面的符号是阿拉伯文,意思是‘奉安拉之名’”林洪说“反面是王教授的遗言,你看看吧!”

玉板的反面只有寥寥数语,用染色笔写的,字迹有些燎草,看来是在慌乱中写成。“我以破解,楼兰并没的消失,速找吉娅公主!”

从王教授的手稿中,林洪得知他死于一种类似真菌的生物,这种生物似乎是一个整体,又可以分离出无限个体,它们浮动在大漠的上空,从不越出沙漠一步。它可以无限膨胀,也可以毫无节制的缩小。被它围住的空间会与时间脱离,并可以使光线穿透他们,我们看到的楼兰遗址只不过是荒芜的小镇,并不是真正的楼兰。真正的楼兰的历史要比我们所得知的人类文明要古老的多。公元前八十世纪,吉娅公主的父亲塞斯国王在与这个无形的生物群的首领坦尼搏斗时,手腕被它手持的软丝划开了一道口子,之后郁郁而终。那些生物应坦尼的召唤而来,将这个当时繁荣的城邦团团围住。坦尼占据了皇宫,试图玷污皇后。吉娅的母亲抵死不从,坦尼恼羞成怒,用咒语魔封之后将她遗弃在里海之中,无人能将她救起,随着海浪漂浮直到这个世界毁灭,永不得靠岸。他所能得知得也只有这些,那些字符太过于晦涩难懂,而王教授又死的太仓促,没留下一点可以找寻线索的依据。

“刚才我感到他们来了,”林洪指着自己受伤的手腕说,“我看着这里慢慢开裂,之后一丝凉的感觉从这里进入体内,现在我还能感到它在我身体中缓缓的游走。”

“你刚才说,王教授的手稿里说这是种生物?”张丽问道。

“是这么说的,可我没见过。”林洪说。

张丽拿出纱布和消炎药品,将林洪的伤口包扎好,对他说:“你明天和我去所里化验一下!太奇怪了,透明的物种,可以让时光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