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庶女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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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宝鸽身世

用右手将脚边不远处的匕首给拾了起来,季凌风当即不禁笑着看向了萧瑾萱,接着声音平静的说道:

“萧瑾萱你的胆量确实不小,既然你明知我善用左手,竟然还敢把匕首丢给我。你可知我如今只要手腕微微一挥,这匕首下一刻就会再次如你梦境里那般,刺穿你的心脏,难道你就当真不怕吗?”

萧瑾萱一听得这话,当即却只是轻声的笑了下,接着就见她极为肯定从容的说道:

“季凌风其实按你所犯的谋逆之罪,诛你十族都不为过。如今陛下法外开恩,但凡参与在莫逆案中的罪人,只要家属并非身处京师,并且毫不知情者,可免于一死。按我梦中的记忆,别看你为人阴狠,可是却对双亲颇为孝顺。因此你一死家中其余亲人就可无碍,但若你伤了我,不但你最后仍旧无法逃出天牢,十族亲眷都要受你连累。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这种愚不可及的事情不是你季凌风会做的。”

季凌风眼见得萧瑾萱不但将他的心思揣摩的一丝不差,更是知道他对父母极为恭敬。

当即对方那个所谓的梦境,他哪怕在觉得匪夷所思,可如今却是彻底的相信了。

因此就见得季凌风在点点头后,就颇为认同的无奈苦笑说道:

“萧瑾萱看来你那个梦境,还真是有未卜先知的神奇之处。你讲的不错,成王败寇我辅佐亲王殿下登基不成,一人独死即可,自然不会连累季家族人。既然你说在梦里我是将你一剑穿心而亡的,那我便还你一个同样的死法。我季凌风虽然不是良善之辈,但这点魄力我还是有的,萧瑾萱你这便看好了。”

季凌风这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就见他当即大喝一声,接着左手之中的匕首,当即便刀尖一转冲向了他自己的心窝处,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鲜血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喷溅了出来,眼见得季凌风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的面容,这一幕不禁叫萧瑾萱当即就想到了前世她被一剑穿心之时,似乎也是这副模样。

至于这会的季凌风,就见他再次将剩余三寸在外的匕首,也在一声痛哼后,直接全部刺入了心脏处。

接着就见他在大口的喘息同时,更是满脸渗出冷汗的看向了萧瑾萱,任凭鲜血流出,他却浑然不顾的说道:

“瑾萱这下你可满意了,无论梦中的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如今你的仇也算是报了,那你总该可以原谅我了吧。”

对于今生这个冷情漠然,又极度狡黠善谋的萧瑾萱。

季凌风的确是打心眼里,有些又爱又恨的倾心着对方,因此这会他也是真情实意的希望获得对方的原谅。”

而望着季凌风渐渐因为身体不支,而倒在血泊之中,那颇为凄凉并满眼渴望看向她的目光,萧瑾萱却默然的直接转身走出了牢房。

只是在即将越过牢门的时候,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过萧瑾萱仍旧没有转头在看向季凌风一眼,只是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过去的事情,随着你和萧瑾瑜的死,已然变为昨日云烟。但是你所对我做过的一切,根本是不会得到我的原谅。而且季凌风若是可以选择的话,我甚至希望生生世世在不会与你有任何的瓜葛,甚至于在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无比的憎恶。”

毕竟是前生做了多年夫妻的人,萧瑾萱这会反应越是激动,恰恰说明季凌风的死,对于她而言内心深处又怎么可能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想到两世为人,生死大仇这会终于算是报了,忽然间仿佛失去动力和方向的萧瑾萱,不禁有些迷茫失神的走出了天牢。

直到一直静候在外面的文昕,眼瞧着萧瑾萱一出来后,状态明显不对,当即他不禁忙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瑾萱你的脸色怎么这般差,可是那隐疾又发作了,是否又要吃上一颗雪凝丹。还有那季凌风你可处置了对方,若是你怕脏了自己的手,我大可替你去了结掉他。”

这会确实因为和季凌风一番长谈,而勾起前生不堪回忆,导致头疼发作的萧瑾萱。

在双手因为头部剧痛难忍,而微微发抖吃力的把小瓷瓶掏出来,并服用下一颗雪凝丹后。

渐渐缓和恢复过来的萧瑾萱,将头上疼出的冷汗擦了擦,接着便对文昕扯出一丝轻笑的说道:

“别担心我,在这雪凝丹没吃完前,头疼的隐疾有这丹药便压制得住。至于季凌风那边的事情,我也已经处理好了,你派人将他的尸身处理下即刻。反倒是我叫你替宝鸽打听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闻听得这话,文昕即刻一躬身告知萧瑾萱,有关季凌风的事情,他会善后处理,对方不必担心。

紧接着就见得文昕的脸上即刻闪过一丝喜色,更是一笑说道:

“瑾萱你的眼睛可真够毒的,一个小小的狱官我都没放在心里,可你却通过对方的相貌,竟然还和宝鸽联系在了一起。不过适才通过我和那狱官闲谈时的旁敲侧击,对方家里虽然没有丢过孩子。可是他大哥家在多年前的确在花灯会上,丢过一个三岁大的女儿,按年龄来看和宝鸽到也相当的吻合。”

对于宝鸽这个跟在萧瑾瑜身边,经常被怒斥责打,却仍旧忠心耿耿的婢女,萧瑾萱其实还是颇为可怜对方的。

尤其是自打宝鸽跟在她身边以后,几乎小周逸的起居饮食,都是对方和奶娘一起负责的。

而且无论安排宝鸽做什么,她也都是任劳任怨,萧瑾萱几乎就没听见对方有一次抱怨偷懒的时候。

因此极为认真的将文昕的话都听完之后,也颇想替宝鸽寻得家人的萧瑾萱,不免很是谨慎的说道:

“光凭容貌相似,年龄相近这两点,似乎也不能断定宝鸽与那狱官定然便是亲属关系。文昕你可还有问到什么,比较有确实依据的消息没有。若能帮宝鸽寻得家人,那妮子便也算有个家了。”

几乎是萧瑾萱的话才一说完,文昕即刻点头说道:

“适才和那狱官聊天,因为当年他兄长丢失了女儿后,也曾拜托他们这些亲戚一并帮忙寻找。但因为三四岁的女娃娃,本就衣着打扮颇为相近,为了不至于叫亲戚找错了人,所以那会他兄长就曾说过。丢失的那个女儿,在后背正中心处有一颗拇指大小的菱形胎记。因此瑾萱只要你问过宝鸽可有这个特征,便能断定对方可是那严姓狱官的侄女了。”

如今已然将自己的私人恩怨彻底解决完的萧瑾萱,眼瞧着国宴举行时便是正午时分,如今又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天边都升起了晚霞。

哪怕知道国宴要举行到入夜之后,烟火齐鸣后才会结束,可已然无心回去凑这个热闹的萧瑾萱,当即便在文昕的陪同下直接返回了昭阳院。

而等到萧瑾萱在寝殿内稍微歇息了下,并将一身繁琐的国宴宫装脱下,换上一身素紫色的常服罗裙之后,当即她便叫文昕赶紧去把宝鸽叫过来见她。

并未等上多久,正在尽心尽力照看小周逸的宝鸽,便规规矩矩的被领进寝宫,站在了萧瑾萱的面前。

等到萧瑾萱接过白术递来的茶,并喝了一口滋润了下嗓子之后,当即她便笑着望向宝鸽说道:

“我又不会吃了你,宝鸽我怎么觉得每次你一站在我面前,便尤为的规矩紧张。你瞧瞧一旁的竹心和你一比,简直是没规没矩的很。我又没凶过你,在我身边你大可放轻松些,不必这般拘谨的。”

萧瑾萱在梅庄之时,可以说日子过得极为穷苦,因此她清楚做下人的不易,所以但凡在她宫内伺候的。

不但待遇极好,而且还有绝对的自由,只要不是犯了卖主求荣这样大过错的,一般的无心之失,萧瑾萱甚至根本不会责罚半句。

对于萧瑾萱这面冷心善的性子,白鸽伺候了对方也半年多了,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但是就见得她先是感激的看了萧瑾萱一眼,接着便语气坚定甚至有些执拗的说道:

“主子您待奴婢们好,宝鸽都记在心里的。可奴婢不敢因此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也绝不会逾越半分的。毕竟奴婢身份卑微,不能为主子分忧什么,若是在乱了分寸,那便是太过混账了。”

宝鸽这厚道本分的性子,萧瑾萱自然也十分清楚,眼见得对付死活就是要规矩的站在她的面前,当即她也不在相拦,而是问起了有关胎记的事情。

“宝鸽今日我遇到个眉眼与你极为相似的人,想起你曾说过,自己是打小被人贩子拐走,这才和家人失去联系的,因此我便叫文昕替你详加询问了下。而恰巧对方的兄长家的确丢过一个女儿,而那丢失的孩子后背上有个菱形的胎记可以确认身份,所以我找你来就是想将胎记的事情问清楚。

几乎是萧瑾萱的话才一问完,就见得一直低眉顺目,极为规矩的宝鸽,不但将头猛地抬了起来,更是眼中激动的立刻落下了眼泪。

“主子你见到的那个人可否叫宝鸽见他一面,回主子的话奴婢的身后的的确确有块菱形胎记。这些年我从未间断的想找到我的亲人,若是主子如今真的帮我达成了这个心愿。那您的大恩大德宝鸽真是无以为报,便是为您而死我都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