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色?”
一听这话大家都惊了住,然而老丁却点了点头说:“没错,那哥们儿当初就是死在女人身上的,因此做了只风流鬼,好色得很,之前我曾经见到过一次,一个刚来的女鬼想要进斗狗场玩玩,只随随便便一勾引他,他立刻就把对方带了进去,如果你们能找一个漂亮的女鬼帮忙,这件事肯定能成……”
“女鬼?这好办啊!”
说着话我一敲脑袋,脑袋里立刻传来了凤儿的声音:“小马,你想都别想,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可老娘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让我去色诱别人?”
“你不帮算了,阿杙,你去!”
我话一说完,阿杙的声音也忽然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也不必找我,我还小,都没发育好呢,怎么能做这种事?”
“你们两个真不够意思,看来只能让小玉去了……”
我刚一提胡曼玉,就听胡曼玉气呼呼地说道:“姓马的你少烦我,我可不想看到老丁那个混蛋,正生气呢,滚!”
一听这话我更来气了,又拍了两下脑袋吼道:“你们可在我的身体里住了不短的时间了,连这点忙都不帮我,这够意思吗?”
可即便我话都这么说了,三妖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似乎根本就不想理我的话茬儿……
沉默许久之后,就听花小云怯怯地声音从我脑中传来——
“小兄弟你也别怪她们,她们才刚因为老丁生了气,难免心情不好,要不……我去?”
“你?你还是算了吧……”
我叹了口气,这下可发起了愁来。
这种时候,我们上哪儿去弄只女鬼色诱人家啊……
可正发愁时,就听三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喂,媪,你不是灵兽吗?”
三哥不经意间一句话,倒是也提醒了我,赶紧也朝着媪望了过去,惊问道:“对啊,媪,你可是个灵兽啊,你变个大美女不就行了吗?”
“我?你们真会开哥们儿玩笑!”
媪当即一咧嘴,用蹄子一拍桌子吼道:“我堂堂一个千年灵兽,怎么能做这种丢人的事情?不管!绝对不管!”
“你不是不管,是不会变吧?”
三哥又在旁边凑热闹说:“嘿嘿,你看人家陈宝,随随便便就能变个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兔儿娘也能幻化人形,可我还真没见你小子变过别的样子,一直都是这副人面猪身的孬样,你肯定是不会变……”
“呸!哥们儿可是上古时的灵兽,还能不如她们?”媪一听就急了。
三哥却还是满脸嘲笑地说:“你快省省吧!你要是比她们强,怎么可能还被陈宝追杀了这么久?我看你就是不会变,不会变!”
“会!会变!”
“会变你倒是变啊!”
“我变就……”
媪话说一半忽然语塞,紧接着表情从愤怒转变成了坏笑——
“老三,你想诳我,哥们儿才不会上你的当!”
而媪这话刚一出口,就见毛道长已经面无表情地将一道茅山雷火符贴在了它的后脑勺上,媪顿时惊了住……
“媪,让你变你就变,有句话没听过吗?‘变则活,不变则死’……”
“行,算你们狠!”
在毛道长的威胁下,媪终于松了口,紧接着就见它一皱眉,憋了许久之后,一团白光忽然从周身乍现,而在那白光的包裹之下,媪的身形渐渐变化,逐渐幻化出了人的模样来……
等白光消退我们再一看,媪还真已经变成了个浑身一丝不挂的大美女,但是却一脑袋白毛卷,背上胳膊上也依旧被一层厚厚的白毛覆盖着,而且四肢依旧是蹄子……
“媪,我们让你变个美女,可没让你变成个……喜洋洋?”
三哥话一出口,大家都忍不住狂笑了起来,因为媪现在这一身造型,确实是有点儿太可笑了……
“这你们就怪不得我了……”
媪尴尬地撇了下嘴,叹了口气说:“现在你们知道哥们儿为啥从来不变幻人形了吧?我是上天孕育而生的灵兽,跟一般的妖魔鬼怪不同,我这蹄子,力千钧可挖开山脉;我这皮毛,坚如铁刀枪不入;这都是上天孕育我时给我护身的宝物,任我怎么变,都不会消失……哎,当初我为了躲避驱魔人的追杀,也曾试过变换模样躲藏起来,可无论变成什么东西,都是这样,结果不但被人一眼认出身份来,更被人嘲笑了个遍,我就……”
媪越说越伤心,眼看着要哭。
见它这副模样我们哪儿还敢继续嘲笑它,于是我强憋着笑意安慰它说:“没事,你变这美女倒是挺好看的,唯独毛多了点儿,不过无碍,我有办法……”
说话时我都不敢多看媪一眼,就怕看多了又笑出来,于是赶紧朝着老丁又说:“丁哥,既然美女已经有了,那咱就照你的办法施个美人计,麻烦你知会一声,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别急,我这就去帮你们把守卫头子叫过来,就说你们是我的朋友,到时候见机行事……”
我点了点头,老丁转身就走。
没一会儿的功夫,真见老丁领着个男人又回来了,那男的中年模样戴着副金丝眼镜,身穿着鸡心领背心,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从眼神里就能看出一股子骚气来,显然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老丁领着他一落座,男人立刻开始在已经变成美女的媪身上来回扫量了起来,几乎把身上一丝不挂就披着层白毛的媪给看了个遍。
被他这么一看,媪也显得有点尴尬,咽了口唾沫之后,悄悄附在我耳边说:“小马,完事儿后我能把他宰了吗?”
“都随你。”
我笑了笑,随后就听老丁介绍道:“大哥,这几位都是我活着是的好哥们儿,死后都成了孤魂野鬼来投奔我,今晚我想带他们下去开开眼,你看……”
“哎呀老丁啊,咱这儿是有规矩的,这你不是不知道……”
那中年人翘着二郎腿开始摆起了谱来,撇了下嘴又有些不耐烦地说:“下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至少也得多来几次大家都熟悉了之后才行啊,我老是背着老板放人进去,万一被两位老板知道了,非得打得我神形俱灭不可啊……”
他口中的两位老板,显然就是竹中益次郎的两个徒弟——丰田本田。
一见那中年人似乎不给老丁面子,我赶紧端着杯酒站了起来,朝着中年人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咱先认识认识再说嘛!大哥,初次见面兄弟敬你一个。”
我说着话一饮而尽,可那中年人桌上的杯子碰都没碰一下,一直摆着张扑克脸似乎懒得理我似的,但还是被我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往媪的身上瞄……
我借坡下驴,于是把媪也拉了起来,笑呵呵说:“大哥,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妹,她是……俄罗斯姑娘……”
我话一出口,那中年人眼都亮了,赶紧站起来就想跟媪握手,可媪哪儿敢把自己的蹄子露出来啊,真露出来不就穿帮了,于是两只手一直背在背后不敢伸出来。
见媪不给面子,中年人倒是也没生气,又嘿嘿笑着说:“久闻俄罗斯人身上毛发比较发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不过,我看电视上的俄罗斯人,头发不应该是白色的吧……”
“染的,染的。”
媪说话时嗓子里就跟卡了根鱼骨头似的,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太监——
“人家活着时爱美嘛,讨厌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