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你是不是怕他们,要走咱们一起走,反正丛林黑豹不欢迎我们,也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我们,喝完这酒,我们继续回青龙山寨做土匪,省的他们看见我们心烦。”仇兆勇傲慢的看着铁三张狂道,“老子就没有拿正眼瞧过你们丛林黑豹,就这么点人还跟人家真枪实弹的小鬼子干,那是拿鸡蛋碰石头,也不撒泡鸟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啪!”刁三贵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下去骂道,“******给老子闭嘴,就你这德行,老子现在就可以毙了你。”
仇兆勇被打蒙了,许久才缓过神,他摸着火辣辣的嘴巴恨道,“大哥,你打我,你竟然帮着他们说话。”
“给老子闭嘴,喝什么鸟酒,都给老子滚,滚。”刁三贵恼怒的一把掀掉了大石头上的酒肉,醇香的酒洒了一地。
“真把这儿当成青龙山寨了,在这儿撒起了酒疯,你们搞清楚了,这是丛林黑豹队,不是你们土匪窝。”铁三不依不饶道。
“说什么呢?谁是土匪?土匪怎么了?这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土匪,敢跟我们大当家这样说话,信不信崩了你。”一个兄弟愤恨的端枪道,其他的兄弟也跟着端起枪,哗啦啦的拉上了枪栓,铁三这边的兄弟们也扯着大嗓门喊道,“谁动就打死谁?”也一起哗啦啦的拉开了枪声,双方剑拔弩张,一时气氛相当紧张。
最后还是李星楠拄着拐杖出来,强令铁三向青龙山寨的兄弟们道歉才平息了这场危险的对峙。
远处的美惠子看到这一幕,心里甚是欢喜,暗道:这个仇兆勇才是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看来明天晚上真要犒劳犒劳他。
话说赵长河避开村子里的小鬼子悄悄的走向村尾,负责外围警戒的是赵二皮,赵长河刚走出村尾就被逮了个正着。
“就知道有人要从村尾出去报信,这下给我算准了,蹲了半天,终于逮住了条大鱼,你跑啊,再跑个给老子试试,娘的,腿都蹲酸了,站好了。”赵二皮揉了揉发麻的小腿。
钱得贵不失时机的上前拍着马屁,“团长,还是你英明,你比诸葛略微一点点。”
“放屁,什么诸葛,那是死了几百年的古人,老子跟他比什么,老子就是老子,把这小子捆好了进村带给吉田少佐,别让刘德明这****的小瞧了我们,娘的。”赵二皮鄙夷的看了眼钱得贵,心里窝着的火越发越旺,“让老子守外围,这他娘的算啥意思,离了老子,他本田老鬼子再厉害,也站不住脚。”
“是是……团长说得对。”钱得贵不敢拍马屁了,只是脸上堆着笑容一个劲的点着头。
“柱子,扶着老子走。”赵二皮只感觉两小腿肚子酸胀站不稳。
小柱子连忙颠颠的跑上前像搀扶月子中的女人样扶着赵二皮,一边的钱得贵看了在心里直骂爹娘。
赵长河被保安团的人押着进了村子来到村子中的广场上,此时的吉田少佐正在面目狰狞的看着下面这些骚动的人群,人群里有人在哭泣,赵长河心一惊忙抬头朝老槐树下看去,只见刘大娘的胸口一片血红,头耷拉着,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刘大娘……”赵长河心痛的在心里叫了声,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快走,他娘的……”钱得贵狠狠的踢了赵长河一屁股,赵长河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他回过头狠狠的刮了眼钱得贵,那目光让后者不寒而颤。
“太君太君……”还没走进吉田跟前,赵二皮忙不迭地的喊道。
吉田看着跑得气喘呼呼的赵二皮眉头微皱着问道,“你的不在外围守卫,进村子什么的干活?”
“报告太君,我们抓住了个逃溜者,这人应该是出去给丛林黑豹送情报的。”赵二皮指着被押着的赵长河笑嘻嘻地说道。
自从上次在司令部看戏,那个戏子让他很是爽快之后,吉田对赵二皮开始有了点好感。
“哟西,带过来。”吉田少佐高兴的挥着手。
“你的叫什么名字?你的是不是给李星楠送情报的干活。”吉田少佐面带微笑的问道。
“谁是李星楠?我不认识,我也没有给谁送过情报,他们是乱抓人。”赵长河理直气壮的说道。
“没有送情报,你的去村尾的什么的干活?”吉田不相信的接着问道。
“我闹肚子,我去村尾的草地里去拉屎。”
“拉屎?”吉田少佐有点不明白,他看了看韩翻译,后者把意思翻译了给他听,吉田少佐眉头微微皱了下,“你的属驴子?”
周边的人一阵大笑,韩翻译也笑着,赵长河愤恨的骂了句,“你他娘的才属驴子,畜生。”
“八嘎!你的死啦死啦?”吉田恼怒的抽了赵长河两巴掌,后者嘴角隐隐的渗出血丝。
“爹,不准你们打我爹爹,你们这些坏人。”狗娃从人群里冲出来,刘静民愣是一把没有抓住他。
狗娃冲上前朝吉田少佐的手臂狠咬了口,痛得他倒吸了口凉气,一股子怒气从胸中升起,用力一把推开狗娃,狗娃脚下没有站稳跌倒在地上。
“狗娃狗娃……”赵长河心痛的叫了声,想上前扶儿子却被看押的人用枪顶着,赵长河心里十分的着急,“赵二皮,你要还是中国人的话就放开我。”
“放开你……你他娘的休养,你们俩给老子看紧了,跑了人要你们俩的脑袋。”赵长河厉声的说道。
“狗汉奸,你不得好死。”赵长河痛恨的骂了句,回过身子却看到吉田掏出腰间的王八盒子枪,抬枪对准了狗娃。
“不要……”赵长河大声的喊道。
可是凶残的吉田食指已经扣响了扳机,看着狗娃慢慢的倒在血泊里,胸口一片殷红,赵长河的心都碎了。
“狗娃……”赵长河声嘶力竭的喊着,突然,他推开面前的长枪,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蹲下身子慢慢的抱起狗娃,泪水模糊了眼睛。
乡亲们义愤填膺,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去,小鬼子们怎么也抵挡不住,一个大东亚共荣的模范村接连出现两条人命,吉田怕本田司令官责怪,再看看愤怒的群众,生怕弄出什么意外的枪杀,到那时更不好交代,慌忙带着自己的人马撤退了。
没有了小鬼子阻拦,乡亲们蜂拥着冲上前,有人已经快步走到老槐树下解开了刘大娘身上的麻绳,在场的老人都落泪了,这边大家围着赵长河,愤怒的讨骂着毫无人性的小鬼子。
刘静民看着平素最喜欢的学生,心里一酸,老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他轻轻的扶摸着狗娃可爱的小脸蛋,仰天一声嚎啕,“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公理何在啊?他还是个七岁的娃娃啊!”
一声痛心疾首的嘶喊,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悲痛之中,赵长河抱着狗娃脚步沉重的朝村尾的后山走去。
草木茂盛的小山坡上郝然的多了两个坟头,众乡亲默默的站着,秋风呜咽黑鸦在低空中徘徊,一声声鸣叫,像是在为一老一少鸣不平。
悲痛中的赵长河趁着黑夜悄悄的出了村子,借着微弱的月光,高一脚低一脚的朝二道岗的方向走去。
儿子的死并没有打倒赵长河,相反心中对小鬼子的仇恨让他坚韧不屈,他坚挺着身子,加快着步伐,不消多时就赶到了二道岗,在值勤人员的带领下,赵长河来到二道岗的山洞。正巧碰到从山洞里出来的三条,他慌忙的急走上去,此时七尺高的男子汉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赵长河蹲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怎么啦?长河?站起来说话。”三条心中一紧,知道出大事情了,他急忙把赵长河扶起来。
“****的小鬼子进了张庄,杀死了刘紫燕的母亲,狗娃也被吉田打死了。”赵长河声音悲切地说道。
“什么?”三条惊愕的站在那里,身子微微的痉挛了下。
这条消息太让人震惊意外了,昨天刘大娘来二道岗今天就被小鬼子杀死了,这不能不说是丛林黑豹内部的奸细所为,是奸细把刘大娘当做情报员告诉了小鬼子,要么就是刘德明所为,稍许的震惊之后,三条在赵长河耳边小声说了句。
“奸细?是谁?我要杀了他,他害死了刘大娘和狗娃,我绝不能饶他。”赵长河的情绪很是激动。
“你小声点,你想让刘紫燕听见吗?这里不能久留,你先回去,刘大娘和狗娃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三条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还好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出来,“长河,听我的话,赶紧先走,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张庄需要你,快走。”
“好吧,你们答应我一定要查出奸细为刘大娘和狗娃报仇。”赵长河满脸希冀的看着三条。
“一定,你就放心吧,张庄的乡亲们需要你去安抚,用不了多久,我们会赶走张庄的小鬼子,让乡亲们不要担心,你先回去,这事我会跟李队长说的。”
赵长河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转身离去了,确巧这时沈嘉琳从洞里出来,在月光之下看到个陌生的背影,想追上去看个究竟,前面的人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她眉头微微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