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来报,说康鳞醇在冷宫被刺,而皇后娘娘挺身为皇上挡剑,差点奄奄一息之时,她就该猜到那个人会来这儿找他,果然……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想要责备他,可是情到浓时难自禁,那种不忍看到最爱的人悲伤的心情,她又如何不明白?
顿时又轻叹了一口气:“也罢,之妩闯出来的祸,就由你来收拾吧!”
“是之妩?”
像是终于有了反应一般,康言轻声细语的道:“我只是让她拿封信给傅仪林,如何她会想要去刺杀他?真是该死!”
沐雅莲望着他,幽幽的问:“她该死,那你就真的不打算救她了?”
她刺伤了皇后,已经被御林军押入了死牢,只待康鳞醇下令如何处置了!
眼下除了康言,还有谁能救得了之妩?
“我救她?”
康言吃吃一笑:“若论计谋,你沐大小姐比我好上不止数十倍,又如何会来要求我去救她?依着你们的心愿写了信,已经很配合你们了!”
“殿下!”
沐雅莲俏脸一白:“难道到了如今,你还以为你能……”
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闭嘴!”
如若不是盛妆掩饰,相信今晚康鳞醇对待他的冷漠已经深深的刺伤了他,如今再被沐雅莲提及,他的心中更是恼羞成怒。
“你给我闭嘴!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你可是我名义上的夫君啊!”
“夫君?”
康言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淡淡一笑,却笑得凄楚迷离。
“我忘了,你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我忘了……”
他执起她的手,笑得花枝乱颤。
“爱妃,本宫为你唱首曲子如何?如何?”
说着竟不管不顾的移到舞亭中央,长袖婉婉,在月色下划出两道雪白的银光。
妍容好似五彩云
傲骨不怕瑞雪深
非是寒梅芳自赏
只因百花苦等春
春啊,春
音乐响起锣鼓声疾
大幕徐徐开
凤冠蛾眉蛮腰细步
我入戏中来
举首凝眸娇唱低吟
人间恨与爱
如癫如醉如泣如诉
台下痴与呆
我已非我戏与人生
到底分不清
你也非你欢笑悲痛
原来一场梦
月色下,只剩这凄楚的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天际渐渐泛肚白,在房中苦候了一夜的太医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为床上的白茉莉诊脉。
同样在床前守候了一整夜的康鳞醇依旧不肯放开她的手,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多希望她能在下一刻醒过来的时候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
“太医,皇后如今怎么样?”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昨夜没有发烧,证明伤势没有发炎,因为服食了奇药聚灵丹,伤势正在恢复好转,请皇上宽心!”
“那就好。”
康鳞醇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们做得很好,待皇后康复之后,朕通通都会嘉赏!”
“谢皇上!只是……臣有话要说!”
见其它太医纷纷退下,那名为首的太医才道:“皇上,娘娘伤在心腹部位,何不趁此机会宣布娘娘肚中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