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穿越之庶妃大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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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7章 你究竟怎么样了1

江王收回功力,惊诧的看着林存默,道,默娘,你的武功,是怎么了?为何这么怪异?

林存默正要反问有何怪异,喉头一甜,忍不住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大口喷出。躲在帐子后面的原子幕,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三十六 太妃

原子幕还未及上前,江王一个箭步过去,扶住林存默,急道,怎么了,默娘?来人,快传太医。

林存默摇摇头,苦笑道,软筋药解药里,有种奇毒,只要我一发功,就会吐血。

原子幕惊得长大了口眼,道,这,这,可是我拿的时候,她说,就是这个,没错啊。

江王瞪着眼看着原子幕,道,她?谁?

原子幕自知失言,后悔不已,跪在地上,只是不语。江王额角的太阳穴旁隐隐有青筋跳动,眼珠似乎要凸出来,看着原子幕,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想背叛我吗?

原子幕摇头道,小人从认识王爷那天起,觉得此生能和王爷在一起,给王爷做事,就是小人的福气。

江王听了不由有些动容,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原子幕面露难色,只是垂头不语。江王眼看着他,一双手就忍不住握成拳头,原本皙白优美的一双手,此刻竟成了一对丑陋的,筋骨毕现的拳头,指节都已发白。

林存默幽幽叹道,可是太妃?

屋里立刻静悄悄的,就像有风吹过都可以听到风的声音。原子幕歉疚的看着林存默,张着嘴,但却说不出话。江王的脸色一下子转作青白,眼光慢慢的黯淡,嘎声道,太妃?

林存默冷笑,又淡淡的道,你的解药,就算藏得再秘密,别人不敢去的地方,太妃若去,王府谁人敢拦阻?太妃一向与你不和,自然也就对我不喜,下个毒,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她说着,说着,想起从前初入王府,江王外出,也是被太妃和蝶妃联手派人偷下迷魂药,乘着自己昏迷,被她们强灌入打胎药,失去了腹中的孩儿。虽然后来逃出江王府,但那个孩子想起来,就心痛。此时勾起往事的回忆,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流下来。

风呼啦一下子从敞开的窗口密密麻麻的吹进来,涌满了一屋子,风吹乱了屋里的幔帐,所有彩绣辉煌的帐子,刹那间,乱作一团,帐子布匹的被风吹动的,哗哗的声音,听上去,怎么就像一声声自胸腔发出的巨大的叹息?压抑得人的心尖子都在抖!

江王无语,看着地面,就好像青花石砖地上,有什么珍奇的东西,勾住了他的目光,这一刻,他不再像个如花如月,仪态轩昂的王爷,倒像个落魄失意的江湖流浪汉。他一摆手,原子幕忙退了出去,临出门,担心的看了看江王,又看了林存默一眼,林存默默默的对他一点头,他犹豫一番,终于还是消失。

林存默静静的等着,江王缓缓地开口说话,但神态那么的疲惫。

默娘,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没有了,人们说,她死了,可是有的人,偷偷的告诉我,她还活着,我就一直怀疑着,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某个角落,关注着我,所以,再不开心,我都忍着。我认真的读书,练武,努力让我的父王和嫡母大王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妃满意。

但我知道,我的嫡母从没有过满意的时候,她只爱她的亲生儿子,可是,那个家伙,也是我的兄弟,小时候贪玩,不知怎么就失足掉入花园里的池子里,淹死了。

也就从那一天起,我成了王位的继承人。我的压力更大,父王的期许,皇室的要求和礼节,说实在的,都让我喘不过气,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是我。而这个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也一直都陪伴我的,就是我的小妹妹,彩珠。虽然她不是我的同母妹子,但我们的母亲都是父王的宠妃,也都在产育后,神秘的失踪。

王府是给她们办了隆重的葬礼,可老是有人说,她们还活着。所以, 我小时候,最大的乐事,就是和彩珠憧憬我们的亲生母亲。

我还记得,我每一天吃的每一顿饭,我的保姆都是那么的紧张,不停地用银针试了又试,说实在的,我在王府没有吃饱过,倒是乔装后去外头馆子,我能吃的很饱。

说到这里,江王的眼里不由自主的浮上一层泪光,他的语气就像低回的呜咽,听得林存默心酸不已,看着江王,头一次这么用心的看着他,目光里有了些悲悯,对这个她一向讨厌的江王,油然而生几分怜惜。

江王的目光那么迷茫,仿佛思绪陷入回忆便定住了。屋子里满是帐子被风吹得哗哗翻卷的声音,有时就遮在俩人之间,挡住彼此的视线。可是,他们的身体还是离得那么近,近到林存默可以闻到江王身上的气息,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居然还有种花香的味道。林存默一下子想起罗文兴的身上,温暖的气息之外还有新鲜的青草和雨后泥土的味道。林存默心中一悲,忽然有些眩晕。

罗文兴的笑影,那么亲切的定格在心房中,如何可以忘掉?林存默有力的一甩头,这样是否可以暂时相忘?但江王的气息于她的嗅觉中就有了变化,似乎变得辣辣的,辣的她当然就后退了一步。江王还是未曾察觉林存默的变化,接着道,彩珠陪我一路成长,是最懂我的人,也是我最亲的人,所以,她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忍受。尤其前一阵子,皇上听信太妃的谗言,将我在王府禁足半年,就是彩珠一直在我身旁陪伴,我更是喜爱这个小妹子。说起来,太妃做的好啊。我时间久了不在江湖露面,她派人就四处放出了传言,说我被褫夺了王位,其实,哼哼。

江王一声冷笑,又道,被禁足的时候,我悄悄的溜出去找过你,但是就算那几次见到你,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多帮你什么,就因为禁足,我失去了王爷的特权。但是,默娘,现在,我又和以前一样,甚至朝廷给我的权利更多更大。所以,默娘,你就只管放心,我会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说时,他一把抓住默娘的手,尽管这只手冰凉,但江王还是紧紧的握在手里,他满脸的幸福,道,默娘,知道吗?我一直派人到处打听,今天,终于找到我亲生的母亲,以后,我也可以享受慈母疼爱的感受,多好啊。

看着他光彩四射的脸上满脸的兴奋,林存默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为了他祝福,还是为了他高兴?要知道,是他,曾经害得我逃亡,面临死亡。又迫使母亲和我分离啊。母亲据说是在甘泉宫?

林存默这样想着,但还是任由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低下头思索着。江王觉得手里的小手,一开始冰凉,可是渐渐的,这双手温热起来,握在手里,暖呼呼,软嫩嫩的。

江王心中欢喜,道,默娘,你放心,我的母亲找到的话,你的母亲,我下一步,就去甘泉宫接回来,以后俩位老人就可以在我们身边颐养天年了。

说得好,说得好。

随着这一声阴阳怪气的赞语,屋外慢慢走进来一位宫装的美妇人,但脸上一脸的疲惫,目光阴冷的看着江王和林存默,眼睛里几乎飞出飞刀狠狠的打在二人的身上。。

她站在当地,手里居然还有根精致华丽的凤头乌金拐。江王扫了一眼,心里奇怪,几时,太妃多了这个东西?太妃的目光来回的在江王和林存默的脸上打转,终于道,你说的,你的亲生母亲回来了?我倒要看看她,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样子。

说时她一撇嘴,嘴角挂上不屑一顾的笑意,自行在屋子中间靠墙的一张山水椅上坐了下来,神色分外冷厉,再不说话。

江王虽然对她很有意见,但自小到大始终还是心存几分忌惮,也就默然。林存默淡淡道,太妃娘娘,多谢您再次给我下毒。

太妃眼皮一翻,也不看她,道,我来不是为了听你这个狐狸叨叨。我倒要看看,这么多年,那个贱女人,倒是怎样?快把她带上来。

江王冷笑一声,道,她可不是什么贱女人,她是先王的侧妃。来人,有请侧太妃娘娘。

侧太妃,就像一块烫红的烙铁,烙得太妃就要坐不住,红着脸,气鼓鼓的起身,但又板着脸,慢慢的坐了下去。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果然,功夫不大,就有王府的卫士和仆从恭恭敬敬的领来一位服装朴素,面容清丽的中年女子,仔细看,眉眼间,倒和林存默有几分相似,虽然远不如林存默年轻美丽,可是那股成熟的风韵,又有一番动人之处。

太妃死死地盯着这个女人,声音冷的就像刚从冰窟出来,道,你?

这个女人,面无惧色,大大方方的看着太妃,微微一笑,道,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

她的发音极其生硬,听得林存默一怔,这个发音倒和雪纱相似,想来都是西域那一带的汉语发音?只是,那个黑矮汉子和雪纱,怎的不见了?怀揣着疑问,林存默默默的看着这俩个中年女子。虽然岁月在她们的脸上,镀上了痕迹,可是她们的眉眼依然美艳,只是,太妃的眼底满是怨毒,而这个女人,倒是一脸讥诮的笑容。

我原以为你就躲回西域的星海派,再不敢出来,你还有脸出现?

太妃缓缓道,江王的脸色一变,但看自己以为是母亲的那个女人,谁也不看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太妃,道,当初我被你灌了毒药,强行赶出王府,我就想,一定要活着回到王府,好好的看看你,到底是过得如何,现在看,哼哼。

说时,她的嗓子眼发出几声得意的笑容,眼里满是欢喜的光芒。江王忙上前一步,去扶她,道,娘亲,先坐下说话。

这个女人的眼珠在江王的脸上骨碌一转,又指着太妃道,你看她,像谁?

江王莫名其妙,太妃保养得宜但一向没有笑模样的脸,多少年,都是自己见惯的,又有什么像谁?

女人咬牙切齿,道,只要老王爷宠爱谁,让她知道,她就祸害谁,害死了小群主的亲生母亲,那个女人本是民间女子不会武功,死了也就白死了,我倒是命大,会武功,没有死成,可是让她喂了药,赶出府,九死一生,好在我命大,让师门的同门救了回来,返回星海派,可是,我也因为她给我强灌的毒药难以去根儿,做了十来年的哑巴,不过,哈哈。哈哈。

女人忽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得身子摇晃不止。林存默看着这个女人, 只觉得她的神智不正常,又隐隐觉得她并不像江王的母亲。而江王困惑的看着她,又看着太妃,一向那么精干聪明的人,此刻竟不知该说什么。

太妃恨恨的对这个女人道,当年你抱走我的第一个孩儿,他如今是死是活,到底在何处?

女人轻蔑的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太妃咬咬牙,又问道,我的第二个孩儿,难道不是你悄悄潜入王府,埋伏在水池边,推他入水?你再恨我,可是,一个小孩儿,毕竟无辜,和你有何仇恨,你要害的他溺毙水中?还有我生死不知的第一个孩儿呢?

说话时,她一下子握紧手中的乌金凤头拐。她身上所有的高贵仪容竟然全都消失不见,神色间满是哀伤,仿佛丢了最宝贵的东西可又找不到的茫然,悲愤。

女人忽然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笑声在屋子里回荡,倒像野鬼在哭。她一指太妃,道,这么多年你害我做哑巴,但我的师门同门就在身边关心我,也终于找到药物让我可以开口说话。而你一直会说话,但是有苦说不出,才是真的哑巴,哈哈!

老婆子,快来看。胡老伯俯身在阳台的窗子,往窗外看着。

老伴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高兴的嘀咕,也不知道到底回不回来,这都几点了,也不打个电话。什么事?我还忙着呢,快说。

胡大妈忙着做饭,语气并不很开心。胡老伯扭头看了老伴一眼, 说,对面俩口子又打起来了。

胡大妈没好气的说,打就打,和你和我没关系,人脑打成狗脑, 随便,要就好好过,要就离婚,没二话。.

她手里的锅铲叮当乱响,心里埋怨,这个死老头子,就知道每天当个甩手掌柜的,也不来帮忙, 还看别人家打架,真好信。

胡大伯,心里的确很担心,对面楼里的小两口,出出进进的,都很有礼貌,可是问什么老打架?透过窗口看过去,俩人打的还很凶,瞧,女的指着男的骂,神态激动,男的抱起家里所有的花盆, 花瓶使劲摔,这哪行?过不是过日子的法儿。

胡大妈叫,你过来往桌上端饭呢哇,快给他们打电话,回不回来。

胡大伯悻悻的走到厨房,端了一汤盆排骨汤,就听门铃响了。胡大妈高兴地说,不知道那个回来了,快给开门。

胡大伯对着对讲器叫着,是哪个?

胡大妈瞪了他一眼,一把就按了开关,不大会儿就听到敲家门的声音。胡大妈赶忙开了门,进来的大女儿和大女婿,胡大妈看一样他们手里的东西,说了句,一家人,客气啥?快进来。

大女婿将高档烟酒和一大盒装潢精美的保健品,放到茶几上,说,爸,生日快乐。

大女儿边脱外衣边换拖鞋,边问,妈,做什么好饭?这么香。

她又把一张购物卡交给父亲,说,爸,我们单位发的购物卡,上头有个俩千块,你和妈用吧。

胡大妈将一盘红烧鲤鱼端上桌,说,给他?全瞎花了。

胡大伯将卡又交给老伴,胡大妈看一眼说,放好了,一会儿给我。你来帮忙,明奎,和你爸坐一会儿。

大女儿和母亲进厨房忙活,女婿,刘明奎和胡大伯坐在一起闲聊着。

门铃又响,这回来的是小女儿俩口子。进了屋,小女儿燕子一样扑进厨房,和胡大妈,姐姐, 讲个不停。小女婿坐在丈人和连襟身边, 默默听着他俩的谈话,自己也不做声。

门被打开,儿子有道和媳妇来了。胡大伯问, 小玲没来?

儿媳妇笑着回答,一会儿就来,今天放学晚,补课。

胡大伯又问,明奎,墨涵也该回来了?

大女婿回道,快了,就是这几天他们学校放假。

胡大伯又问小女婿,永,你和林由云,也快要个孩子吧,都三十几了?林由云已经是高龄产妇,再不要孩子,就怕生不了了。我和你妈现在还能动,还可以帮你们看几年,要不,将来,我们可就帮不上忙了。

小女婿林寻勇还是默不作声,胡大伯很不高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着。

大女婿连忙打圆场,快,大家都上座,来,爸,您老坐这里,主位。

饭菜陆续上桌,一家子围坐桌边,胡大妈脱了围裙,拢了拢头发,坐在胡大伯身边,看着三个儿女,和他们的伴侣,不由满面笑容,刘明奎首先举起酒杯,说了番祝福的话,又由大女儿林由丽说了几句代表弟妹祝福爸妈幸福的话。一家子举杯干杯,门铃又响,外边传来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爷爷奶奶,开门。

老胡俩口子不由喜上眉梢。有道媳妇起身开了门,不大会儿,一个小姑娘风一般扑进来,有道说她, 没礼貌,见了大人,咋不叫?

小姑娘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说,大姑,大姑父好, 小姑,小姑夫好。

大人们都笑着答应了,只有林寻勇淡淡应了一声。胡大妈看了他一眼, 有些不高兴,按捺住脾气,说,小玲,快让你妈妈领着你去洗手,回来吃饭,一会儿有大蛋糕,你大姑父给买的,可好吃了。.

小玲小嘴真甜,很会说话,说,大姑父,你真好,又会挣钱,又会买蛋糕。

刘明奎高兴地几乎笑的何不拢嘴。平时他也最疼小玲,逢年过节,也不少给钱,所以小玲和他很亲近,连带的,有道一家也和他很好。

林寻勇顾自喝着酒,还是一言不发。林由云看了他一眼,用脚一踩他,他放下杯子,质问着,你踩我干嘛?

林由云很尴尬,说,好好吃饭吧。

林寻勇说,这不吃呢?你踩我干么?

胡大妈问,林寻勇,我和你爸得罪你怎么了?我们这俩个当老的,还得看你的脸子?今天是你爸生日,你一进门就拉着个脸,给谁看?你到底想干嘛?

几句话问的林寻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好意思起来说,妈。我也没啥。就是林由云。

胡大妈脸子一沉,不高兴的说,你爸身体不好,难得今儿高兴,谁要是扰了今天的局,我可不放过谁。我告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回去解决,不是小孩了,遇到事情就跑家里老闹腾老人,没这么不懂事的。

刘明奎忙举起杯,说,就是,就是,来,大家举杯,爸,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你和妈,越活越年轻,也祝咱家所有的人,幸福顺利,来,干杯。

一家人的酒杯都碰在一起,响亮的一声,胡大妈,胡大伯脸上终于有了笑摸样。吃过饭,收拾干净餐桌,蛋糕很快就上来了。偌大的蛋糕,一打开,就香气扑鼻。小玲狠狠的看着,一眼就认出来,叫道,喜礼来蛋糕,很贵的。

胡大妈笑吟吟为老伴戴上一个纸帽子,明黄色,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林由丽将塑料莲花插上, 把一个打火机交给爸爸, 胡大伯认真的打开打火机,火苗哧的一声冒了出来,点着莲花的线捻,莲花里头响起生日快乐歌,慢慢的绽放,一朵莲花的每片花瓣都点着星星火光,一家人围在一起, 拍着手,唱着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道最后,小玲嘴甜甜的人又唱了一句,祝我爷爷生日快乐,祝我奶奶也快乐。 祝大家都快乐。

清脆的童音就像大夏天的冰激凌,让所有的人心头爽亮,连林寻勇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胡大伯,胡大妈几乎笑开花。胡大妈用小刀子细心地分着蛋糕,将最大的一块放到小盘里,摆到老伴面前, 又把一朵好看的奶油花点缀的蛋糕分给小玲, 又给每个人分了一块, 放在林寻勇面前的,也是一朵奶油花的蛋糕, 胡大妈说,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多好,来,快吃。

林寻勇有些脸红,林由云也不看他,吃着自己的蛋糕,小玲边吃边说学校里的事情,她妈妈说她,快闭嘴,老实吃你的。

小玲一撅嘴,凑到大姑和大姑父身边,刘明奎忙让了让,小玲举起小叉子,喂了大姑父一口奶油,自己就甜甜的吃着。

一顿生日家宴之后,已是夜色深沉,林由云最先提出告辞。林由丽和刘明奎还要陪老俩口坐一会儿,有道俩口子也要回去。胡大妈就忙着找食品袋,把桌上好的剩菜打包分给每个子女。

林由云坚决不要,胡大妈说,你不要,林寻勇不吃呗?还嫌弃啥?都是自己家人吃的,好好地,来,拿上,省的再回去做饭。

林由云冷冷看了林寻勇一眼,嘴角动了动,也没说话,就随便拎了俩塑料袋子,胡大妈看了一眼,嚷着,那是海鲜,林寻勇吃了过敏,来,带上这些回去吃。

林寻勇的脸色很是复杂,眼里闪出一层亮光,嘴唇动了动,对胡大伯说,爸,生日快乐。

胡大伯笑了一下,说,你们好,我就快乐。

林由云扭过头,林寻勇接过她手上的塑料袋子,当先走了出去。打开大门,又回头看了林由云一眼,林由云默默的跟了他出去。大门咣当关上,胡大妈轻微的叹口气。

有道俩口子也告辞。胡大妈满满的给送了好几袋子食物,吃剩的蛋糕也都给装上了。有道俩口子也不客气,打过招呼,一家三口拿上吃的就都走了。

刘明奎又陪老丈人聊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个哈欠,林由丽就起身穿衣服,说,妈,爸,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

送走了大女儿俩口子,胡大妈忍不住说,老头子,你说这小的他俩,到底是怎么了?

胡大伯温和的劝她,老婆子,你的心脏不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要管他们了,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他俩没事。

话是这么说,胡大伯心里也在担忧。林由云和林寻勇的表现,肯定是有事情。

此刻,林由云走在满是路灯燃亮的街道上,身边过往的汽车的车灯连接成一条亮光的长河。林寻勇默默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到了宽阔的市委流珠广场,看着广场上五颜六色的灯柱,明晃晃的变幻着亮丽的光泽,林由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也不看林寻勇,沉沉的说,你今晚回哪里?

林寻勇也不看她,说,回家。

林由云立即说,那我就去住旅馆。

林寻勇不再说话,抬手招来一辆出租,坐上,又对林由云说,那我就不回了。

看着出租车一溜烟的远去,林由云的心里又酸又堵,就像坠了个大石头,疼得慌。她也实在不想回那个冷清清的家。信步走了一会儿,手机响,拿起一看来电,是大姐林由丽。林由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了。

姐。 林由云的声音很低沉。

林由丽在电话那头一通连珠炮般的质问,你俩今天怎么了?一个个都拉着脸,看把爸妈搞的,多尴尬。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你不知道老妈心脏不好吗?

林由云愣了一会儿,该怎么说?想了想,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姐,我要离婚。

林由丽的声音提高了,什么?当初要死要活的要在一起,这会儿又要离婚?

林由云没有吭声,林由丽沉默了片刻,叹口气,说,你现在在哪里?

林由云说,大街上。

林由丽的声音不容置疑,赶快来我家。

说完,就挂断电话。林由云迟疑着,还是打了辆车,去了大姐家。

刘明奎穿着一身高级丝绸睡衣,脚上套着一双卡通猴头棉拖鞋,给林由云开了门,热情的招呼小姨子进来,自己放下电视遥控器,就钻进书房,关上了门。

林由丽也是一身精美的睡衣,真丝料,绣满梅花。她看着妹妹脸上灰突突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有几分生气,将妹妹带回大卧室,只开了床头灯,问,想喝些什么?

林由云木然的摇着头,失神的眼睛也不知看向哪里。林由丽就说,那你想不想早点睡?来,我给你放水洗个澡去。

林由云这才一点头。林由丽把自己的一套干净睡衣找出来,又从大衣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套一次性内衣裤,放在妹妹面前。林由云看了一眼,问,姐,你特意买的?

林由丽随口说,哪是呀,去洗澡,浴场给发的。

林由云知道姐姐不是有人请去高档洗浴会馆,就是自己和一些有实力高消费的朋友去,再不就是姐夫带她去洗浴。想想自己的经济实力,忍不住心里一阵悲凉,并不是要生事,就算日子不富裕,可是心里也想过好安分日子,虽然自己脾气暴躁了些,嘴头上厉害不让人,可是,真的没想过离婚。和林寻勇结婚以来,日子一直都是紧巴巴的,虽然也抱怨过,可是多数时候还是踏实本分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啊?

林由丽看到妹妹黯淡的神色,就催她,快去洗澡吧。

林由云就去了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在耳边蔓延,一股股水流和着脸上的泪水一起顺着脸上光滑的肌肤流下去,今晚在姐姐这里,可是明天呢?遇到的问题,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啊。

林由丽认真的铺好床铺,今晚,刘明奎就在书房睡,反正放开沙发就是一张舒服的双人床,他也满口赞同。他这点好,别看,现在也属于是有钱人,但依然体贴关心人。

林由云穿着一身睡衣出来,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玫瑰的香味儿,这是林由丽的玫瑰沐浴乳的缘故。林由丽递过一个干发帽,林由云接过来戴在头发上,但一走神,差点把帽子掉在地上。林由丽帮妹妹戴好帽子,关切的说,晚上洗头容易头疼,所以一定要等头发干了再睡。来,先上床吧。

姐妹俩人并肩躺好,林由云抬眼看着卧室天花板上晶光流溢的水晶串珠大吊灯,眼神似乎呆滞了。林由丽叫了她一声,她嗯了一声,但是不说话,林由丽小心的问,到底为啥呀?林寻勇有外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