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清夜之鬼
20150500000038

第38章 虞弋,初代的疼痛(4)

不知在哪个人的一声令下,虞弋的左肩被钝器所刺,可是她却开不了口喊停喊疼,她只觉得自己刚在抚慰着腹部的左手垂了下来,然后在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一切的时候,一个又一个冰冷的硬物就刺进了她的身体。那……是石器吗?坚硬的石头被人为消磨后带着微微锋利,肌肤轻而易举的就被戳裂,肉质在钝器所带的力度下变形、离体。一阵激烈的颤抖下,虞弋甚至感觉到骨头的碎裂。只是她不知道那身体是怎么了,居然在这样的暴行中还能微微的扬起了嘴角,笑得温柔。是不是所有的疼痛都附加给了自己,而那身体不曾感受到分毫?不是的,那身体有微微的颤动,嘴角也呕出红来,眉心更是在每次被石器穿刺是时候紧皱着的,只是每次都会被刻意抚平。虞弋终于知道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了,那腹部沉重的堕落感,明显是身怀六甲的。而那身体居然会笑得如此温柔,是因为那些伤害着身体的人刻意避开了腹部。只是……

好想死!

太疼了!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一种对疼的极限的挑战。终于暴行停止了。虞弋听到有人的惊呼,然后下体就是一阵痉挛,有什么东西从子宫处正在往下钻去。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一阵莫名的空白全数淹没了脑识,自此虞弋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来自那身体的疼痛。

“哈!”一阵深到不能再深的吸气,虞弋从昏迷中醒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身边是小女孩和欧鹏,而非吵闹的人群,暴怒的族人,却也是抵不住的后怕。脸上全是泪水,她大声哭泣,颤抖着抱紧眼前的身体,不温暖,却可以暂时抚平内心的战栗。

虞弋累极了,她慢慢止住了哭泣,同时放松身体想要睡过去,这一路来她真的有那么些乏了倦了,如果可以或许现在让她选她会选择留在虞清的身边不出来,很怯懦却是虞弋此刻真实的想法。简单自由的生活确实是比被人操纵的生活来得让人欢喜,哪怕前者带着那么些阴暗,但阴暗也是来自内心的,只要人可以去光明,那么世界也会一点一滴的改变的。只是还没能睡过去,就突然被人摇晃。她睁开眼睛发现欧鹏此刻正盯着自己脖子上的蓝色吊坠,眼神莫名毒辣,当真把虞弋给吓着了,她推了推欧鹏想要脱离那人的怀抱,耳边在那时传来了快速而带有慌乱的脚步声。

“放开她。”

那是周在野的声音。只是在听到这声音后,原本已经要放开虞弋的双手,却将虞弋搂得更紧了些。

“你说放我就放?那我也太没有脾气了。这丫头不错,干脆我把她转换成吸血鬼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了。”欧鹏说着头真的往虞弋的脖子低去。

“小鹏,放开她。”

“哼。”欧鹏听了女吸血鬼的话,不怎么甘心地放开了虞弋。

虞弋坐在地上喘了喘气,然后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你知道,他不会把我怎么着的。”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就拉起虞弋的手拽了拽,示意她起来。

“怎么了?”

看到小女孩努了下嘴,虞弋便站了起来,不管自己是否真的已经累得有些脚虚。

小女孩欲将虞弋带往放置灵牌的位置,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急切地声音。

“小弋,你不能再往前走了。”那是假周在宇的。

虞弋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凌渊和梁青也跟着到来了这地下的祠堂,虞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发现自己身穿白衣躺在祠堂里的时候,同样的对现在的情况,对未来的预知,都空白一片。

“我说,这不是之前我们去过的那个祠堂吗?啧啧,居然连灵牌都有。”梁青说着就往放置灵牌的地方走去,完全不在乎正在对峙的人与吸血鬼,这还是那个胆小的梁青吗?

“我说,大叔你刚不是还在惋惜你那些灵牌被人夺走了吗?看这,你现在可以统统拿走了。”梁青刚刚伸手过去想要拿走署有凌渊名字的灵牌,却在下一刻完全失去了身影。明明刚刚还有声音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梁青。”虞弋在看到突然状况的那一瞬间,吃惊不已,下意识的就要往前迈去,却在下一秒被一个冰冷的手拽离了些那放置灵牌的地方。

“别去,你会死的。”假周在宇上官圆缺用真挚的眼神望着虞弋,有些急迫,有些担心。

虞弋没有说话,她往周在野的身上看了看,感觉对方似乎并不很戒备这个假的周在宇。虞弋想,那么他是可以信任的了?

风声,身体被敲击的声音,还有衣物和肉体烧焦的气味,在女吸血鬼及上官圆缺的交手下呈现了出来。

在俩吸血鬼分开的时候,上官圆缺的手臂已经被烧得有些让人不忍去看了,而被同样是吸血鬼的欧兰所弄出来的伤口居然一点要愈合的意思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欧兰忽然抓住了虞弋的手,不让她有一丝可以逃脱的机会。

“小鹏,这里就交给你和蓝了,我先带着圣女和那丫头先进去。”女吸血鬼随即转头对欧鹏说了这么句话。

欧兰说完后蹲下来对小女孩说了句什么,然后直接拉起虞弋的另一只手,往放置灵牌的地方走去了。周在野等人倒是想阻拦,却被欧鹏和隐身的蓝给挡住了,霎时间电闪雷鸣、风声无阻,以力量、速度闻名的吸血鬼真正展开了实力。

“欧兰,你想死我不管,但是你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不要为了自己的一丝贪念而毁了吸血鬼家族。”

欧兰听到了话,却只是冷哼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倒是欧鹏开了口。

“上官少爷,什么时候起,你居然也会关心起吸血鬼家族了?这是吹的哪门子的风?”

“少说废话,快给我让开。”

“蓝,把那两个东西给我解决了,不要辜负了圣女之前给你的力量。”

一声令下,听命的蓝片刻便染上了鲜红。

看不见的身躯,尖锐的杀意,在吸血鬼的突然靠近下,只一声来不及的叫唤,一段来不及的述说,倒去了身躯。凌渊从脖子上扯下一个用衣服简单做成的袋子,想交给什么人,却发现没有人在近前,只好紧紧握着,只是他眼睛望去的方向是虞弋离开的方向,只是被他死前还关心着的虞弋毫无觉知。

被选定的祭祀品,在茫然中,在求生中,在自以为是中,兀自悲伤,兀自欣喜,兀自感慨万千,殊不知,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他人眼中,可不是个楚门的世界?

当生命不再是生命,当信仰已被执念统领,真理的散失,无知的流窜,完全无从控制。

虞弋在走之前是已经看到凌渊的灵牌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了,这代表着什么,虞弋心中明确,只是她能怎么样?她一点力量都没有,还被人挟持,也没有人知道她身上到底受了多少的伤。此刻的她看着眼前的欧兰已经不再有丝毫的同情了,一股满腔的怒意让她无法忍受。她用力推开欧兰,好想打人,好想打人!

“滚。”虞弋大声喊了出来,她没有哪一刻是比现在更厌恶一个人了,就连听到她的脚步声都是折磨。她唾弃着远离欧兰,一个转身,奔跑开来。

看不见来时之路了,望不到尽头的空间中,空无一物,只有白色的地面在到处跨展。像一个已经失去方向失去活着意义的动物,除了乱窜,发泄心中的阴郁,它还能做些什么。

泪水的灌溉,汗水的随意挥洒,正缓缓抚慰着虞弋那一颗想要自虐的心。可是,有用吗?有用吗?被玻璃罐束住自由的蝴蝶,看着广阔的天空,却如何拼命都逃不出那囚笼,除了满身的伤痕陪伴,它已经失去了所有。

“姐姐,哥哥在等你。”

一只柔软的手,小心翼翼牵起虞弋的右手。

虞弋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小女孩顺势将自己的身体靠在虞弋的怀中。

虞弋擦干了自己的泪水,用一只手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觉得这个小女孩与自己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一样,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一些奇怪的蓝色气流从小女孩身上散发而出,完全包裹住了虞弋的整个身躯,一阵莫名的凉爽从皮肤表面开始向体内传递,短短的时间内虞弋身上的伤都痊愈了。虞弋在疼痛消失的那一刻,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原本是肿着的脸和手,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去找哥哥,好吗?”

“哥哥?”

“嗯,哥哥。”

“哥哥是谁?”虞弋一开始以为小女孩说的哥哥是欧鹏呢,所以当她说“哥哥在等你”的时候虞弋完全就是自动忽略的。

“哥哥就是哥哥啊。”

小女孩拉起虞弋,往一个方向跑去,是那么的快乐,好像前方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她一样。而就在站起来的那一刻,虞弋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长大了,那明显高起来的身躯,明显凸起来的胸部,她是已经忽略不来的。幸好现在穿着的衣物是连裙子,而非其他,不然有得不伦不类了。

咯咯的笑声,虞弋似乎在什么地方曾听过。她无意识地往小女孩不牵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方向看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在对着自己微笑,那么安心,那么温暖。原来自己可以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安心。

只在一阵晃荡中,虞弋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模糊的身影,分明就只有自己和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她觉得心里空洞洞的,有些难受,好像心中本来很重要的位置被人给挖去了,自己知道,可是又寻不回那消失了的部分。

隐隐中的呼吸声再次传来,这回有些激动了。是谁?谁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