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将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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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践踏自尊(4)

姚子期倒是心跳如雷,心中想着,她还有什么要同他说的,那不成是打算趁着这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吧?姚子期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以她对自己的嫌弃程度,应当是看不上自己的……

就在姚子期这胡思乱想到最高点的时候,却见自己那眼皮子底下塞过来了一张纸,那一张纸忒过眼熟,而那右下角自己的名字还有手印俱在,姚子期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签下的卖身契……不是,是被强迫签下的契约书么!

姚子期猛地一抬头,想着去拿那一张薄薄的纸,但素问却比他快了一步将这契约书给拿走了,姚子期抬眼的时候之见素问将那纸折叠起来,塞入到自己的衣袖之中。

“明天一早天一亮,去浮云小筑报道。”素问看着姚子期,那略显有些挑剔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端视着摊子上的那一块肉更好一些的感觉,“你这欠下的钱,也是应该还了。”

姚子期愕然,他可没有想到素问是真的是要他当还的,而且当初素问说的可是要他自己赚的钱去还她,他长这么大,哪里自己赚过钱的,“我……”

“你怕是忘记当初你的眼睛是怎么好的了吧?如果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现在就让你变成那样子,到时候我再喊一嗓子,你爹你姐姐姐夫一进来,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的。”素问轻笑地说着,“小侯爷,你可掂量着些,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姚子期垂头丧气,他半点也不敢反驳,只觉得现在站在他眼前的素问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他是带着镣铐的奴隶,他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她的手上,卑微的就像是一个蝼蚁一般。

姚子期双目含泪,是自己亲自签下这般丧权辱国的契约,他是陷入了泥潭,落入了魔爪,除了认命也不能怎么样了。“我……我还病着……”姚子期小声地说着,想着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死了么?这不是还没死么?就算是只有最后一口气,你也得给我出现。”素问毫不犹豫地道,“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在我面前装病,你以为你有这个能耐?”

姚子期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就忘记了素问这人是一个医者,她这一看就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病的,想要在她的面前装病,那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姚子期也自然自己实在没有这样的能耐,只能委委屈屈地点了头。

素问见姚子期点头,露出一个满意的浅笑来,她伸手拍了拍姚子期耷拉着脑袋,就像是在拍一只宠物一般,“乖。”

姚子期在听到素问对着他说这一声“乖”的时候是越发的想要哭了,当然这并非是以为被感动着的,而是实在是太耻辱了,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虽然还没有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姚子期觉得作为一个男子怎么也不该是这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姚子期有些愤恨地想着,他早晚有一日,是要叫素问再也不能欺压到他的头上来的。

翌日一早,这手脚还有些虚弱的姚子期果真是应了素问的交代,到了浮云小筑。他这到了浮云小筑之中这接触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丫鬟们送上沏好的茶水,询问他想要吃什么早膳,而是从那个穿着青衣常服的一脸冷漠的男子手中接过了扫帚一把,要他将店铺和门口清扫干净。

素问定下每日辰时过后去肃王府给容辞诊脉,以便时刻关注着脉象的变化。容辞原本身为皇子是应当在朝中担任一些个官职掌管一些职务的,那些个皇子多半都是这般,只是容辞在中毒之后变得虚弱无比,所以原本那些个朝务也已经同他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了,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散王爷,想着的时候就是去了金銮殿上一番,不去的时候也就不去了。素问既然是答应了给他诊治,那就会做到最好,而容辞也严格按照着素问所吩咐的,从饮食到药浴之中,半点也不敢违抗素问的意思。尤其是清风晴朗两人更是看的紧紧的,半点也不给容辞偷懒的机会,严格按照素问的标准来达标。

素问到庆王府的时候,容辞已经用过了早膳,一边候着素问的到来,一边则是同刚刚下了朝到了这儿来的皇叔容渊说着话。

容辞瞧着自己这个皇叔的时候,有时候还觉得自己这个皇叔做人委实太不坦诚了一些,尤其是在护国寺之中的时候,自己都已经对着皇叔坦诚了自己的心意,结果皇叔这个明面上看着像是面瘫一般心内却狡诈无比的人却半点也没有对自己坦诚。如今更是下了朝连朝服都没有换下就已经来了他这里,这意味着的可就明显的多了啊……

容辞不动声色,皇叔是用兵的高手,这兵法上讲求的就是一个以静制动,而且皇叔也没有挑明了意思,又或者他们挑明了意思也没有什么用处,到底这最后还是要看着素问的。

在下人通传一声之后,容辞就瞧见素问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上依旧背着那一口竹箱子,她走路的时候目光直视半点也没有留心其他的事物,又或着旁的东西在她的眼中根本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

素问走进门的时候,也没有朝着两人行礼,倒是直接走上前了几步,在容辞身边的一个空位置上坐了下来,她示意容辞伸出手来,而容辞也依言将手搁置在桌上,露出一节瘦骨嶙峋的手腕子。

素问认真地把脉,容辞看着她一声不吭的认真模样,他微微一笑,道:“我听说,今日长乐侯府上的小侯爷一早的时候就在大街上清扫来的,倒是吓到了不少人。”

这事的确是一件十分的稀罕事,无双城都知道那小侯爷姚子期个享乐的主,那可一个小霸王,一大清早乖乖地扫地这种事情百年难得一见,也难怪乎传播的那么的快了。

“他欠了我钱,自然是要以做事来抵的,怎么算也可算是公平合理,他不吃亏,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不是?”素问收了手,从竹箱子里头拿了一瓶药递给了容辞,嘱咐他一日一颗。

清风从容辞的手上接过了药瓶,放进了袖袋里头,虽说打从心眼里头感激素问来诊治王爷,但听着素问刚刚那一句话,他倒是觉得有些不是那么个味儿,这占尽了便宜的人竟然还说自己没有沾到便宜,这可真是……他觉得做人能够像是素问这般将无耻和厚颜做的理所当然的姿态的,还是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