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八路在后方渡河?”本就让战况搞的心烦意乱的田道盛武一听这个消息,心中更是急燥不安。现在战场上的形势是细川大队,一半在八路一线阵地外,一半陷在里面,进又进不得,退也退不出。只得依靠着细川刚刚布属的前沿火力免强的支撑着。小早一部和辎重部队组成的佯攻部队由于没有遇着抵抗也冲入了八路的一线阵地,结果一冲上去后的遭遇同细川也是一样的进退两难。
而在这种情况下,战壕交叉纵横。远程的重炮根本无法实施精确的打击。又收到有八路要渡河偷袭,田道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马上命令已受创的小早大队剩余两个中队马上拼成一个中队去河边防守,同时让大野的重炮对着八路可能渡河的地点实施炮火覆盖。
齐大河故意让战士们大张齐鼓的在河边砍树木扎木筏,装做要渡河的样子。同时在山坡上让战士密切注视对岸日军的动景。很快战士就报告:“发现有一个中队的鬼子正向这边赶来。”齐大河一听,立即让战士丢下那些木筏马上后撤。战士们刚撤退时便听见炮弹呼啸着向这里飞来,一时间在这河滩及河边的山坡上,河里爆炸是此起彼伏。一些炮弹在河水中爆炸溅起的水柱冲起十数米高,而山坡上的树木侧让日军的炮火给炸的枝叶乱飞。
虽然撤离还算比较及时,但这十几门重炮的覆盖范围确实很大。工兵连的战士还是有七八人牺牲,近十人受伤。当齐大河领着战士们撤到山坡后时才算安全下来,战士们一边喘着气,一边给伤员包扎。看着山坡那边火光闪闪。齐大河暗道:“好险,要是再跑慢一点,这个连怕一半都撤不下来。”
看见日军的重炮果然向着下游开炮了,何清也立即让分散了的拍击炮向着进攻的日军开炮,这些拍击炮被分为两门一组,每组有四名炮手,另配四名战士专门负责转移。每门炮打出两发后便立即转移阵地。
虽然这样的炮击准确性和密集程度并不高,但也给对岸正在进攻的日军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总会有那么一两发炮弹正好落在日军的进攻队伍中间,同时也吓得细川忙指挥着前沿的步兵炮忙掉转炮口向着河对岸开炮。
可这河对岸的八路总是东一炮西一炮的毫无章法,日军也没看见过这么用炮的。一时间摸不着规律,只得对着河对岸胡乱的射击。这样日军的前沿炮火和河清白拍击炮连就这样隔着河打起了炮战。河清的拍击炮虽然在这样匆忙的移动中准头并不高,可那日军也难以打着他们,刚看见一处开炮,调好标尺时,却又消失了。一会另一个地方又向着这里打来两炮。
其中竟然有一发歪打正着的正好打在了前沿火力阵地上,“轰”的一声,两门拍击炮和一旁的几名炮手给炸的飞到一边。离着不远的细川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而随着日军前沿火力被吸引,在阵地上的日军更是受到了八路轻火力的猛烈打击。一见这情况,负责指挥进攻在奈良正彦立即命令进入八路阵地的部队全部撤出来,否则拖下去伤亡会更大。
趁着这时的日军重炮和前沿火炮都被吸引,战士们利用着地型的熟习向着日军展开了进攻。而日军则由未冲入战壕的部队拼命的用各种轻重机枪掩护着,让里面的部队迅速撤出来。接到撤退命令的日军纷纷向外跑去,都想尽早的离开这地狱一般的战壕。
要逃离这战壕那就必须先爬上战壕,然后才出的去。可这时就会失去掩护暴露在八路军的火力之下,不过留在里面早晚也是死,于是日军也顾不得那么多,依旧没命的向外逃。在这战壕外侧的边缘日军丢下的的尸体就像沙袋一样叠了厚厚一层,以至有的地方后边的日军得先将上面的尸体推开之后才能爬上去。
对于河对岸那令人讨厌的拍击炮,奈良觉得以这少量的近程火炮是难以对这些游动着像老鼠一样的八路实施准确打击的。于是马上向田道请求用重炮群来覆盖。
这时前去阻截的日军中队也已在河边布好防,接到奈良的炮火请求之后,田道马上让大野立即调转炮口向着八路有拍击炮出现的那一片地区进行全方位的炮火覆盖。
日军的炮兵也是忙的满头大汗,连忙移转炮位,调整标尺。不一会便向着河清活动的这里开起炮来。“轰轰轰”一连串的炮炸声再次在河清这边响起,虽然各炮之间分的很散,但还是有一组拍击炮让日军的一发105MM炮弹给击中。两门拍击炮给炸得飞出老远,三名战士也当场牺牲,并有两人受伤。活着的战士忙背起受伤的战士扛着弹药箱便向后撤去。
随着日军的炮火袭来,何清也看到对岸的日军开始撤退了,于是忙命令所有人全体后撤五百米。这一场奇怪而又显得十分乱的炮战终于结束了,虽然拍击炮连和工兵连有两门拍击炮被炸毁,还有十数人伤亡,但却成功的打乱了日军的布属,为正面阵地上阻击日军的部队赢得了大量杀伤日军的有利条件。
看着这次的进攻竟然损失惨重,田道忙命令所以进攻的部队全部撤回来。并马上招集中佐以上军官开会。奈良首先向着田道一鞠躬:“师团长阁下,这次进攻失利,全因职下指挥无方请师团长阁下处罚。”田道摆摆手示意奈良坐下后说道:“这也不能全怪奈良君,要说责任,应该是我这个师团长的责任更大。但现在我们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应该总结一下为什么我们会两次进攻失利,特别是这一次损失如此之大!数百勇士为帝国献出了生命。这八路究竟是采取的什么战术!我想听听各位的看法。”
下边的军官们一片沉默,还是奈良一见大伙都没有发言,便首先站起来向着田道一鞠躬说道:“师团长阁下,我认为我们的对手是一个非常难以琢磨的人。无论是他所采取的战术还是战法,都是我们从没遇见过的。比如在我军第一次进攻中以炮群做饵来掩护另一炮群实施打击,和第二次进攻中竟然主动让出一线阵地给我们,结果又是一个诱饵。以及那河对岸令人讨厌的但却从未见过的拍击炮战法。因此我认为我们要想战胜这个对手就必须得对其作战特点和布属有所了解才行,否则总是上他的当,令我皇军损失惨重。”
刚听奈良说完,一旁的参谋长菊池起身指责道:“奈良君,你这样说可是长八路的志气灭我大日本皇军的威风啊!这可对军心的稳定不利啊!”
奈良一听刚想起身争辩,田道摆摆手说:“奈良君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之前就听松岛说过这个八路的指挥官打仗毫无章法可循,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要对付这样的对手,我们也不能按照以前的战术按部就搬的来打,必须想出新的办法来才行。”
这时细川中佐起身说道:“师团长阁下,从刚才的进攻中我发现,这八路的阵地构建十分的与众不同。他们的一线阵地深而宽,十分的利于运动。同时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交通壕与后边的阵地相通,并且后边的阵地隐藏极严。同时在这一二线阵地之间还构筑有许多近似于暗堡的重机枪火力点。因此我判断这八路的一线阵地只是个临时阵地,而其主阵地却在那些火力点后边约五十米左右。”
田道一听便点头说:“细川君说的好,这是对我们十分有价值的信息。”说着田道抬起左手看了看表,已是下午快五点了。他起身命令道:“我决定,我们要一反常规的来对付这股八路。不过现在就快天黑了,各部队就地宿营救治伤员,伤重的立即送回阳泉去。同时加强戒备,防止八路夜袭。”
日军各军官领命后都下去准备去了。这时田道喊道:“奈良君和细川君请留步。”两人立即停下脚步立正看着田道:“师团长阁下还有什么吩咐?”田道狡黠的问道:“你们都以为我是打算等天亮了再发起进攻是吗?”
奈良看了看一旁的细川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吗?从刚刚师团长阁下您下的命令来看应该是这样的啊!”
田道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不!不!不!你们想,现在对面的八路肯定在那些制高点上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下令准备夜战的话,那怕有一动点静也很容易让对面的八路指挥官所察觉。这可是个非常狡猾的对手啊!所以我们必须加倍的小心,不能留下一丝破绽。”
奈良忙问道:“那师团长阁下的意思是?”
这时的田道小声说道:“细川君,我知道你的大队在下午的战斗中伤亡很大,一会我会从辎重大队和警卫部队中再抽出部份兵力让你组成两个满编的中队,在今天夜里零点时分,由你率领这两个中队悄悄的向八路发起突袭。同时由奈良君率小早大队的一个中队为你做后援,我希望你们能在今夜建立奇功。八路不是擅长夜战而认为我皇军怕夜战吗?我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打八路一个出其不意!”
两人一听忙激动的立正敬礼:“请师团长阁下放心,职下一定不辱使命!”
就在日军开会之时,南下支队特勤排四十余名战士在李司楠的带领下也悄悄的出发了。他们需要绕道十几公里,才能绕到日军的后方去。并且将于今夜零点时分对日军有价值的目标发起夜袭。并且唐思强给他们下令,一但暴露便立即撤退不可恋战。同时不管成功与否都不用回来同部队汇合,而是直接向北撤回下口去。因为这样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