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他如此伤心,过去拍拍他肩膀安慰说,“节哀!”
哪知道正痛哭着的宋明此时转过头来,冲着我吼道,“你不是说能解决问题吗?怎么他还是死了?”
我脸上热辣辣的,手足无措。
他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我无法辩驳。
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我再劝也没法活过来。
我带着歉意,心里一阵难过。
钟志强昨晚还拿了二十万给我。他还说到了今天就会有希望。
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温暖地照在躺在地上冰冷的他,一夜之后,钟志强魂已归地府!
钟志强想等来正常的生活,他满怀希望,只是想不到,他等来的却是死亡!
多么的讽刺啊!
我掏出那张支票,拿出打火机蹲了下来。我要将他烧给在黄泉路上的钟志强。
正要点火烧掉,却给柳鹏抓住了手,他说,“谢雨,别难过,这支票是志强给你的,你不用还他!”
我说,“柳鹏,真是抱歉,我也不想这样的。”
“志强还是去了,但这不关你的事。你也不用悲伤。这是命!”柳鹏将我拉了出来。
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一脸憔悴的柳鹏拿出烟,向我递过来一支。我摇手表示不要。
他自顾自地将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好几口,吐出几个烟圈说道,“谢雨,希望你能帮我们查出这一切的原因,不要令我们失望!”
我不敢看他,心里扑通乱跳。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一旦介入进去,那么就要承担起责任。
他虽然没有怎么责怪我,但我心里真的非常难过!
“柳鹏,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和宋明渡过难关!同时给钟志强一个交待!”
柳鹏不置可否,“生死有命,这个我看得很透彻。倒是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能给这几天死去的三个同伴一个交待。让他们死得瞑目!”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难受过,但不是因为我受到了质疑,而是因为受到了雇主的钱,而他却死了!
安巧波打向电话,向我走来,握着我的手。
温暖柔和的手握着,让我知道,她正在安慰我。
大概十多分钟后,警察们过来了。
我们录了口供,警察们安慰我们,说照现场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是属于自杀。
他们指出了很多关键证据,比如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身上没有除脖子以外的伤痕,要将死者放到那样的位置,普通人做不来等等。所有的东西都证明了钟志强是自杀。
而只有我们几个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明还没有恢复过来,仍然非常伤心。
我难过地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渗出血来了!
安巧波抓着我的手,小声说,“谢雨你可不要乱想!”
我点头,同时心里也下了决心,决不愿意让柳鹏与宋明两个步钟志强后尘而去!
警察们走后,我打了一个电话问纸人张。
纸人张也说无法断定这是什么诅咒,听了我的陈述,纸人张安慰我,说无论是谁在哪种情况下,除非是和死者一起,要不然,还是无法阻拦他死去的。
我问纸人张现在可有保护柳鹏与宋明的办法。
纸人张想了一会告诉我,说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诅咒,在诅咒没有去除之前,除非将他们两个放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个地方需要能阻断住外界的影响。否则还是无法百分百保证他们的安全。
说完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地方会在哪里?与世隔绝,阻断影响……
我想了好一会,突然头脑里灵犀一现,与世隔绝的地方,这要么是我将他们放在一个贴满符咒的房间里,让他们的生人气息不外泄。
但是,与世隔绝的地方,最好还是将他们两个放在佛寺道观之中。
当然,这也要找对地方。要找到那种有高手照看的佛寺道观才行。
我的心里有三个好去处,一个是玉茹所在的日月观,一个是沈诗诗的冷月观,还有一个就是强子和老庄所在的佛寺。
前两个我都去过,老庄那佛寺没有去过,而且与老庄不怎么熟悉,所以不打算去那里。
而日月观上有白振天在,我将他们两个交给他,我自己去那个什么断头山进行调查,这样的话,我也放心。
之前遇到红衣老头,玉茹也吩咐过我,说可以上去他们日月观避一避的。
我想到这里,心里就酝酿着怎么和柳鹏与宋明说。
最主要的是怕他们两个不肯去。
我想了好一会,决定等一下就对他们说出我的计划。
这时候,一脸伤痛的宋明与柳鹏走了出来,我迎上去,向他们说出了我的打算。
“去那个观里暂避?”柳鹏有些愕然问我。
我点头,“我此次前去那个断头山,不能很好地保护你们,所以将你们寄托在那里。你们放心,那边的人我认识,而且有高手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有这个办法为何不早说?要是昨晚就去,志强他,他就不会……”
“宋明,别再说了。”柳鹏打断了宋明的话。
宋明不满地坐到了一边。
“谢雨,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前往!”柳鹏朝我说道。
“我也要去!”宋明说。
“不,柳鹏,宋明,我自己去的话,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但要是带上你们,实话说,我无法保证你俩的安全!”
柳鹏说道,“我的三个兄弟都死了,我必须去一趟查明是怎么一回事!”
“宋明,你别去,好好地活下去,知道不?”柳鹏转身对宋明说道。
“不,你若去了出了意外,你们四个都死了,我独活还有什么意义?想要搞基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宋明非常认真地说道。
听见最后一句,我有些啼笑皆非。
“我去就行,你不用去。”柳鹏说。
“我们一起,死掉的话,也有个伴!”
“不行!”我打断他们的话,“你们如果相信我,就让我一个人去。如果带上你们,保不好,我们三个都出不来!”
柳鹏看着我,脸上一片坚毅,“谢雨,这本是我们的事,却让你掺和进来了。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像只乌龟一样藏在壳里,让你一个外人冒险去?”
“就是,柳鹏,我觉得你长得比较像乌龟,你还是躲在那个什么观里的乌龟壳里藏着比较好。让我和谢雨一同去!”
我有些无语,本来柳鹏那个比喻让人听起来非常形象,但是经宋明这人一搅和,那日月观顷刻间就变成了乌龟壳。这要是让白振天知道,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你们都别去!我是说真的,我去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断头山是去寻找解救你们的办法,不是去送死!”
他们还想说话,我摆手说道,“你们可别让志强他们三个白死了!我这一去是弄清怎么回事的,而不是带着你们去送死!”
“你们要想想,志强他们肯定不希望你们去送死,他们一定要你们好好地活下去!”我对他们叫道。
“谢雨,你旁边站着的可是巧波?”宋明不住地打量着我身边的安巧波说道。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正在一边安静站着、亭亭玉立的安巧波,奇怪地说道,“对啊,正是巧波,怎么了?”
“怎么我看着她全身血淋淋的?”宋明小声说道。
我看了安巧波一眼,见她清澈的双目正专注、温柔地盯着我,嘴角露着微笑。这是一位大美人,不是血淋淋的死人!
“你看错了!”我说。
“肯定是你又出现幻觉了!”柳鹏忧心忡忡说。
我说,“宋明你现在又出现了幻觉,我保不准你就没有危险!”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送你们到日月观去!”我说。
柳鹏与宋明这次答应了。
在安巧波车上,我打电话给白振天,将带柳鹏与宋明到日月观暂避的事说了。
白振天在那边一脸愤慨说,“你小子乱掺和什么?你当日月观是酒店不成?”
“当然不是。”我笑哈哈说道,“只不过当成了小旅馆!”
“去你的!”
白振天继续说道,“他们找过我,我本来已经推脱掉了,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来横插一脚!”
听他这样说,原来之前钟志强说找的一个姓白的高手果然就是白振天。
“白师傅,你为什么不接他们的单呢?”我问。
“不是我不接,而是现在我正在养伤啊!算了,你让他们过来吧。不过,我可说好了,得按价目收费!”
我已经猜到他会说到收费这样的事情,于是就说,“没有问题!但我帮你介绍了客人,能不能给个中介费?”
“可以。五毛钱!”白振天在那头说道。
到了日月观,白振天拖着一脸倦乏之态前来迎接我们。
我向他们各自介绍一番,白振天冷冰冰说道,“吃宿不成问题,观里会给你们两间干净的房间。不过可说好了,这里的大部分都是道姑,你们只能在那个小院子活动,没事不得出来。要不是看在谢雨面子上,我可不会接待的。”
宋明听他这样说,沉不住气,嘟啷着:“很牛吗?”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