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音真带这八个人走了,婆子瘫在凳子上,才长喘了一口气。
这八个赔钱货,终于甩卖出去了!
妈的!
养了这么几个月,亏死她了!
顾音走了一段路,那八个人在身后规矩的跟着。
这八个人中有两个面黄肌瘦的少女,有两个几乎皮包骨头的中年妇人,还有两个一脸晦气的沉默汉子。
都是些不讨人喜欢的长相和气色。
顾音一身水绿的衣裙,脸蛋雪白玉润,眉目清秀,黑发如云缎。走在大街上,整个人鲜嫩得像颗水葱。
又因那份从容淡然,给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的气度雅致。
这对比,就太鲜明了!
虽那几个人一看就是牙行买来的,路过的人还是时不时侧目看他们一眼。
心道:这是谁家采买的姑娘,自己这般气度水灵,挑人的眼光却不怎么好。
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顾音站住。
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
直接把他们各自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与此同时,每人附赠五十两银票一张。
八个人不解又有些惊恐的看着她。
他们一辈子只和铜钱打过交道,何时见过这么面额巨大的银票。
“想必你们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卖身牙行,这五十两银票你们拿去处理让你们卖身牙行的后顾之忧。如果这五十两还解决不了,就不用回来了,拿着你们的卖身契,你们自由了。”
五十两银子都处理不了,在这样人的普通家庭,要么是摊上滥喝滥赌的,要么摊上久病重病的。
前者后者性质不同,却都是她用人不碰的底线。
“处理好了,今天太阳落山前,去城南栖梧街顾府报道,若我不在,就说是一位绿衣女子买你们入府做事的。”
那些人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和银票手都直抖。
顾音视而不见,“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见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其中一个灰脸汉子唇哆嗦了两下,嘶哑吼道,“东家!我们一定会在太阳落山前回去的!”
他用了回去两个字。
回去,是归属。
顾音没说话,也没回头。
如果这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如果他们就拿着这五十两和卖身契走了,对她也不算什么损失,不用也罢。
顾音又去武行签了二十名打手作家丁。
武行的打手和牙行的人不一样。武行的打手签的是活契,是雇主与被雇佣者的关系。
照她的意思,打手护院这种所在,最好是慢慢笼络,或者自己培养。
但现在来不及,只有先用着。
选打手和选家仆不同。
她挑了最富盛名的武行。
就和二十一世纪的保镖一样,这些打手有什么不好,她还可以找武行的麻烦。武行越大,开门做生意的,服务自然越周到。她不需要这些人忠心,只需要他们做好自己本职工作,足够。
顾音眼睛刁钻,选的都是武行的精英。
自然价格不菲。
但有必要不是么。
想想顾二叔那群疯狗。
做打手的,大多讲究个痛快,吃得痛快,玩得痛快,打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