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后的寿辰总算是热热闹闹的过完了,宫中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今年冯太后似乎是特别好说话,对所有的节目都连连称好。
百官朝贺,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御书房里,常喜边磨墨,边偷瞄玄夜画的美人图。许是因为玄夜华得太认真,直到最后一笔画作完成,才发现常喜在明目张胆的‘偷看’他的清雨。
清雨的美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能亵渎。
“常喜”。玄夜忽然开口。
“嗯......啊?......”常喜看画看得入了神,突然听到玄夜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磨石就从手中丢了出去,碰倒了桌上的烛台,烛火瞬时烧向了玄夜那刚刚画完的画。
跳跃的火苗一遇到纸张,就飞快的燃烧起来,待到纸上的火扑灭时,整张画已经烧的面目全非。
书桌上还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玉质的装饰品碎了一地,满目狼藉。桌前跪着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玄夜怪罪下来。
玄夜一动不动的看着残缺的画 ,心中有些不安,在者派出去的追云和逐月至今都没有消息,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了。
“季风,一定要仔细调查。”
玄夜命令季风去了湘县,他必须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如果可以,他真的守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心满意足。
在季风出发之前,早早的子渊便快马出了大都。
马背上的子渊在太后寿宴结束之后就出发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回来给太后过什么寿宴,一个惺惺作态的老太婆关他什么事?可这皇家偏偏都是虚伪的,明明厌恶的要命,还要面带微笑的应酬。
还不如在古新月身边,帮她晒晒草药,种种花草。算算时间,前些日子中下的花应该长出花骨朵了,等赶到古家的时候,就能够陪着她赏花了。
怀中小心翼翼的收藏着那对蝴蝶耳坠,这次回大都他亲自做了与之相配的发簪和项链,也一并带着了。
心里面有些雀跃的欢喜,又有些惶惶的不安。不知道,她看到了会不会喜欢,会不会收下,会不会佩戴,会不会说他多事,还有就是会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子渊,第一次失了以往的样子,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样,急急的,毛毛躁躁的。
行至一半的路程,突然就勒马停了下来,只因为他忽然想到‘万一她不喜欢他怎么办?’。
飞扬心情瞬间就跌落下来,整个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儿了。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挡在道中间。
身旁一匹匹快马奔驰而过,一辆辆马车扬尘而去,从日出蔫儿到日落。
明月当空,星光灿烂,索性就下了马,仰躺在草地上,月光柔柔的飘洒在周围,微风拂面。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看着这皎洁的明月,他想到了送她玉佩的那个月夜。拍了一下脑袋,‘噌’的坐了起来,“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如果现在不喜欢,我就努力让她喜欢我,不就好了嘛!”他对着自己的影子说话。
一向精明的子渊这时候竟然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真笨。
“坏了!我竟然因为这么个浅显易懂的问题浪费了一天赶路的时间。”子渊利落的翻身上马,夹紧马肚,快马加鞭的赶往湘县。
不喜欢又怎么样,他要用真心去换她的喜欢,只要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就心满意足。即使不能像他喜欢她那般的掏心掏肺,只要是喜欢就可以。
这天底下他什么都不求,荣华富贵,权势滔天,都不是他要的,他只求能得到她的那颗心,能够和她相伴到老。
想到这里,心情便又雀跃了起来。想着就快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嘴角就不自觉的翘起。真好呢!就快能见到她了。她会是在院子里晒她的药草呢?还是侍弄满园的花花草草。
等他天天的往她那里跑的时候,是不是还会一边说他烦人,一边默许他在她周围打转呢?
千般万般的心思,手中的马鞭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马儿吃痛更加飞快的跑了起来。
然而,有些事情永远是在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