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片片飘落,装扮出粉妆玉砌的世界。
千醉居中的梅园,红梅傲雪。
轩辕锦鸿负手而立,一袭红衣上曼珠沙华绽放的妖冶。
“你扰了本座赏梅的心情。”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踩雪的声响,轩辕锦鸿深吸了口气淡漠开口。
“我不会轻功,不能飞着进来,实在抱歉。”
古新月朝着轩辕锦鸿的后背做了个鬼脸,‘本座’,‘本座’,听起来他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似的!
“可以学会了轻功再来。”轩辕锦鸿盯着树上的红梅,也不回头。
“这辈子是学不会了。”古新月撇了撇嘴角,这个家伙,最会的就是招人烦。什么门主不门主的,在她眼里就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
“轩辕锦鸿,我来是有事问你。”虽然有些踌躇,古新月还是说出了口。
他救了她,可是她总觉得,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是恩人却不是恩人的感觉,是陌生人却不是陌生人的感觉。
阎门上下都怕他,可是她却不怕,因为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斗嘴还是斗嘴,就连喝什么茶都能吵上半天。
“说。”
“我......我中的毒是什么毒。就是你第一次救我那次,我中的那种毒。”
“第一香”
“第一香?”这毒的名字怎么跟菜名似的,起的真没水平。“这毒来自哪里?”
“毒门唐家。”轩辕锦鸿凤眸微眯,他有好久没有耐心的回答过一个人的问题了。这个丫头问这么仔细要做什么?
“是唐家的人要杀我?”
“可能。”把话说的模糊一点,她是不是会请他帮忙查一下?
“哦!”古新月微微蹙眉,看来还得去趟唐家,“谢谢!你继续赏梅吧!我不打扰你了。”
闻声,轩辕锦鸿噌的一下转过身来,这个丫头,这就是要走了,不是应该请他帮忙查吗?阎门什么事情查不出来。
“你问完了?”身形一晃,轩辕锦鸿站到古新月面前。
“问完了。”古新月认真的点点头,这家伙又怎么了,她来他说是扰了他的心情,她走他又跑来站到她前面挡着路,这家伙今天是脑抽了?
“我问完了。”古新月又认真回答了一遍,“难道,你有事问我?”
“没有。”轩辕锦鸿狠狠瞪了古新月一眼,扭头,转身, 甩袖,潇洒的飘走。他给她机会了,她不求他帮忙,是她笨,没脑子。他才不要继续管她的破事儿!
古新月望着轩辕锦鸿飞檐走壁飘走的背影,手臂环胸,她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那么一丁丁,一丝丝怒气。可是那个家伙,又生的哪门子气?
唐家啊!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坐轮椅的面具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站不起来么?这次去唐家调查,顺便再给他瞧瞧腿吧!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都没有人记挂着他的病。
她现在也没有爹娘疼爱了,在现代从小是孤儿,在古代也没有一直拥有这一份亲情。心里又难过了起来,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干脆就坐在这梅树下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古新月哭累了,抽抽搭搭的靠着梅树。忽然,从梅树上落下一大块红绸,盖住了她。疑惑的拽下来拿在手中,站起身,左右张望。
只见刚才走掉的轩辕锦鸿,站在树的另一边,表情有些不自然,看起来有些别扭。
“你什么意思!”古新月撅着嘴,瞪着轩辕锦鸿,这个家伙什么臭毛病!不是走掉了么?难道专门跑回来看她哭?
“咳!本座路过。”
“路过?还专门带块红绸路过?” 路过?路过你个大头鬼!
“是啊!本座就是路过。”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是因为听到了她哭,才悄悄回来的。堂堂阎门门主怎么能做递手帕那么低级的事情呢!所以他特意拿了这么大一块红绸,整个人都能盖住。
“那你拿这么大一块红绸做什么!”古新月把手中的红绸朝着轩辕锦鸿一举。
“你哭的丑死了,那么难看当然要盖起来。”好吧!他就是死鸭子嘴硬,其实他不想这么说。可一开口,就......
“你,说,我,哭的,丑死了?”古新月咬牙切齿。她都那么伤心了,他不安慰她就算了,毕竟他和她没什么关系。可他也不能像个看热闹的似的啊!太没有同情心了。
“是啊!我哭起来丑死了,所以劳烦您老人家赶紧走,免得污了您高贵的眼睛!”
“本座本就是要走的。”那小表情明确的告诉她,她耽误了他的时间,要不然他早就走了。
“那!你!还!不!走!”古新月恨恨的将红绸往轩辕锦鸿身上一抛,“拿着你这快破布赶紧走!”
气死她了,讨厌的家伙!!
轩辕锦鸿飞身而去,梅树上的红梅,被内力击落花瓣,翩翩飞舞。
古新月在这飞扬的花瓣中,嘟着嘴,脸颊通红,用力的踩着丢落在地上的红绸,气得忘记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