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推着唐傲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千木已经侯在了外面。
“你,在这里等着。”千木很不客气的说。眼睛看着初七推着轮椅的手,很明显的示意,就好像初七的手多停一秒都能污染了轮椅。
“小孩子。”初七嘀咕了一声,松开手,“呐!你家公子就交给你了,我才懒得管呢!”
唐傲看着初七走远的背影,捂着嘴又咳嗽了起来,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小女孩儿在雪地里对着坐在轮椅上的他微笑,自称来自很远很远的叫做中国的地方,然后用很别扭的姿势握着毛笔,写下了歪歪扭扭的一张方子。她说只要是按照她的方子来,他一定能够站起来。
而如今,他能够站起来,慢慢行走,却,找寻不到她。
初七本来是打算回偏厅的,千林一个人和那两个心思深沉的老家伙呆在一起,确实是有点值得同情的。可她一想到他和千木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脸,看到他容易想到千木,索性就不回偏厅了。
在长廊的尽头转了个弯,走去了杂物房。
初七把耳朵贴在杂物房紧闭的门边上,左听听,右听听。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难道被灭掉了?
“吱嘎”门被从内侧打开。初七一不小心跌进了门内 ,侧着身子倒在地上,还保持这偷听的姿势。
重楼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冷冰冰的像一个面瘫。绝对是面瘫,初七想着,从她第一次见到重楼的时候,她就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多余的表情。
“忙完啦!”初七很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站在重楼面前,笑嘻嘻的打招呼。
心里面却在打着小鼓,伸手不打小恋人,她不是有意想偷听的,只是有点好奇,像重楼这样一个面瘫男在审问犯人的时候,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样子。
重楼见初七站起身来,右手猛地一抬挥起一阵劲风。初七以为他生气了准备收拾她,双眼一闭就等着挨打。毕竟,像重楼这样的高手,她这个弱弱的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身后的房门“嘭”的一声关合。初七这才松了口气,武功高就是不一样,连关门都是不用手的。睁开眼睛,四下里看了看,那被她绑着拽回来的人在地上打着滚,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是在逼供?初七瞧了瞧重楼的手,没有鞭子什么的啊!他拿什么逼供啊!再瞅瞅那地上被绳子紧紧捆着的人,那样子看起来很痛苦。忽然有种重楼好厉害的感觉。
“说吧。”重楼的口中淡淡吐出两个字。公子吩咐过,这人杀不得,最后是得放了的。
赵全的五脏六腑好像被啃咬一般,疼得冷汗淋漓,却还是不点头。
重楼冷漠的看着赵全,在他眼中,凡是要害公子的都算是死人,因为早晚是要被弄死的,自然是不能按照活人来对待的。
见赵全视死如归的模样,重楼也不生气,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公子说了,这人可能什么都不会说。他只需要用刑就可以了,能问出来就听着,问不出来,就当是练手了。
初七盯着赵全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重楼一定是点了他的哑穴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声都喊不出来。
这时候,重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瓶身好像打磨的极薄,初七似乎能透过瓶壁看到里面金黄色的东西在翻动,像液体,又不像液体。
等到重楼把那瓶口上的塞子打开的时候,初七才看清楚。
从瓶口处,密密麻麻的爬出来一个个比蚂蚁还小的金黄色的虫子,在赵全的身上寻找这空洞,瞬间便全部进了赵全的身体里。
初七感觉浑身发麻,险些惊呼出声,她赶忙捂住了嘴。重楼真不是一般人,她是不行了,看不下去了,还是消停儿的回房间休息好了。
杂物房的门开了又关,重楼听着初七的脚步走远了,才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孩童小拇指粗细的金锤子,轻轻敲了一下那白玉瓶身。金虫得到了指令,立时在赵全体内肆意的动作了起来。
赵全的眼珠子痛苦的鼓胀了起来,难以言喻的折磨。真的就像是重楼一开始告诉的他那般——会生不如死。